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个婶子抱着自家儿子一起出来看热闹,别人过不好,她就开心了。
另外的几个婶子虽然没说什么,想法是一样的,却心里暗自吐槽:跑人面前讲坏话,眼睛不好用就算了,脑子不聪明。
点头跟着笑,把话题又转回来。
“四个儿子,轮流养着也不是什么大事吧?”
“照顾,擦洗,喂饭,轻松不了,全都是媳妇的事,他们能干些啥,把屎把尿啊?有人来了做做样子都多了。”
旁边婶子们纷纷点点头,现在都是这样的,不过多多少少会做点面子功夫,不留下口舌。
“后面日子还难过呢,听说只是瘫了,眼睛还能看见转溜,她几个媳妇,谁不知道,没一个省事省心的玩意,好好的齐安,给人赶出去,怕心都凉了。”
[被儿子气成这样,还得儿媳妇来照顾,真的有些荒谬了。]
[啊,最近还看找人结婚,要求女方照顾自家老人。]
[真会孝心外包,咋不把自己包出去。]
[现在的社会已经变成这样了吗?]
里面的人用毛巾擦拭好几遍,才勉强睁开眼睛。
眼泪随着掉下来,吸吸鼻涕。
“贱人,搞的什么东西!”
刘建平擦了好几遍,还没办法睁开眼,刚争热水还被挤旁边门框上,给头磕个包。
“我不信她永远有人帮忙!人身地不熟还带个丫头,总得回家里来。”
“外头有人,你们少说两句。”
几人互相看不惯,这会儿要把外头的面子保住,扭头回了自己屋子。
这个院子不算大,是上一辈留下的基业,刘老头去世的早,刘老太把一家子拉扯大,小时候还好,等几人长大成家立业后,就有些住不开了。
故而刘建平选择入赘的时候,刘老太虽然不大乐意,看到其他儿子的不满,最后还是皱着眉头答应了。
孩子们各自有了工作,同她选择的妻子结婚,一切掌握在她手里的感觉,让她越发畅快。
直到刘建国带着齐安回来了,平日里最喜欢的儿子,头一次生出反叛心理,先斩后奏,给老太太气得不轻,最后还是把人迎进门了。
这院子也就更加逼怂起来,各家的孩子出生,刘老太对齐安的不满达到了顶峰。
就算赘出去的刘建平,给她生的也是孙子啊!
四人各自把媳妇孩子喊回来,这几天,务必把这点家产给掰扯清楚!
边月走过一整个村子,回到家,懒得看剩下的争闹,还有活呢,齐安就留在了王婶家。
说来也怪,第一次看王婶这么积极的帮助他人。
刚进院子,闫洋顶着一脸黢黑,跑出来。
[血压升高了,这活生生的熊孩子!]
[哈哈哈哈,这脸黑的,完美融入夜色。]
[看直播不要太带入情绪,放轻松,都是来找乐子的,不喜欢可以换一个,这不挺好笑的。]
“哎哟,我的天老爷,你这是掉煤沟里头打滚了?”
小黑蛋给边月吓一跳,原本布满泥泞的衣裳,又染上一层煤灰。
“刚去帮忙给师父搬了几筐煤,还让我把煤渣都捡回来。”
刚张嘴,牙齿在脸的对比下,格外白净,只是惹得人憋不住笑。
[哈哈哈哈哈哈,好白的牙齿,看着还挺整齐的,就是有点漏风!]
“尽糟蹋衣服,自个去洗,怪埋汰的!”
边月进屋,用筲箕把熏好的豆干收起来,转头一看,门边上堆了不少小块的煤渣,给地上留下了不少黑色的印记。
打个哈欠,把中午剩的红薯拌上米糠,倒鸡圈里,一公四母,看着还都挺精神的,不时走动。
两边靠墙,顶上还搭个棚,铺上稻草,另两边用竹编的篱笆围起来,等大雪下来,不见还有这精神劲。
顺便进去摸鸡窝,有个新下的鸡蛋,圆滚滚的,不算大,一起拿进厨房。
闫洋的脸擦洗干净,换了一身有些宽大的棉衣,是闫峰留下的,看着像个鼓胀的棉花,不太合身。
辘轳井压出的水越发少,将衣服泡上,又倒上灶下的草木灰搓两下,手冻红,比河边的水都凉。
边月冻习惯,接过烂摊子,把衣服提溜出来,放一旁石板上,用棒槌敲打,没花多大力气就把上面的泥灰洗干净。
多冲洗几遍,两手一抓,对着一拧,直到挤干净最后一滴水,才拿着进屋架旁边烤着。
两手红通通的,肿胀的手指屈伸有些困难,也在一旁烘烤,即便裂开的手指里已经有血渗出。
[广告位冻伤膏×1]
王雪梅锻炼结束,在面朝大海的阳台伸个懒腰,还在打哈欠呢,瞧见挂着的直播间里头多出了一样东西——主播心动礼物。
这她可太熟了,从随机直播间打赏礼物开始,逐渐成为了不少小主播大主播的高等级粉丝,便收到各种明示暗示的要求,心动礼物也是其中之一。
不过这冻伤膏跟摩天轮比起来,可便宜多,看着也靠谱多。
王春梅盘坐在瑜伽垫上,伸手可及处,不仅有电解质水、水果,还有一盘猪油渣。
边月对自己年年这样的手已经习惯,以至于疼痛瘙痒都能忍受住。
突如其来的打赏,她一开始还是尝试的新奇感,直到抹上,冰冰凉凉,像被雪覆盖的大地,在春天焕发新机。
“咦,还挺好使的,谢谢花开富贵送的东西,你真是大好人,一定吃饱穿好,发大财!”
[不客气。]
第一次收到这么朴素的祝福。
边月用砂纸把药膏外的字给模糊掉,把原本的包装扔到火里烧掉,把小小的说明书展开,一排排小字,好些看不懂的。
想了又想,还是扔火里烧掉吧,万一又来个什么事情,到时候八张嘴都说不清这纸条的来历。
闫洋老实坐炕上,棉衣被撑起来,像有了一个强壮的上半身,机灵的眼珠子悄悄瞅着边月在干嘛。
[双开门冰箱即视感,哈哈哈哈。]
[手都快看不见了,这衣服也太大了,穿着都不保暖,改改也能穿的。]
看到红肿的手指上浅浅一层药膏,好奇凑过来闻闻,“好香,比月饼都香!”
“成天就知道吃,来,这会儿没事干,来跟我认字!”
边月简单的拼音还是会教的,有些无聊,把心思打到儿子身上。
闫洋脸色一变,爬起来就想往外面跑,刚好撞向来人。
“没长眼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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