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洢在美食镇逛了一圈,打包了两条烤鱼和一些饭菜。回到镇外畜牧场,卡玛的主顾还没到,她打电话催了两遍。
刚才买菜的时候,罗洢萌生了发展外卖行业的想法,市场上有类似的行业雏形,不过更像现实中的跑腿。
而且价格巨贵,有次下单,送陆迪庄园的蛋糕给卡玛,不过四五公里的距离,约了一个半小时,花了十五个魔法币,六寸大的蛋糕也才二十个魔法币,加点水果也就额外支付一两个魔法币而已。
正吃着,卡玛的电话响起,买家说到了。
两人只得放下美味的烤鱼,让正在吃饭的员工就别忙活了,她们自己接待就好。
对方是个看着有些拘谨的中年妇女,叫方格露,她带着头巾,身上缠的是紫色印花阔布。这种装扮不多见,好像只有西部几个城市保留着这种传统的服饰。
那边部分地区尚未开化,甚至少数原始部落仍保留了下来。不过这人穿着虽然传统,捯饬得挺干净,指甲里一点不黑。
“你是说,你要一百五十只羊和一百头牛?”卡玛泡咖啡的手定在咖啡机边,铲冰块的时候丢了一块到自己嘴里,大概想抑制一下激动的内心。
这个习惯还是跟罗洢学的,他们这儿的人喝咖啡没有加冰的习惯,为此,罗洢特意定制了几台可以造冰的咖啡机。
“不过,数量有点多,我不能答应太早,毕竟冬春季吃火锅的人多,美食镇对牛羊肉的需求量大,可能得等出栏时看看能不能剩下。”罗洢谨慎回道。
“等到出栏就太大了,我要小羊羔和牛仔。”
“那可——有些难为我了,我们的羊羔牛仔都要留下养大的,如果按你说的,我损失了好些后代。”卡玛显然不大乐意做这笔生意了,不过她语气和缓,不显强势。
女人紧了紧手指,有些紧张,她瞄了一眼咖啡却没好意思伸手,“唉!我实在没办法了,我从西部歌尔城一路赶着牛羊过荒原迁徙到那条大江对岸。我的女儿跟那里监督盖房子的儿子好上了,她还,唉!有了孩子。他们看不上我们西部人,刚昨天松口说要这么些羊羔牛仔,否则就让我女儿大着肚子被人耻笑。”
卡玛气愤地拍桌站起,“太过分了吧!那人儿子怎么说,如果也是这个态度,大不了生下来自己养。”
罗洢头一回看见小天使这个模样,惊了个大惊,这样看来她应该不会被拉森轻易拐走,同时也替这位母亲的女儿不值。
方格露连忙摆手,“不,你们不知道,如果今年冬天我迁徙回去,被人知道我女儿未婚生了一个小骇,她会被处以湖刑的。”
罗洢一边听她说一边搜索“西部湖刑”,受先入为主的思想影响,以为是沉河一类的恶习,结果搜到了狐刑,把犯错的未婚女子扔蓝尾狐狸窝一夜,第二天太阳从东方升起,是生是死都不再追究。
搜索出来的内容介绍,蓝尾狐狸是西部萨哈罗教人工豢养的,也是世界上唯一一种食人肉的狐狸,既有狐狸与生俱来的狡猾,又具备猛兽的凶恶,这种动物寿命长的可达八十年,活得越久的越危险,有人曾在野外遇见过逃出狐狸窝的蓝尾狐狸,眼中散发着蓝色凶光。
咖啡在冰块的作用下凉得快,罗洢递给方格露,自己也喝了一口,道:“按市场价来算,一只斯加提拉牛犊7200个魔法币,一只羊羔1600个币。”
“您要买的数量多,就算我按每只7000和1500币给您,也需要120万币,不是一笔小数目,我是个商人,我关心您是否支付得起。”
方格露沉默了半晌,似下定了莫大的决心,对上罗洢视线,“我买!我的牧场拢共只有六十二头牛,还有半数是老牛,但是——”
罗洢心里明白,转折之后又要敲重点了,但还是保持微笑听她说完。
“我死去的丈夫留下了一笔财产,是一批珠宝,我担心被人抢没带身边。我知道你们拥有这一带最大的农场,能不能帮帮我?到时候可以跟我回西部取珠宝。”
这话罗洢听着耳熟呢,仿佛像某些盗墓故事的套路。
“你过世的丈夫留下的珠宝,不在地下吧?”
方格露惊讶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把珠宝埋在地下?”
罗洢:“……我的意思,不在离地面五米以下的地底吧?”
“不是不是。”
方格露再次请求,但是保险起见,罗洢让她先回去,表示今天一定会给确切答复。
咖啡机转动造冰,在一声声滚动的噪声中罗洢对卡玛道:“这事我也说不好,看着办吧,我尊重你的决定。如果你有帮她的想法,我还得问问陆迪的意思,毕竟咱们的小羊小牛卖给她后数量就不多了。”
正中午,罗洢开着履带车回到金溪湾,直奔陆迪的直播间去,打算在门口等他。
傅欣彤居然还在,她得意洋洋地从里头出来,站门口发嗲道:“迪,不一起吃个饭吗?”
陆迪从里头出来,身后助理和工作人员似有意又似无意偷瞄三人,快步走开。
他的神情有些疲惫,大拇指按着太阳穴,食指揉搓鼻根,“今天约了她谈事,下次吧。”
“没事,一起呗。”
罗洢抖了个激灵,抹了抹起鸡皮疙瘩的两胳膊,“你俩去吧,我的事不急。”
“等等。”陆迪上来环住罗洢肩膀,“生什么气,我又没说要爽约,咱们谈生意确实不方便带上别人。”
“我哪里生气了,什么时候约过——”
“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陆迪收紧指头,意思再明显不过,让罗洢帮忙甩开黏糊的傅欣彤。他搂着人拐了个弯,坐上履带车。
“那件事你考虑下啊!”傅欣彤追到连排尽头,大声喊道。
罗洢一脚油门,带起车屁股后面的草灰,反呛了她一大口。
履带车沿着发黑的车辙经草原路上坡下坡,罗洢苦笑道:“你真的,我服了!我刚从美食镇回来,你又要去吃火锅,她应该走了吧,要不我们回去吃。”
“别,你这小破车动静太大,等会儿听见回头声她又不肯走了。要是有个正牌女友就好了,她就会换个目标。”
罗洢学陆迪切了声,“不想理就不理呗,她家势力很大吗?值得你这么忌惮。”
陆迪长叹了口气,好像在看傻子,“我是为自己忌惮?如果我对她表现得过于不耐烦,把人惹毛了,你猜她小心眼报复出来,对谁不利?”
那甄超蕲明里暗里肯定要受不小牵连,罗洢单手舞胸前摆了个骑士礼,“有理有理,你真是个大好人,超蕲知道得感动死。你们一向不对付,想不到你这么有大局观,佩服。”
“切。”
车子突然拉起长音,不受控地打滑,罗洢头差点砸方向盘上,额头被一只大手包住,才不至于磕到七荤八素。
跳下车一看,履带坏了,个把零件抖落了出来,泥土翻进零件凹槽里。
往前直线距离还有三公里,回头两公里,全是连绵起伏的草地,看陆迪样子是不愿回头的,只好步行去远一些的美食小镇。
罗洢给镇上农具修理铺的老板打完电话,叉腰无奈道:“走吧少爷,就当锻炼身体了。”
十分钟后,她坐在草坡上狂流汗,额头上的汗雨水般低落,脱了外套也止不住。
“今天这么虚?不像你啊。”陆迪调侃。
“还不是昨天半夜被吓破了胆睡不着,生怕那东西回来,一夜没睡。”罗洢解释。
其实那次狂欢节过后,身体特别容易疲倦。银隆倒还算实诚,说她魔力没成长到相应阶段,但使用了大量的魔力,身体超负荷掏空,可能要好几年恢复。
一年多来,尽管贝尔莎每月都送药剂给她,隐形人也每隔一个月就给罗洢炼制一瓶魔法药剂,身体耐力仍大不如从前。
除魔法田之外的耕地给别人管理也是无奈之举,她可不想年纪轻轻因为点游戏币把自己身体作坏了。
陆迪脱下外套递给她,“帮我拿着。”
罗洢不明所以,接了过来。然后男生蹲在斜坡上,“趴上来,背你。”
记得那次跟银隆和贝尔莎下飞石湖,体力严重透支,他也这样蹲在脚前,把自己背回了旅店。
其实不至于走了十几分钟的路就这么没用,主要还是昨夜喝了隐形人给的药剂,想快速突破上限升到四星,结果动用魔力过头体力又透支了,导致今天不得劲。
她不瞎客气,自己外套披回身上,抱着陆迪的,趴到他背上。
像那次在狂欢小镇上的时候一样,她头撇向外侧,不知怎的想到陆迪排斥傅欣彤,甚至要控制表情才能掩盖。
他为了甄超蕲不被刁难……她被为难罗洢肯定会再次出手。
一年多前傅欣彤给甄超蕲使绊子后,罗洢为了替她讨回点场子,找人去收购甄超蕲的作物。
然后在第七天以她的东西化肥超标为由退了,害她白辛苦一趟。傅欣彤也不是个吃素的,追查到是罗洢搞的鬼,上门乱砸一通,差点毁了罗洢的烤肉生意。
最后陆迪出面,让两人互相作罢才摆平。如果再发生一次这样的事,傅欣彤有粉丝基础,脑残粉为自家明星挺身而出,危害罗洢的商业利益或人身安全,这样的事也不是没可能发生。
突然的开窍让她有点不知所措。
“那个,你不会喜欢甄超蕲吧?”罗洢觉得还是用排除法稳妥些。
“你有病吧?”陆迪第一次对她爆粗口,可以排除这个可能了。
这句话回答了埋藏在她心里的两个问题,罗洢感觉脑子有些空白。
“洢。”
“啊?”罗洢除了回个疑问词,大不知所措了,这人怎么会用单个字称呼自己。
“你心跳很快,是不是觉得自己很笨,现在才想通。”
罗洢抬起头,让身体离开他背部,“我那个,不要你背了,我自己走吧。”
“你又退缩了”,陆迪停下,深叹了口气,“你还要拒绝几遍才肯——”但是手上的动作轻柔松开,还是放下了罗洢。
她本来想商量方格露的事情来着,这下好了,车坏了,人没劲,这次该怎么办?没人能帮她。
不敢回头也不敢用余光回看,甚至不知道怎么从刚才的草坡走到平地上的,也不知道怎么就没力气跪在了泥地上。
陆迪扶起人,哭笑不得,“就这么不敢往前一步吗?你明明对我——”
他今天好像铁了心要一个答复,可罗洢又开始胡思乱想,猜测他的急迫也有可能是想急切征服。
两人失望的失望,错乱的错乱,丝毫没注意陆迪的外套口袋里掉出了一颗圆形的小设备,东西滚落到草丛里,发出一点微弱的红光。
某人窃听他们的对话,狠咬住后槽牙,“她故意吊着你啊,想利用你进娱圈,这人不过就是一个笑话,陆迪,你脑子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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