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西南地区最热的月份,鹿岑一路过来流了不少汗,可他现在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
他茫然地把手伸到面前,手腕上有一道狰狞可怖的口子,鹿岑怕疼,平时轻微的刮擦他能疼上半天,可这道不知什么时候添的伤口他竟然一点感觉也没有。
其实系统说他是男主储备粮的那一刻起,他就做好了意外死亡的准备,可真当那一刻来临时,他还是很害怕。
他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
他可以接受任何形式的意外死亡方式,唯独变成丧尸不行,他不想做一具只会听从本能、慢慢腐烂的行尸走肉。
手术刀一直被他攥在手里,扁平的刀柄快要嵌入他的掌心,疼痛感攀上神经,他机械地将好不容易得到的手术刀递到许肆面前。
“如果我尸变了请杀死我,我不要变成丧尸。”
尽管鹿岑开口时已经刻意压制了,但许肆仍然听到了男生抑制不住的颤抖。
许肆看到男生闭上眼睛,浓密的睫毛在男生眼下投出一片阴影,他盯着男生手腕上的伤口看了很久终于开口:“睁眼,你不会尸变。”
“嗯?”
鹿岑将信将疑地睁眼,手因为过度紧张微微发麻。
“只是给你提个醒,以后别傻乎乎把自己弄伤。”许肆用手指戳了一下鹿岑伤口的位置,看到男生疼得龇牙咧嘴后满意地抽手。
男生不可置信地转了转手腕,恨不得把里里外外都看个遍,迟钝的大脑这才反应过来。
“你其实一早就知道这不是丧尸咬的吧?你就是成心想看我出丑才这么说的!”
重新活过来的男生冲着许肆的背影大声谴责,后者开门时给了鹿岑一个冰冷的眼神示意他别大吼大叫,鹿岑讪讪缩回脖子,鹌鹑似的贴上许肆。
病理研究中心平时只有研究员上来,小胡子他们应该对这里也进行过扫荡,总之他们逛了这么大一会儿一个丧尸也没见着。
安建国的办公室在研究中心最里面,许肆进去后大步迈向书柜,在鹿岑疑惑的目光中抽出一本比砖头还厚的书。
鹿岑以为这本书里有关于病毒的研究报告,他好奇地凑过去想一探究竟,没想到这本书中间竟然被掏空,掏出的空隙刚好放下一支浅蓝色的试剂。
“这啥?不会是你舅舅偷偷藏的违禁品吧?”鹿岑手贱去摸试剂被许肆一巴掌拍开。
许肆抽出试剂,淡蓝色的液体在阳光下呈现出神秘色彩,映在许肆苍白的指尖上有种莫名的适配。
“这是初代疫苗。”许肆从抽屉里找出注射器熟练地将试剂吸入注射器内。
鹿岑懵了。
原文中有提到过疫苗这么早就被研究出来了吗?他看文只顾着去看男主和后宫那啥了,其他情节一目十行根本没细看,难道是他看漏了?
不对啊,如果疫苗这么早就被开发出来了那男主费了老鼻子劲儿去新疆研究所找他母亲干嘛?喜欢找虐吗?
【系统系统。】
【在的宿主。】
【如果出现了原文没有的情节会不会延迟完结速度啊?】
【除原文主线外的情节一律按支线处理哦,只要能完结任由您发挥的哟。】
还没思考出个所以然来,他突然感觉右肩被什么东西叮了一下。
“你干什么!”鹿岑大吼,“你给我注射这个东西干什么!?”
在他和系统对话出神间,许肆把那支初代疫苗注射进了他的身体。鹿岑捂着右肩注射的的地方,拼了命想要把那些淡蓝色的液体从他身体里挤出来,但除了几滴血珠外什么也没挤出来。
许肆就静静看着鹿岑做无用功,在鹿岑崩溃得快要哭出来时他拿出面签按在针眼处。
“我从小就注射这种疫苗,不会有事的。”
“就是因为这是给你注射的才有问题好吗!你看看你注射完现在变成什么东西了!我就想是个普通人!”
鹿岑一激动说话就不经脑子,当他反应过来自己对男主说了什么大不敬的话后肠子都悔青了。他恨死自己嘴上没个把门儿的,男主要是生气暴起把他扔去喂丧尸怎么办?
可是许肆像是没听到一样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换了一根棉签继续按在注射的地方。
按在肩膀上的棉签存在感是那么强烈,他盯着桌上的空试剂瓶看了很久,久到他都想好怎么给许肆道歉时,肩膀上的力道松了。
针眼的位置没有出血了,只留下一个浅浅的凹痕彰显着这里曾经被注射过疫苗。
“你在这里找有关病毒的资料,我去隔壁找。”许肆把棉签扔进垃圾桶,转身去开门。
“那个......”鹿岑的道歉淹没在关门声里。
男主的舅舅看上去是个强迫症患者,每一类资料都是按照首字母排好序,鹿岑很快就找到关于病毒的资料,看过来看过去也只觉得是些简单的普通的病毒观察报告没什么好特别的。
他想看看安建国在办公室还有没有藏其他好宝贝,于是把书架上的每一本书都打开翻一遍。
书柜里大多是无聊的掉下来能把人砸死的医学砖头书,只有在最里边有□□家思想的哲学书,鹿岑捧起那本书便感到不对,重量太轻了。
果真,这本书也像藏疫苗那本书一样,里面被人掏空装了另一本书,鹿岑把他拿出来后发现准确来说这是一本由安建国手写的许肆观察记录本。
里面的大部分是写许肆小时候的生活,鹿岑以为会有许肆被母亲注射疫苗的记录,但粗粗浏览一遍后并没有发现这一类的描写。
日记本的主人和其他舅舅一样,怀着期待的心情记录小侄子的生活。
没看到劲爆的内容鹿岑自觉没趣,把日记本装回去后趴在桌上等许肆回来。
“嘭嘭嘭!嘭嘭嘭!”
一阵急促的砸门声伴随着凄厉的求助声从门外传来,鹿岑立马辨认出是楼下小胡子的声音。
他悄悄透过门上的观察窗看外面发生了什么,只见以小胡子为首的那几个职业医闹在门外与丧尸厮杀,那只之前在妇产科看到的刚生产完的丧尸赫然在列。
不好!楼下的丧尸全都攻上来了!
鹿岑打开窗户看许肆那边情况怎么样,角度问题他只能看到男主在隔壁翻箱倒柜找什么,他怕小胡子他们知道他在办公室内,只好放弃大声叫男主的想法。
门板被他们砸得砰砰直响,鹿岑的心也跟着砸门的节奏跳动,再这样下去门迟早被他们砸开!
这时候他也顾不得许肆还没回来,他用尽全力把办公桌推到门边。
但一切还是太晚了,小胡子用消防斧硬生生把门劈了条手掌大小的缝,外面的人伸手挤入缝隙打开了里面的门锁。
“你个臭婊子,你还真在里面,老子让你开门听不见是吧?”小胡子对着鹿岑啐了一口,“他妈的老子今儿不弄死你个贱货!”
那群人原先七八个,现在只有小胡子和另一个人进来了,鹿岑不敢和他们俩硬碰硬,悄悄看门那边的眼神被小胡子抓住。
“你在等你那个男人来救你?”小胡子发出轻蔑的嘲笑,“我看你第一眼就知道你是怎么抱上那条大腿的,那家伙明眼人一瞧就知道是个独来独往的性子,你这种细皮嫩肉的能留在他身边肯定是把他伺候舒服了吧。”
另一个人附和:“恶心!”
二人朝鹿岑逼近,小胡子又用那粘腻的目光在他身上游走,嘴里吐出恶心话语:“不过你肯定也不是看起来那么单纯,我们在妇产科病房装的婴儿哭声可是一等一的陷阱,有多少人狠不下心去救那个可怜的婴儿最后被丧尸瓜分,你们也听到那个留声机里传来的声音了吧,但你却好好活着来了这里......”
鹿岑大为震惊,他心里一直挂念着那个孩子,没想到那却是这帮人设下的陷阱,他愤愤道:“你们这群人渣!”
“是是是,我们是人渣,接下来我们还要做更人渣的事哈哈哈。”
小胡子双手不安分地在鹿岑脸上摸了几个来回,鹿岑非但没反抗还出奇地配合。
他们身后的门无声打开,许肆带着一身煞气来到二人身后,在小胡子脸凑上鹿岑的身体前一刻,他和他同伴的喉咙被许肆划开。
鲜红的血从脖子上喷涌而出,许肆将鹿岑拉到身边避免染上肮脏的液体。
办公室的门终于挡不住丧尸,争先恐后地撕咬躺在地上抽搐的人。
许肆从双肩包里拿出一卷登山绳子,快速固定好后抱着鹿岑从住院部顶层一跃而下。
“啊啊啊!许肆你个疯子不准松手!我要死了做鬼也不放过你!”耳边的风呼啸而过,鹿岑在死神的镰刀下反复横跳。
登山绳在距离地面还有三米的位置到了尽头,许肆看了眼不敢睁开眼的鹿岑,犹豫几秒后出声提醒:“睁眼,我要松手了。”
鹿岑死活不睁眼,他敢打赌许肆不会把他扔下去。许肆没了耐心,“啧”一声后果断松手,见人摔下去没有大碍,从兜里拿出手术刀割断绳子也跟着下来。
“嘶——你就不能告诉我刀在哪个位置我来割吗!我屁股摔扁了你来负责吗?”鹿岑掉下来时屁股先着地,他坐在地上不敢挪屁股,只好抬头控诉许肆这一不负责的行径。
一只从窗口跟着许肆他们做自由落体的丧尸掉在鹿岑旁边,它的下半身被摔碎了只有上半身能动。起初鹿岑没在意,毕竟半边身子都没了过不了多久肯定狗带。
结果这丧尸是个身残志坚的,靠着双臂愣是死死抓住了鹿岑的裤子。
“我去这医院的病人质量也太好了吧,这都快成肉酱了还不死。”
鹿岑挣脱不开,仰头看许肆,可怜巴巴地开口:“许肆哥哥,帮帮我。”
许肆挑眉示意他继续,鹿岑后槽牙都要咬碎了,但人在丧尸手上身不由己,他只得继续:“以后我都听你的好不好?我再也不乱跑了,就跟在你身边,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这话对许肆果然受用,男人蹲下来和他平视:“报酬呢?”
得寸进尺!士可杀不可辱,不就是个丧尸吗,他自己就能搞定。
只见他双手撑地,屁股一抬,身体向后,丧尸手里就只剩一条裤子了。
男生皮肤很白,掐一下就能留下痕迹几天都消不了,腿上青紫的痕迹是许肆折腾他印下的。
此时男生正曲起腿想离丧尸远一点,本是个求生的动作却令人浮想联翩。
鹿岑捂着屁股艰难起身,一个多余的眼神也没给许肆,自己一瘸一拐地朝核酸检测点走去。
许肆离他不远不近,鹿岑没搭理人,倒不是他装高冷,他只是觉得光天化日之下穿个大花裤衩招摇过市实在不和他大学生身份,于是想快点回车上找条裤子穿。
一辆牧马人突然从核酸检测点冲出,鹿岑顾不得疼痛快速跑到李心那里去,可惜他晚了一步,检测点内空空如也,李心被人带走了。
回到兰德酷路泽上后,鹿岑趴在后座边找裤子边抱怨:“都怨你,你要是帮我把那只丧尸弄死的话说不定李心就不会被人带走了。”
一股大力把鹿岑从后座拉到前排,许肆摩挲着鹿岑的脸,声音暗哑:“别找了,反正待会儿也要脱,我检查一下屁股摔扁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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