月光下的大海,难得的平静。远远顺着那波纹看去,便有一种深沉、神秘的静谧,由大海传递到灵魂,让人情不自禁的敬畏。
羽优二就那么看着大海。
晚风习习,吹拂人面,最是难得的悠闲。
“羽。”
一个女声响起,穿着高贵的镶钻水蓝色礼服,优雅的天鹅颈上戴着漂亮的珠宝,金色的头发挽成高雅的发髻的女孩子,向她一步步走了过来。
“安德莉亚。”羽优二回头,微微一笑。
“为什么不参加宴会?是里面的食物不合羽的胃口吗?”她问。
“宴会很好,食物也很好。只是我想看看月亮。”羽优二轻飘飘地说。
“这样啊……”安德莉亚也将目光放在天空,“不过,今天的月亮确实很好看呢。”
晚风轻轻地吹着女孩的发丝,她望着天空。
那里群星璀璨。
“安德莉亚,有件事我想不得不跟你说一下。”少年清朗的声音道。
“什么事?”安德莉亚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很感谢这两天你对我的热情款待,不过,我想我应该走了。”羽优二镇定地说。
“走了?”安德莉亚失声道,“可是为什么,为什么那么快?”
“因为我还在旅游啊。”
为了不吓到这个骨子里就是温柔腼腆的女孩子,羽优二将探险咽下去,改成了旅游——这是她出海的第三天,可是在这座豪华游艇上待了一天一夜,羽优二绝不想把自己宝贵的时间和心力一直放在宴会上。
安德莉亚抿了抿唇,请求地看着她:“可是,我们也是在旅游啊。羽如果觉得宴会无聊,我们明天就可以去小笠原群岛,去岛上看看……”
“这不一样,安德莉亚。”羽优二打断她的话,微笑着说,“总之,很感谢你让我登上这艘游轮,度过了两天令人愉快的时光。如果可以的话,我很愿意在我的旅游结束以后,再和你见面,去什么地方玩一玩。只是希望到了那一天的时候,安德莉亚不会因为我突兀的邀请,觉得我冒昧就行。”
“不,我不会的。”安德莉亚紧张地说,“羽真的会邀请我的,对吗?”
那个少年似乎愣了一下,然后笑得很开心:“当然啊。你可是我的朋友,我有什么理由在玩的时候不邀请你呢?”
安德莉亚望着那个笑容满面的少年,一颗心慢慢放下来。她眨了眨眼睛,轻轻的说:“那我去让我的侍从们再去检查一下羽的潜艇,再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给羽添上的东西。”
“好,谢谢你,安德莉亚。”羽优二弯着眼眸,“那么现在回去吧。你身体不太好,在外面吹风,小心头疼。”
“那……我回去了。你也快点回来。”她说。
“我知道。”
直到身后那轻轻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至消失,羽优二才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系统见缝插针:“那个贵族小姐好像很舍不得宿主呢。宿主可真忍心啊。”
“别把我形容的像个渣男……”羽优二白眼,“当年卡萨诺瓦被全威尼斯的少女美妇迷恋的时候,也没有因为她们的迷恋就内心不忍,放弃追求自己的所爱呢。”
系统:……这话都说得出来,还不渣男?
“一路顺风,羽。”安德莉亚没有再领着一大帮人来送羽优二,而这正是羽优二所喜闻乐见的。
“好,也祝你一帆风顺,安德莉亚。”羽优二轻笑,“另外……我希望再次看到你的时候,你已经是真正的兰开斯特的家主了。”
“嗯,我会的。”
安德莉亚认真地看着那个将她从狂风暴雨肆虐的大海里救出来的少年,许下她的诺言。
她看着他走向潜艇的高台,看着他与他的潜艇缓缓潜入海里,看着他与他的潜艇逐渐消失不见。月光洒落在这个女孩的身上,将她纤细的脊背照映——可随着看不到那个人,女孩的脊背就不再柔弱,而是挺得笔直。
“安德莉亚女爵。”旁边的侍从恭敬唤她。
她轻轻嗯了一声,将目光从海面上收回:“走吧。”
他有他的路要走,她也有她的路。只希望那两条路再次重合时,她可以真真切切,光明正大,站在他面前,告诉他,她能帮他,且是不会再以背信的方式。
……
“所以还有多远啊?”羽优二发愁地说,“再开下去,我真以为我要《海底两万里》了。”
系统:“……宿主,稍安勿躁。”
“能不躁吗?去晚了,就赶不上作死的好时候了。”少年唉声叹气。
而离羽优二大概三十海里的地方,由古川大主持的小笠原海豚旅行团所在的豪华大游轮上,服部平次靠着栏杆道:“……后来,他才又回到休息室,加入我们的游戏。之后呢,那些船员想可能还会有谁到这儿来,就在这等着,最后谁也没来。他们正想回去工作的时候,就听到上面的甲板那里传来了那声木仓响。”
“这个时候,那个箱子起火了吗?”柯南问。
“没有,那个时候还没有起火。箱子里又找不到任何自动引爆的装置。”
“也就是说——凶手先在上面的甲板制造出木仓声,接着又将旗子点火,趁着大家赶到上面的甲板去的空档,又走到这下面放火烧了这个急救箱咯?”柯南把手放在栏杆的第二根横杆上,“这么一来,也就难怪鲸井会吓得魂都没了。”
“是啊,要是一个不好,他说不定……就在这里一起被人烧成焦尸了。”服部平次回头看了眼那急救箱,嗤笑。
柯南同样也看了一眼,答案已经推理出来,只剩下一个问题没有解决了。因此他皱眉说:“现在的问题是,凶手在上面的甲板对空鸣木仓之后,有可能在不撞到任何人的情况之下走到这里来吗?”
与柯南不同,服部平次对于这个问题的态度轻松且自在,甚至还有心情安慰他:“好啦——既然有了凶手的线索,要知道这个细节也是迟早的问题了!”
“你知道事情的原委了?”柯南听到他那么笃定的语气,扭头看他。
大阪来的黑鸡后靠在栏杆上,姿势帅气。听到柯南的话,他低头,一种莫名的默契让他知道对方也知道了:“怎么——你也知道了啊。”
他笑起来:“既然这样,我们就来对比答案吧。”
五分钟后……
头一次被柯南大声反驳的大阪黑鸡歪了下头:“唔?这倒有意思了。没想到我们的推理也有相左的一天。”
意识到这一点的柯南也有点不可思议,他垂眸,然后轻笑:“是啊。这还是认识以来的第一次呢。”
他们在这种奇异且奇妙的感觉中停顿了一会,毕竟一直以来,他们都好像有心灵感应一样可以顺利得知对方跟自己想的一样。而这次难得出了差错。服部平次忽然高高扬起眉毛,心里那把要把工藤击败的火又熊熊燃烧。
他一边翻身下了这个空位,身体融入黑暗,一边道:“既然这样,到底是谁的推理正确,我们就来一较高下!”
“诶等下!”才反应过来的柯南爬起来喊。
服部平次停倒是停住了,不过他转回来说的话却是:“哦对了,你把那只表复原吧。”
“啊?”柯南震惊,他低头看了眼旁边那只“烧焦”的金表,难以置信,“你要我让这支焦黑的表指针重新转动不成?”
已经走进舱门的服部平次,听到柯南的话,扒拉着门笑嘻嘻地说:“怎么会呢?我只是要你把它放回原位罢了。”一面说,一面将门合上。
柯南抽了抽嘴角:“……是吗?”
而服部平次,他在走进船舱以后,就直奔控制室借了一只手电筒。还是第一次跟工藤推理相左的他,此时跃跃欲试要找更多的线索来证明自己的推论。
再难得不过的机会,不是吗?
少年重新出了船舱,在船尾的甲板上找线索。
浩瀚的星光如天河之水,摇摇落在这个少年身上。耳畔,是海浪翻涌的声响。
服部平次找了许久不见收获。就在他犯难要不要去别的地方再看看的时候,他忽然想到什么。手里拿着手电,攀爬到旗帜边的栏杆上,风吹着人的发梢也吹着少年人的衣角。而当他拿着手电筒往下照的时候,他瞳孔一缩!
“这……怎么会呢?”
“难道我跟工藤……全部都推理错了吗?”
他一手紧紧抓着栏杆,手臂的肌肉不知道是因为推理错误绷得极紧,还是因为别的什么。看着被凶手吊在下面的尸体,服部平次的胸膛急促起伏了两下。
“这么一来——会是谁呢?”他喃喃着。
夜空中,风不知道吹动谁的脚步,在一步步逼近。
服部平次犹然不觉,他紧紧盯着那个尸体,自言自语:“谁才是凶手呢——”
本着要查清楚真相的心理,他拿着手电筒的手往旁边动了动,右腿一跨,就在他即将跨过栏杆的时候——
他的身后猛然传来一个巨大的推力!
什么?!
服部平次回头的时候只看到一个凶残的面孔,便如一只折了翅膀的鸟,失去平衡,直直坠入海里!
“扑通!”
浪花重重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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