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往工作地点去的路上，常情在脑子里问常晴：“我等会就直接出现吗？你要不要想办法关掉直播间？”
常晴看着眼前不断滚动的半透明弹幕，在脑子里说回答：“没事，其实我只是讨厌一直被直播间盯着，反正对他们来说我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有些特殊的地方也能理解。再说了，其实他们也最多就是嘴上问问，总不能把我绑起来打死。”
脑子里说这话时她还在琢磨着另一件事，准备晚上跟林欣然讨论讨论。
这时候旁边带路的林欣然担忧地看着常晴，没忍住问：“是那什么直播间的弹幕又在说什么吗？你看上去一直在走神。”
直播间里原本在闲聊三层八卦的弹幕立刻同时扣起问号。
【？】
【主播走神关我们什么事？我们还没吐槽主播不好好给我们播呢】
【她不会看我们聊八卦看入迷了吧？】
【不能啊，我们用小红小绿的代称聊的，她看得懂吗就看】
常晴赶忙解释：“没有的事儿，只是在跟小常晴说话。直播间倒是没怎么影响我。”
林欣然想到昨晚没聊多久就回小空间的常情，就说着这会儿周围人也没别的人把小常晴放出来。
她说完，常晴身边亮起一团光，常情慢悠悠从光团中出现，嘴里还说着：“这话说得我好像是出来放风的狗狗。”
常晴看着弹幕里清一色的问这人是谁，便对着弹幕解释：“这是我的人偶，替我打决斗的。”
【人偶？】
【信这是决斗人偶还是信我是皇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算了，孩子乐意说就让她说呗】
【反正是决斗打手就对了】
这一顿闹腾，常晴三人已经走到了干活的地方。要干的活是在眼前的垃圾堆里往营地的指定地点搬足够的铁皮。
虽然常情说是她来干活，但常晴也不好意思真的就干站着，只是搬的东西少一点。
吭哧吭哧忙碌一下午，常晴再次眼冒金星的时候正是最后一趟搬完。四姐笑着验收完，给常晴常情林欣然一人递了一个饼子。
比脸大的饼子常晴吃得狼吞虎咽，眼见真是饿很了，常情在旁边劝：“吃慢点啊姐，我不想英年早逝，我这儿还有一个呢，别急。”
四姐在旁边听见这话，就问：“她吃噎了你怎么还英年早逝呢？而且你这饼子你自己不吃吗？不吃饭长不高哦。”
常情的意思其实是三年后的她死了她也算是英年早逝了，不过在她解释之前，常晴说：“她替我决斗，她就是我我就是她”
四姐点点头，也没问别的，拉过正在吃饼的林欣然说了两句话，然后说自己还有别的事忙就先走一步了。
常晴看向林欣然，林欣然吃完一整块饼，她拍拍手，说：“你俩跟我走，咱特训去。”
两人就跟在林欣然身后边走边吃，主要是常晴吃，常情看她吃。
常晴吃了一整块饼子后又掰了一小块常情手里的饼子，就水咽下。
“不吃了吗？”常情拿着剩下大半块饼问。
“不吃了，留着明天吃。”
“你吃的好少哦。”
“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每顿都要吃到有强烈腹饱感的大馋丫头了。”
“我不是大馋丫头！”
一大一小两只这边拌完嘴，林欣然回头说：“到地方了。”
这是片离她的窝棚不远的空地，四周还是各种生活废料，此刻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刻，她们要趁天上的光亮还没彻底消失，试试看常情的身手。
“毕竟有力气不代表会打架。”这是林欣然的原话。
她学了七年跆拳道，武力值是松县一中初三三班毋庸置疑的第一。
常晴站在两人五米开外，说了声“开始。”
常情就开始往林欣然的方向直直地冲过去。
林欣然轻巧地躲开，然后反手抱住常情。
常情大感不妙，试图蛮力挣脱林欣然束缚，没想到林欣然根本没继续用力抱着她。
下一秒，她感到自己已经重心不稳，正要迈开腿站稳，林欣然一个扫堂腿便冲着她的脚踝过来了。
常晴默默移开视线。
没听到意料中常情倒地的声音，她又回头，结果是林欣然在常情倒地前托住了她。
很明显，一身牛劲的常情大输特输。
“小晴……要不明天就蹲地上抱着头挨两拳算了……我现在有力气了搬铁皮也挺好。”常晴默默开口。
常情试图为自己辩解：“是她太厉害了！！！”
林欣然摇摇头：“不要不思考直接就冲，不讲武德的人可多了。”
不过她表示常情的力气确实挺大，现在学点小技巧明天赢面也不小。
“你的优势是力气大，加上你看上去就是个十二岁的小孩子，对手多半会轻视你，这就有很大机会了。”
林欣然说着，顺便拿常晴当例子给常情展示了怎么放倒对手。
学了几招后天渐渐暗下来，林欣然教学的场地转移到了小窝棚里。
小窝棚里比较昏暗狭窄，林欣然教了一会儿就熄了灯。三个人挤在小破床上聊天，当然主要是常情想从常晴那“预知”未来。
常晴打着哈哈，林欣然在旁边看戏并且嘲笑。
“所以你不仅成绩下滑，还硬生生把自己养成了这幅虚上加虚的样子吗？”十二岁半的常情还是很震惊，再次追问。
十五岁的常晴侧过脸躲避黑夜里来自过去的视线。
“你要知道人是有花期的，说不准咱的花期就在十二岁哈，现在花期过了也正常嘛……”声音越来越小，如果不是常情了解自己，可能都要以为这位三年后的自己是睡着了。
一旁的林欣然和她看不见的弹幕统一战线，坚持看乐子不嫌事大原则笑狼狈的常晴。
“晴啊，惨啊哈哈哈哈哈哈。”
在一片快活的气氛中，常晴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当机立断转移话题：“够了我说够了，咱们换个话题吧。”
“说吧，要是没意思就继续聊你的三年变化史嗷。”
常晴深吸一口气，说：“这个世界很奇怪啊你们有没有觉得。”
林欣然接话“显而易见的事。”
“毕竟这里连根草都没有。”常情点点头。
常晴转头问林欣然：“话说你们那些资源是哪来的，打完决斗凭空冒出来的吗？”
得到林欣然的否定：“不是，决斗完胜方会看见一个商场，赢的人会得到一把硬币，硬币可以攒着下一次决斗完再用也可以给别人，不过那点儿硬币用完也买不了商场里的多少东西，买点陈粮，临期饼干还有水就差不多了，生病的人还得饿几顿咬咬牙买药。”
“这决斗赢了也没什么好收获啊。”常情有些无语。
“不饿死病死在这一层就是好日子了。所以张三那烂人才会偷咱们营地的饼干和药，他想带着想逃去别的营地过好日子”只是在这里待了不到一个星期的林欣然发出沧桑感叹。
“那咱营地还搞补助？四姐这么牛？”
林欣然挠了下头，摸到已经有些油了的头发，默默放下手，说：“四姐好像是挺牛的，她打赢得的资源好像要比我们都多，不过好多人说她这样输了也会比我们都惨。”
常晴接话：“这我知道一点，我不是有个直播间嘛，其他人也不是完全没有，只是不知道有这玩意，根据弹幕的话来看，决斗的时候应该都会被直播。”
那还是她刚来这个鬼地方的时候看见的头几句弹幕说话间体现出来的。
直播间的弹幕此刻还在活跃聊天。
【哇——被发现了吔】
【不发现才奇怪吧我们压根没在聊天里藏着】
【毕竟知道了也不能怎样，说到底她们都在一层那种地方了……祝她们多活几天吧】
常晴没管弹幕的话，继续说“之前弹幕里有人说过四姐以前拒绝了晋升，然后很多人似乎都觉得四姐给脸不要脸。”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个晋升的特殊经历让四姐有特权。”这是林欣然得出的结论。
“所以晋升跟高层的观众赏不赏脸有关。”这是常情得出的结论。
常晴看着弹幕里鸡飞狗跳的反应，表示两人的结论都没问题。
接着她继续说之前的话题。
“说回这个世界奇怪的地方——让我一直感觉很奇怪的一件事是，昨天我在心里想着希望有点**空间，然后直播间真的有休息时间。”
“你这个说法很微妙啊晴。”
“如果是三层的人掌握直播间，你觉得他们会在意我又没有**空间吗？”
“感觉不会在意……”
“所以，这个直播间的主导权，也许本就不被三层支配，是比三层还要高的存在在拥有这个世界的主导权。”
常情和林欣然显然愣住了。
“我觉得，我们三个进入这个世界，跟这个更高的存在脱不了关系，所以，我想要**空间这件事也能被发现并解决。”
常情和林欣然在黑暗中往对方的方向凑了凑，靠在一起。
常晴也往她俩的方向挪动，然后一手抓着一人的胳膊。
常情发现黑夜里常晴的手微微抖着，温度低得吓人，忍不住一哆嗦。
她回握住常晴的手吐槽：“你手好冷。你怎么了？”
常晴叹了口气，头靠在两人挤在一起的肩膀上：“想多了脑子有点转不动，但我觉得也许我蒙对了。”
“蒙？啊？”林欣然也有点脑子转不过来了。
“因为就在刚刚，我说完直播间休息时间给我的感觉奇怪后不久，直播间到休息时间了。”大概真的是用脑过度，常晴此刻的声音里透露出疲惫。
“在此之前，直播间的人数数据，弹幕，全部变成了乱码。”
乱码前的最后一条弹幕说：【讨厌你】
分明是三个字，但那一刻在常晴砰砰的心跳声里，那几个字符怎么看，都像——
【恨】
感觉剧情平下来了。。。其实我本来就不是很会搞跌宕起伏的那种。。。没怎么写过那种。。。可能。也许。这篇。会有点四不像吧。
但是我今天想明白了，不管这篇怎么样，我都打算这么写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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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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