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提亲

还没等他思考明白,就看见姜裕礼向他招了招手,露出了一丝微笑。

这人太...太大胆了。若是让人看见可怎么办?

方还快步走到门前,低声道:“你来干什么?”

“瞧瞧你伤好了没?”看到方还健步如飞,姜裕礼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

“好了,你快走。”方还看着他一副淡然的样子就生气。

“我事情还没办完呢,不走。”

方还皱着眉头咬牙道:“你来我家办什么事情。”姜裕礼笑眯眯地看着方还并不言语。

“你个不要脸的货色!”方还最近骂人的话说多了,姜裕礼又是这副赖皮样,让他又急又恼不由地脱口而出。

瞧着方还轻蹙峨眉,红润的嘴唇里说的虽是骂人的话,但却仿佛向他撒娇一般。

姜裕礼开怀大笑,心里有一丝明悟,小兔子当是需要人保护才行。保护者是他,方才最完美。

方还气得转头就走,在顾不得什么闲话。

方南摸着从院后出来正好看见自己的哥哥回屋的背影,眼神里充满了戒备,对姜裕礼说:“喂,你和我哥哥说了什么?”

姜裕礼收回视线,“问了问他的伤怎么样了。”

“你怎么知道我哥受伤了!”

姜裕礼猜到以方还的性格,肯定不会告诉家里人自己对他近乎调戏的举动。甚至为了让家里人放心,还要肯定为自己说两句好话。

十分坦然地说:“我帮你哥哥赶走了欺负他的人。”

方南的眼睛顿时亮了。“你真好!”

去姜家的路上,方南明显比在山坡上时活泼很多。嘴里叭叭叭地不停夸奖着姜裕礼,说自己也想要长得高高大大,保护家里的人。

“方法是有的。”方南求知若渴地看着姜裕礼。

姜裕礼摸了摸方南的头,“你现在还弱小,要靠他人的力量去击败敌人。

你需要观察对方在哪方面让大家都觉得不满意,找个机会放大这一点儿,让所有人的矛头对准他。群起而攻之,明白吗?但切记你不能当出头的人,只需隔岸观火即可。”

方南若有所思,“大家都讨厌的地方吗?”

“要令人有损失,最好众人都可以气急、心痛。 ”这就是姜裕礼的处事之道,大家能相安无事最好。若是有什么其他想法,那也就各凭本事了。

“我明白了。”方南想到了什么,欢呼雀跃起来。“姜大哥,你真的好厉害。”

姜裕礼只笑笑没有回答。

到了姜家门口,姜裕礼叫方南进来喝口水。

方南摇摇头,摆着手说:“时间还早,我还要去山上再打一捆猪草。”说完,小跑着离开了。

方还翻出针线筐,坐在窗前,借着晌午的日光绣手帕。

他其实绣活不怎么好。

家里有三亩地,全靠他爹一人撑着太累。他娘体弱,干不得重活。

因此前些年多是他和他爹一同下地,方南慢慢长大后顶上了他的位置,他才有功夫学些针线活儿。

如今,爹的脚受伤了。本该他去地里忙活的,但娘怕他的脚再伤着,非要让他再歇上两天。

可家里这光景哪敢真的休息,绣些帕子多少也算补贴点家用。

方还还想着刚才那事儿,一个不留神银针戳到了手指上,小小的血珠立刻渗了出来。

“啊。”方南从窗户前探出头了,“哥,你怎么了?”

“戳到手了,没什么事儿。”方还瞧见弟弟额角晶莹的汗珠,拿出手帕来给他擦了擦,“都十四的人了,还这么埋汰。”

方南拱了拱方还的手,嘿嘿傻笑两声。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哥,我觉得姜大哥好厉害,身子强壮,又聪明。将来我也要和他一样。”看着方南手舞足蹈地在哪儿比划。

方还轻笑起来,“又哪来的姜大哥?”

“就是姜裕礼呀!他打了好多好多猪草。只是手受伤了,要我帮他提回家一个,作为报酬就给了我一大捆。赶上我去打两次的量了。”

“路上,范小花又骂我们,他还帮着咱说回去了哩。”

方南小嘴不停,把今早的事情都说给方还听。

方还听到他手受伤的消息后,就捏紧了手帕。再想到自己骂了他,十分懊恼。

“那个,他的手受伤严重吗?”方还犹豫了下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

“应该没事儿吧?”方南歪头回忆了下,“他还能拎住我呢。”

“作何要拎你?”方还疑惑。方南又是一阵控诉范小花。

“她真是该死!”“对!姜大哥说了,像她这种人改下拔舌地狱呢!”

小小的庭院里,兄弟两人同仇敌忾。

日头就这样攀上了最高处。

姜家的饭桌上,姜裕礼瞧着众人都快吃完了,道:“爹娘,我等会儿有话对你们讲。”

姜裕信和姜瑛识趣儿地扒拉了两口饭,离开了饭桌。

姜裕礼这才放下碗筷,开口道:“爹,娘,我想要娶方还。”

白秀莲觉得自己仿佛幻听了一般,“你说啥?”

姜裕礼面色不改,“儿子心悦方还,想要娶他为夫郎。”

“当家的,我这不是在做梦吧?”白秀莲转过头对着姜守业说道。

姜守业亦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姜裕礼有些哭笑不得,“爹娘,你们觉得怎么样呢?”

白秀莲斩钉截铁道:“这门亲事儿,娘同意。”

“您不去打听打听?”姜裕礼没想到他娘能如此干脆利索。

姜守业摇了摇头,“那方长树老实肯干,不常跟谁家红脸。还哥儿爹见过一两次,人虽瘦了点,也是家穷闹得。是个好孩子。”

“你爹说的是。你大伯娘不还说还哥儿是个好样的。她看人多准,准没问题。”白秀莲欢喜极了。

“明个儿娘就找李媒婆去方家提亲。今儿天还早,要不我现在就去和她唠唠。”说罢,她站了起来。

姜守业看着不知干什么好的白秀莲,无奈道:“你着什么急,明天再去也一样。”

“你懂什么!”白秀莲瞪了一眼姜守业,吩咐起来,“裕礼,你把碗筷收拾了。他爹,你等会儿去把牲口喂了,我还不知什么时候回。”

姜裕礼这次到没阻拦他急性子的娘亲,乖顺的站起来将碗筷收拾好。

洗刷完碗筷,姜裕礼回到书桌前,翻开昨夜读的书卷,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脑海里尽是方还的身影,薄唇轻启,无声地念着,“我的。”

鸡鸣声驱赶走了夜,冉冉的炊烟接连不断的升起。

方还在灶房里烙饼,近些日子家里没吃过什么油水。爹受伤、娘和小弟在田间忙碌都需要补一补,方还狠下心用一大碗白面掺着了些玉米面,又往碗中磕了一个鸡蛋和面,升起火,在锅中倒了一层清油烙了十个手掌大的厚实饼子。

今日主食丰富,其他的就简单些。切了些自家腌的萝卜,正好除除油腻。

“哇,今天的饭好好吃!”方南捏着饼子,顾不得烫嘴一顿啃。

“不着急,你哥做了许多,篮里还有呢!”孙妞儿眼窝子浅,瞧着自己儿子狼吞虎咽的样,有些泛泪,觉得对不起孩子们。

方长树叹口气也只闷头吃着,不做声。

一家人不多言,迅速解决了早饭,孙妞儿和方南就要下水田给水稻施肥浇水,是个功夫活。

方还则准备去打些牲口和鸡鸭的口粮,午间回来做个饭给娘和弟弟送到田间,在与他们一起去麦田里忙。后院菜园子需要除虫,柴火也要上山寻,一件件都需要人来干。

孙妞儿出了没走上几步,就听见似乎是有人远远地喊些什么,她也没在意,提着水桶往前水田方向走。

“娘,好像是在喊你。”方南耳朵灵,偏过头说与他娘听。

孙妞儿这才停下脚步,回头瞧。

“你说我这紧赶慢赶,晚了一小步,还好没错过这大喜的消息。”李媒婆气喘吁吁,不断用手给脸扇着风,“这一顿跑,可是累煞我了。”

孙妞儿看到李媒婆心里有些意头,又听到她说大喜的事儿,更是有了丝喜悦。

这李媒婆是良景乡乃至柳溪镇都排得上号的人物。说得亲两家人基本上都十分满意,就算是婆母妯娌之间偶尔有些小矛盾,但小两口都和和美美。

再说了,一大家子人生活在一起,哪还能没个拌嘴得时候?

“南,你先去地里。我带你李婶儿进屋喝口水歇歇。”孙妞儿嘱咐完方南,便笑盈盈地对李媒婆说:“快回家里坐着。”

“还哥儿不在家?”李媒婆坐在凳子上,猛灌了一口温水,歇过劲儿来方问道。

孙妞儿坐在一旁,笑了笑,“我估摸着在灶房忙活。等会儿要去山上打草,在家呆不久。”

李媒婆瞅了眼灶房,没瞧见人。往孙妞儿那边偏了下身子,侧头低声道:“好消息,村里的富户姜家姜裕礼想要娶你家的小哥儿。”

“你说谁家?”孙妞儿嗓子发紧。

“我的好妹妹啊,咱们良景乡能有几个叫姜裕礼的?”

“可是......”孙妞儿蹙着眉,犹豫张开口,却又不知道怎么说。

李媒婆预料之中的喜出望外没出现。

“我说妹子,姜裕礼虽不是头婚,可那小子是个秀才,模样又俊俏。多少有适龄姑娘和哥儿的人家,明里暗里总问我,可人一个都没瞧上。就看上了还哥儿。你可不兴糊涂啊。”

“好姐姐,我哪里是看不上姜家。只是你也瞧见了,我们家这条件...”孙妞儿哽咽了下又道,“方南是个小子能留在身边,我不担心。而还哥儿不一样,他虽是个小哥儿,可从小没享过什么福,我心里有愧啊。

姜家和我们家差距太大了,若以后还哥儿受欺负,我们能怎么办呢?”

孙妞儿红了眼眶,又怕惹了李媒婆嫌弃,忙用袖口擦了擦眼角。“瞧我真是不会说话。”

李媒婆见状叹了口气,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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