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缘盯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表格，感觉眼皮重得像挂了铅块。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的键盘声，窗外的天早就黑透了，只有路灯的光晕在玻璃上投下模糊的影子。
“就差最后一组数据了……”他喃喃自语，灌了口早已凉透的咖啡，苦涩的味道顺着喉咙滑下去，却没能驱散丝毫困意。
手机在桌上震了震，是组长发来的消息：“小柳，客户那边催得紧，明早九点必须看到最终版，辛苦加个班，回头给你申请加班费。”
柳缘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加班费？他更想要的是睡觉。这已经是他连续熬的第三个通宵了，项目一茬接一茬，KPI像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指尖在键盘上敲得飞快，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做完这单，一定要请个假好好睡一觉。
终于，表格最后一格填完，他长舒一口气，保存文件发送，整个人瘫在椅子上，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快没了。
“不行，得喝点热的提提神。”他挣扎着站起来，腿麻得差点摔倒。楼下便利店应该还开着，买杯热咖啡，或许能撑到天亮。
他拿起外套披在身上，走出空无一人的办公区，电梯下行时，镜面里映出他眼下浓重的青黑，活像个刚从墓里爬出来的僵尸。
“再坚持一下……”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打气，却没发现眼前已经开始出现重影。
走出写字楼，深夜的风带着凉意刮过来，柳缘打了个寒颤，正想加快脚步，突然一阵剧烈的眩晕袭来，天旋地转间，他似乎听到了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大概是手里的工牌吧。
意识彻底沉入黑暗前，他最后一个念头是：糟了，咖啡还没买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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