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闫洋惊讶张大嘴,下巴都要脱落,清楚看见喉咙,露出的牙齿偏生中间少了一个,看起来认真又好笑。
边月手里拿着碎得不能再碎的破布,“我让你吃你就吃啊,那让你认字没见好好学呢!”
在墙角用柴堆拦起来,垫上稻草,用碎布给新鸡窝搭起来。
闫洋贴在墙上,眼睛滴溜溜转,往里面探。
边月收拾好,站起来起身被背后人吓一跳。
“肉都没几两,别盯了!”
[多可爱的小鸡啊,可惜还不能吃。]
[怎么可以吃掉这么可爱的小鸡,好好养大,吃麻辣的!]
边月一巴掌拍在背上给闫洋推走,揭开不断冒着热气的盖子。
“哟,要你来掌家,家里还过不过了?”
边月看着盖帘上排列的小笼包,瞪了一眼。
还是吃少了,谁不想顿顿吃肉,天天穿上新衣服,但现在连机会的苗头还没出来,她没完全相信弹幕的话语,总归还有一年就见分晓。
一只黄色毛茸茸的小鸡,缓过来,叽叽咕咕,抖动全身的羽毛,探着头把以后的住处溜达了一圈,还算满意以后的住所。
闫洋斜睨一眼他娘的脸色,把小笼包捡出来,盖帘下是小米粥。
边月洗干净手,给自己舀了一大碗,呼噜呼噜,温暖的米粥下肚,整个人都活络起来,拿了个紫红色的方巾交叠,系在头上。
[婶子突然看起来沧桑许多。]
[哇,好有年代感的头巾,我奶还用呢!]
轻快又舒适,还能挡风。
“进腊月了,过年也快了。”
边月拿着笤帚,里里外外扫干净,柜子里的东西都好好的摆放好,看起来整齐舒适。
闫洋吃完早饭,被冯悦喊走练功去了。
等杂物房的红薯淀粉出来,已经过了两天,到大寒了。
边月烧起一大锅热水,簸箕过水洗干净,灶台上是搅匀的红薯粉浆,看着比外头的雪还要白净。
小号的簸箕只有也就比头大些,抹上油,两大勺放进,飘在热水上,手腕用力,让粉浆均匀的摊平在里头,刚凝固就可以沉在热水中,变得晶莹剔透。
另一个簸箕重复着做红薯粉皮的过程,做好的用筷子绕着四周划拉一圈,倒盖大簸箕上,一个煮,一个摊,没多久,红薯粉皮紧固地黏在一起。
[看着跟流水线似的!]
闫洋在灶前烧火,大早上就起来,肚子饿得咕咕叫,掏出土豆埋头啃着。
边月在一锅热水前忙碌,蒸汽往人身上扑,还有些暖和。
完整的粉皮才是所需要,但其中难免有些因为没摊平等各种原因破碎的粉皮,用盆装起来。
摊完所有的红薯粉浆,拿几张粘在一起的红薯粉皮,切开,用笊篱放水里烫开,加醋、酱油、辣椒油拌匀,酸辣爽口,配着土豆,把午饭也敷衍过去。
[这不东北大拉皮吗?]
[诶嘛,不敢想象这得多爽口下饭,再擦点黄瓜丝、胡箩卜丝!]
[拉皮是土豆淀粉,这是红薯淀粉。]
[不要胡萝卜!]
[香菜才是必不可少!]
[把挑食的叉出去!]
[等我有钱了,把全世界的香菜都拔干净!]
晚饭才是重中之重。
粉皮需要将水分沥干,才能更好的保存起来,在一边静置。
大寒是二十四节气中最后一个,也是一年到头最冷的时候。
小寒大寒,无风自寒。
今天要吃点好的补补。
边月早用凉水泡好银耳,掰成小块,淘洗干净,多些凉水下锅,沸腾后不断搅拌,逐渐变得粘稠,盖盖,架在炉子上小火熬煮。
五花肉切成麻将大小的方块,焯水去腥,煸炒得焦黄,撇去多的油花,加八角、大料、姜片,还有老抽、大酱、冰糖,加水盖盖子在大锅里炖上。
刘婶也早开始忙活了,浓厚的酱味传出,飘香十里。
这家那户,都没吝啬在今天来点大鱼大肉,好度过这个寒冬。
边月闻着味上门。
“婶子,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了?”
厨房拢了一层雾,刘婶站在其中。
“月婶!闫洋呢?”
刘卫溪在一边烧火,地上有许多黑糊糊的痕迹,应该是她写的。
“不知道啊,你怎么不找二丫玩去?”
端了个板凳,坐着唠嗑。
“齐婶子忙着呢,今天做排骨炖豆角吃,闻着可香了!刘建明在旁边盯着,我都不好意思喊二丫出来。”
刘卫溪小孩心性,不满都写在脸上,皱着鼻子,操着一口大碴子口音,有些反差。
[不会是背后的窗户在说话吧?反正不可能是这个妹妹。]
[有一种在奶奶家看到个曲奇饼干盒,结果里面是一堆针线的感觉!]
“那你们今天吃啥?香味都飘我们屋里去了,哎,我配着都能多吃点饭!”
边月说着站起来打量锅里煮的东西,黑糊糊的,看不清。
“酸菜炖血肠!又是肉又是血肠,可得给她们吃美了去!”
刘婶搅和着锅,咕嘟咕嘟,酸菜五花肉的香味传出,里头一节一节的就是最正宗的血肠。
“好些年没吃上了,还得是自己养猪,才能做上血肠,这玩意就得最新鲜才能做!”
边月看着刘婶手上煮好的血肠,没有腊肠的色香味,普普通通,灰扑扑的。
用手一戳,软的。
“这血咋能放进去的?”
刘婶捞出小块的血肠,切段后,清楚的看见截面,是红棕色的血。
“这血肠可有得讲究!杀猪的时候用盆把那最热乎的血接上,加水、加盐,一直搅拌,免得凝上。”
“用的是明肠,我可仔仔细细翻洗干净,把面粉都用上了,心都在滴血啊!”
刘婶说着还捂住胸口,看得见的不舍。
“还有那烀肉的老汤,一样都不能少,不然那血肠可就不香了!”
手指重重挥舞几下,刘婶把自己埋箱底的秘方都拿出来了。
[刘婶,等杀年猪,指定让我姥给我这样做着吃!]
“老汤里放姜蒜,有个味道就捞出来,等摸着不烫,打两个鸡蛋,放点豆油,加猪血,一半一半兑上。你就按我说的去做,要不好吃,把我做的给你吃!”
刘婶再三保证,看得边月好奇心都上来了,想找个机会自己做试试。
“娘,好香啊!”
刘卫溪等人说完才问道,她被突然来的不知名味道吸引。
刘婶鼻子用力吸吸,“炖的酱肉吧,难不成是赵家婶子?她手艺啥时候这么好了?就老太太那抠门劲,能让她放这么多料?”
边月点头,赵婶子是旁边那家,之前都不敢跟刘婶面对面理论那个。
“哎哟,是我家炖的肉,要不说,差点忘了,糊了可糟蹋了!”
突然想起来,一拍脑袋。
“婶子,先回家去了,还煮了银耳汤,等会端一碗来给你们尝尝!”
边月快步往外走,香味异常浓郁,脑海里不禁浮现浓油赤酱的肥厚五花肉。
乌拉乌拉,风又吹起来,院门没关上,噼啪作响。
背后隐约能听见嘀咕声,进屋前看了眼,那墙边一抹灰黑色,应当是赵婶子的头巾。
揭开盖子,咕嘟咕嘟,蒸汽涌出,一直飘到梁上去,好在一年到头,人干得皮都皴了,要不这木头得朽了。
把馍蒸上,旁边的银耳汤熬得正好,黏黏糊糊的胶质出来,撒上干红枣,看起来好看又酸甜。
等大火收干汤汁,五花肉在锅铲上摇摇欲坠,盛出,端到炕桌上,那股子味道更是香得没边了。
[这盖饭上,还有给我点杯奶茶,再拿上两万块钱!]
[我要是吃上这口,让我住豪宅,开豪车,我也愿意!]
[搁着连吃带拿的,我也要!]
银耳汤里丢冰糖,搅匀煮化,香甜味道飘荡在空中。
闫洋感觉自己饿得能吃完一筐馍,被边月指挥着先去给刘婶端去,一手炖肉,一手银耳汤,回来手上是回赠的酸菜炖白肉血肠。
也就跟刘婶关系好,要给别家端肉,边月是万分不肯的。
一筷子就能夹碎的五花肉,是后世偏爱的瘦多肥少,交错在一起,肥而不腻,瘦而不柴。
配着白馍,染上咸香的肉汁,大口满足。
闫洋是真被饿狠了,埋头苦吃,那一盆馍肉眼可见的减少。
刘婶可大方,一碗汤里五花肉和血肠都不少。
肥肥的五花肉,边月可不觉得腻,在牙齿间咀嚼,鲜嫩的肉,酸菜的爽口开胃,同馍也十分搭配。
血肠刚放到嘴边就能闻到那股子油香了,烀肉的汤可美了,进口是鲜嫩爽滑,比豆花还要嫩,一吸溜就滑进胃里了。
“娘,这啥啊?老香了!”
刚说完,闫洋嘴跟临时休息一样,根本闲不住,立马又塞满开始吃。
猪血本来的腥气因为姜蒜变得很淡,现在留下的反而增添了风味,别样的有趣。
边月吃到兴上,用酸菜裹了炖肉的酱汁放在馍上,咬一大口,好吃又不噎。
银耳汤炖久了,快跟浆糊一样粘稠了,红枣变得饱胀,看着红通通的,甚是喜庆。
甜滋滋的胶质糖水,小片的银耳唇齿间的脆爽,刚好给边月清清口,再多吃上几口肉。
闫洋光图银耳汤的甜味,满满一碗,仰头往嘴里灌,统统咽下,笑眯着眼,很满意银耳汤的香甜。
[啊啊啊,馋死了!]
[刚点了饺子,这啥时候能吃上啊,呜呜呜。]
边月很快吃完把菜都收拾好,把干掉的苕皮拿出来,切成四份。
回忆起看过的直播,拿出一个小锅放在小炉子上,切碎的泡菜,辣椒油,都拿出来,涂上油,在小火煎炸下不断冒出泡泡。
一勺辣椒油,一勺泡萝卜,直播间的灯光打上,晶莹剔透,让人垂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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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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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大寒炖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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