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宿主,完成他人祈愿:拯救基地,保住性命。]
[也许希望并不会一次又一次地降临,但是英勇无畏的战士会一次又一次保护自己的家园,他们将获得无尽的崇拜。]
[4098点祈愿值已到账,请宿主注意查收!]
冰冷的机械报幕后,是小球略含感情的声音:“鉴于宿主欠账五百,现已自动扣除。”
生怕赖账不还。
凌承谦:……
陆潇的年纪还是太小,情绪染上悲伤,话匣子便被打开,藏不住的心事一泄而出。
“昨晚那个人类,是云上校的弟弟……云上校在X3号基地遇险时挺身而出,英勇牺牲。”
“而我,却保护不好他的弟弟。”
是对自己没能执行好首领命令的懊悔,也是对自己没能保护好人的愧疚,更是对云家兄弟都为X3号基地而死的感恩……
种种情绪几乎要将小士兵淹没,尚且稚嫩的臂膀无法承担。
肩膀上传来轻拍的触感,陆潇才咬着唇,哭唧唧地抬起头。
青年明明背对着光,一双黑眸里却亮晶晶的。
他说:“那是他自己的选择。”
“对于有些人来说,死亡所带来的意义远远重于活着时,强行让他活着只会加剧他的痛苦。”凌承谦抿唇,拍肩的动作顿了顿。
“他们更希望你振作起来,成长为可以独当一面的人,接过他们手中的接力棒,继续保护家园。”
小狗越听,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越亮。
他重重地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
说完便朝远方跑去——
奔赴自己的未来,迎接自己的挑战。
“你呢?”
背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青年一跳,躲了两步才转身看向来人。
“文蒲?”
许久没看到的人突然出现,久别重逢之情冲淡了心头的那点悲伤。
“终于见到你了!”
文蒲:!
充斥着埋怨的话让黑色的耳朵“唰”一下、防备地立起。
“不是,你怎么突然跟我龇牙?”
“没龇牙。”恢复平静的青年,哥俩好地揽住文蒲的肩膀。头与头凑到一起,小声问:“你现在能灵活地收回娃娃吗?”
“能是能……”
蓝色的眸子一转,文蒲立马猜到面前人接下来的话,先一步拒绝:“言愈那里我可不去。”
“你是真完犊子。”凌承谦立马松开手退远一步,愁得方言都冒出来了。
“你敢吗?只要你能把娃娃拿出来,我肯定跟团帮你!”
神如经的奶牛猫也跃跃欲试,但奈何实在没胆子开团。
凌承谦:……
他给出了一个万能的客套模板——
“下次。”
暂时也不想正面遇“敌”的文蒲:“行。”
临时的感谢仪式结束,聚集的人逐渐散去,鬼鬼祟祟躲在角落里、不动如山的两个人便尤其突出。
雪豹类兽人和狼类兽人一同上前,高挑的个子连带着影子都格外高大,一下子将两人罩住。
言愈:“在这里说什么?”
“说,提供这个防护罩的人真真是伟大啊!”
文蒲说完,沾沾自喜地扬起头,对自己迅速的反应力很满意。
闻言,两道如炬的视线看向一旁“提供防护罩”的人。
提供防护罩的凌承谦:兄弟别搞。
青年想死般闭闭眼睛,“在猜测这个防护罩能坚持多久,会不会哪天突然消失。”
突然出现的东西再突然消失,听着是一件十分合理的事情。
但再科学的计算,都往往算不了人心,毕竟过度的依赖也会突然消失吗?
不会的。
到那时,他或许已经回到家,回到正确的生活轨道上去。
而那时,已经习惯躲在防护罩之下的人们,又该怎么办?
小球适时出声:[宿主,防护罩的使用时间与磨损度有关,根据我所查到的资料,这款防护罩在末日下,平均使用时间有一年。]
记忆力极好的青年下意识提出疑问:[异世的防护罩?]
[是的。]
[那个世界也是末世?]
不然从哪里来的资料?
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露馅了的小球:[……是。]
青年已经顾不得自己身边还围着三只兽人,正用复杂的目光看向他。
他只想学习经验。[他们是怎么结束末日的?]
[宿主,每个世界都不一样,请勿投机取巧。不合适本世界的方法,用了之后可能会反噬。]
哪怕是相同的两个世界,其中一个世界哪怕只是突然多出一只蝴蝶,都会导致两个世界的世界线走向不同。
[让我掏钱买异世界的防护罩的时候,没见你说反噬。]
凌承谦吐槽完,不再关注小球在他脑子里破防、吱哇乱叫的声音。
没人能顺着青年的猜想说下去,徐延懒着身子,强行转移话题:“副首领没空管我们,我们得自己找个地方住下,也得自己找吃的。现在就开始找吧,不然天黑了还得摸黑收拾。”
他说完,就拖着步子离开。
“首领,等等我!”
徐延的身影刚出现在空旷的地方,就被恩纳诺瞄准锁定,亦步亦趋地跟着。
显然蓄谋已久。
文蒲当真是害怕这个雪豹类兽人,连招呼都没打,直接开溜。
等凌承谦回过神时,周围便只剩下他和言愈两人。
青年并没有发现,自己早已习惯——周围人来来去去,但大猫永远在。
这是难以描述的安心。
可言愈却垂下眼,遮住那双明亮的淡蓝色眼睛。
十分平静地道:“再见。”
没反应过来的青年随口答应:“好。”
见人转身就走,凌承谦下意识迈出的、跟随的脚步一滞。
嗯?
不对,怎么是“再见”?
他听错了还是大猫说错了?
向来自信、也有资本自信的小少爷难得陷入自我怀疑。
是因为他之前说的话太绝情,把人伤到了吗?
得不到答案的问题就像蒲公英,随着青年背道而驰的转身飞远。
可心尖的那抹酸涩始终萦绕。
比从前的任何时候都难受。
凌承谦摇摇头,下意识去忽略这些难以理解的情绪。
可走了两步,还是没忍住转身去看。
他对言愈的背影并不熟悉,因为大猫很少背对着他,而总是用那双湛蓝的眸子看着他。
明亮透彻的眼睛里只装了他一个人,也刚好盛满,再也容不下其他。
似乎是感受到了炽热的视线,那道背影顿了顿,良久才恍若不知地继续向前走。
青年也消化好了那些不知名的情绪,继续往自己的方向前进。
有了三千多祈愿值的凌承谦决定给自己放个假,直到参加完金未然的追悼会。
好吧,其实是他实在没招了,不知道要怎么赚祈愿值。
不知不觉,他又走到昨晚和言愈呆过的楼下。
高大的桂花树带来短暂的阴凉,青年抬头看,锁定那间往外飘着窗帘的房间。
鬼使神差的,他走了进去。
去把窗帘拉回来,不然看着难受。
他这么告诉自己。
推开门,房间内还是他们离开时的模样,床上的被子被踢得皱皱巴巴的。
空气中还残留着雨水的气息。
他上前两步,站在窗外撒进来的光下,伸手捻起被子上的一根毛发——
银白色,不过半根手指那么长,却格外粗粝。
不用猜也知道是某根爱蹭人的大尾巴上掉下来的。
这是凌承谦第二次与言愈分开。
与上次不同,上次他清楚地知道:言愈是为了保护他,才会远离。不是真的要和他分道扬镳,他们之间从未有隔阂。
而这次,他也清楚地知道:言愈要和他分道扬镳,他们之间的隔阂已经宽到无法轻易迈过去。
甚至,只有他能迈过去——
一旦迈过去,他将再也回不到安全的区域,再也没办法像只胆怯的蜗牛,一受到刺激就缩回自己的壳。
是因为他拒绝了他吗?
“这么快就放弃了吗?”青年狠狠揉拧着手心的毛发。
“从告白到现在,一天的时间都没有吧?”
放弃得真快……
哪有真的喜欢,会这么快放弃的。
小小的凌少爷都会为了救助流浪猫,而跟妈妈保证在换牙期绝对不吃糖果。
他也真的做到了。
凌少爷气得直接将毛丢开,幼稚得像是没有立马得到心仪玩具的孩子,再得到也不稀罕了。
果然是骗他的。
他也是真的中邪了,才会相信一个经历丰富的少将真的喜欢他。
拿他当猴耍还差不多。
气愤不已的青年在转身离开时,顿了顿脚步,又一脸严肃地倒回去。
他蹲下身仔细寻找,被阳光刺得睁不开眼,却还是看得格外认真,直到柔软的指腹传来熟悉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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