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论还在继续。
其中一个同事似乎是怕隔墙有耳,声音都压低不少,“诶,你说季总这种工作狂,去寺庙会求什么?我猜肯定是升职加薪,KPI再翻一番?”
另一个却不赞同她的看法,摆摆手,“我看是求桃花!他现在年纪上来了,家里肯定会催婚!不过我听说他现在有个忘不掉的人....”
似乎是觉得两个人讨论不够尽兴,其中一个同事还想拉上周祈宁加入讨论,八卦这种事情肯定要越多人一起越有意思。
周祈宁应邀加入,感受到同事八卦的眼神,讨论季朝瑜?她不感兴趣,在心里翻个白眼,但看同事一脸期待,一张口,真心话就溜了出来,“要我说,他是去求健康,人啊,一干多黑心事,怕折寿!”
“哦?那你觉得我是做了那些黑心事,怕折寿?”一道男声突然加入,打断了周祈宁的临时三人八卦小队,季朝瑜目光扫过她的脸。
其他两个同事见到季朝瑜过来,匆忙打了个招呼便溜走了。
周祈宁也想跑,但她是被抓包的当事人,跑不掉。
见自己跑不掉,周祈宁撇撇嘴,说出心里话,“无故延长学习时间,让我们的工作和生活都受到了影响。”
听了她的话,季朝瑜轻笑,眼睛扫过她的脸,“我记得我在微信上跟你说过,最后有很重要的课,对你会受益终生,你还表示很期待。”
周祈宁不经意翻了个白眼,她什么时候表示很期待了,“季总,现在除了怎么教我一夜暴富,没有什么课能让我受益终生了。”
周祈宁说着就要抬脚离开,她刚刚瞟了眼,和她一起聊八卦的两个同事都要吃完了,她还一口没动。
晚上吃饭时间很短,只有1个小时。
“如果我说是宠物博主个人IP打造呢?”
季朝瑜的话拦下了刚走出两步的周祈宁,她停下脚步,眯起眼睛思考季朝瑜的话。
周祈宁不相信,“你说真的?”
季朝瑜有些无奈,他在周祈宁眼里到底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物,他必须为自己辩解一下,“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那是因为你觉得自己说的都是真话。”周祈宁在心里小声蛐蛐着。面上还是保持甜美笑容和季朝瑜说拜拜,她指着打饭的地方,表示自己要先吃饭了。
和季朝瑜短暂交流后,周祈宁趴着碗里的饭,有些心不在焉,她快速扒拉两口,把菜全部吃完,便起身去了食堂回收处。
将筷子和碗丢到各自该丢的桶中,周祈宁拿出手机,又一次打开了陈聿之家的实时监控。
监控里,跑步机已经在陈聿之和可可的共同合作下安装完了,放在狗窝旁边,是个很漂亮的粉色的跑步机。
看到跑步机,周祈宁不禁想起了她误会陈聿之的事情。
房间里只有跑步机和狗窝,周祈宁整体扫了眼,陈聿之和可可都不在房间里,她看了眼时间,这个时候,陈聿之应该带可可去楼下遛弯了。
可可最喜欢这个时间点出去玩,不早不晚,人也不多。
周祈宁看着空荡荡的家里,心里默默记下,还是得和陈聿之道个歉。她和陈聿之之间的爱恨纠葛,不应该牵扯到小狗。在可可的小小世界里,陈聿之是除了她和方溪以外,第三个对它好的人。
不能让小狗寒心。
.....
回到会议室,本来坐的稀稀拉拉的同事罕见凑到一起,周祈宁耳朵听了一耳,好像是在讨论什么等下的团体活动。
周祈宁这才注意到白板上写着的:晚上团建,自己商量活动。
由于之前大学的团建骚操作给周祈宁留下了不少阴影,她对团建提不起什么兴趣,只是缩在座位上,听着别人兴致勃勃讨论。
最后集体讨论出,晚上打麻将。
身旁人群在讨论,讨论谁和季朝瑜一起打一桌,季朝瑜是公司出了名的赌王,打几场,赢几场。
周祈宁听不得赌王这两个字,一听到“赌王”两字,周祈宁的心脏像被针扎了一下,陈聿之有个外号也是赌王,把她打的满地找牙。
她起身想遛,却被季朝瑜一句话拦住,“周祈宁,三缺一,你来吧。”
听到自己的名字,周祈宁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指了指自己:“我吗?”
“对。”季朝瑜的话彻底把周祈宁钉死在原地,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跑更是不可能。
像是濒死的人做最后的挣扎,周祈宁为自己争取生机:“我不会打麻将。”
她本来想说不是很会打,话到嘴边,却变成不会打。
季朝瑜摆手,“不会打,那就学,我们这老师很多的,随便一个都能教你,还是说你连试一次的勇气都没有?输了算我的,赢了算你的!”
季朝瑜的话像针一样,恰好扎在周祈宁最敏感的神经上。她周祈宁可以不行,可以怂,但她从不认怂!
周祈宁这下是真老实了,季朝瑜把她的路全部堵死。她百口莫辩,只能无奈坐下,木制的椅子坐上去冰凉,冷意透过薄薄的衣料渗进来。一时不知道是椅子坐的人冷,还是季朝瑜在旁边释放的冷空气冷。
牌桌上,周祈宁看着同事给自己安排的座位,下意识想跑,季朝瑜极其自然地坐在她身旁,微笑看着她,美名其曰是指导她,她想他真正目的是要报她蛐蛐他之仇吧!
阎王的微笑。
周祈宁吓得肩膀抖了两下,冰冷气息爬上原本温热的脚,踩在地上的脚由于僵硬动弹不得,周围呼吸的空气也变得稀薄,有些呼吸困难。
季朝瑜真的是活阎王。
“季总,您是要打麻将是吧,都怪我有眼无珠,没看到您,把您位置给坐了。”说着,周祈宁立马从座位上离开。
季朝瑜按下周祈宁想要逃跑的念头,否认道:“你不是不会打,我教你,把你培养成我们下一个赌王。”
季朝瑜教她?她不敢想,老天奶,能不能来个电话拯救一下现在的她啊,哪怕是郑峻的电话,她都觉得是天籁之音。
可能是她平时许愿都不成功,老天奶听到她虔诚的呼唤,真给她打来了一个电话。
“我接个电话。”周祈宁像是拿出赦免金牌一样,拿出自己的手机,在季朝瑜面前摇了摇,证明自己真的是有电话进来。
由于紧张,周祈宁没来得及看来电人,直接按下接听。
周祈宁拿起手机,电话是她妈妈打来的,问她什么时候回去吃饭,控诉她自从养狗之后,是家也不回家,电话也不打电话。
时间一久,两个老人在家里都成了孤寡老人。明明是在同一座城市,见面却已经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
周祈宁针对她妈的种种控诉,只提出一点要求,要是能做到,她马上回家。
她妈一听,火气瞬间上来,也不孤寡老人了,直接化身预言家,怒声斥责,“是你要带你那条狗回来?你想都别想!那你别回来了!”
这句话就像一根导火索,让本来和气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周祈宁紧闭双嘴。从她养可可后,次次都是这样。周祈宁不再愿意开口,不让她带可可回去,那她就不回去。有可可有她,没可可没她。
也是因为妈妈的强硬,周祈宁养成了现在的性格,她几乎是条件反射,语气很冲,“你不让我带可可回去,那我就不回去了,反正我回去的也少!”
她一吼完,对面的妈妈也像陷入沉默,没再说话。
季朝瑜在旁边目睹周祈宁和她妈妈陷入僵局的全过程,他轻声走到周祈宁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周祈宁把手机递给他。
周祈宁怕弄错季朝瑜的意思,她指了指手机,又看了眼季朝瑜,看到季朝瑜对她点头,让她把手机给他。
季朝瑜这个阎王今天怎么这么好心?周祈宁想,一定有诈。不会是跟她妈告状,说她工作态度不认真吧?
这可不是她乱说,季朝瑜有前科。她当时写保证书前,还被季朝瑜威胁过要找家长。是真的叫家长的那种。季朝瑜专门有个本子,记录家长的电话,谁要是在学校犯了什么事,季朝瑜就会拿起他的本子,一个一个打电话。
周祈宁不想把手机给季朝瑜,但此刻电话里妈妈传来的唠叨让她更加心烦。她不耐地揉了揉耳朵,这一刻她多么想自己是个聋子。
不知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可能是想有个人能和她一起分担这份“妈妈的爱”,她还是将手机递了出去。
至少能让她耳朵清净两分钟,她现在太需要耳根子清净了。
等手机回到她手里,妈妈的语气软得像换了个人,“宝贝啊,你怎么不早说...你周末也带他一起...和狗一起回来吃饭啊!就是多双筷子多个人!”
周祈宁一愣,季朝瑜这是给她编了个男朋友?她就知道季朝瑜这黑心人,怎么可能做出白心人会做的事情!是她太轻敌了。
周祈宁在心里咒骂了季朝瑜一百次,耳根发烫,嘴上还是不让步,“妈,他真不是我男朋友,他是我领导!”
“知道知道,年轻人恋爱都不想告诉爸爸妈妈的,妈妈懂!妈妈也是年轻过的!”妈妈笑得意味深长,说着,周妈妈特别配合地先挂断了电话,小年轻谈爱,她一个老年人掺和什么。
.....
挂断电话后。周祈宁长舒一口气,像是要把心里所有的郁闷都吐出来。
一抬头,她对上季朝瑜若有所思的眼光。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眼神里好像写着,“你也有情绪这么真实的时候。”
一种猛烈的念头忽的窜了上来。周祈宁在心里反问自己,她装什么小白兔,要知道她也是麻将届的一匹狼!工作不顺利,现在家也回不去,她要是再不给自己情绪疏解一下,她怕今晚的天台又要多一个吹风的人。
她将手机往桌上一扣,再抬眼时,眼睛里多了份势在必得,这是季朝瑜从未见过的。
她甚至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季总,您刚说的输了算您的,赢了算我的,还作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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