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第 100 章

第一次从上海回来就是秦宁肝癌移植,第二次去上海沈逸夫妇丧命火场,第三次他自己差点因为车祸死在那儿,而这一次,是沈林玉。

秦桑没有去跟沈以则告别,害怕见到他之后他会反悔,又不让他去了。

两个小时后他到上海,联系到沈林玉所在的酒店,才得知他又进了医院,到医院的时候是晚上一点多,打听到沈林玉所在病房。

刚到门口就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医生蹲坐在床边,深情款款的拉着林玉的手,男人长得很俊美、二十七八岁的样子。

秦桑没有进去因为沈林玉没有醒,直到那医生出来他才敢进去看一眼,病房里还有淡淡的鱼汤香味儿。

沈林玉巴掌大的脸毫无血色,那个精致的洋娃娃失去生气的躺在那儿,眉头还皱着,他握住沈林玉的手,他的手也很冷。

担心沈林玉见他会逃走,秦桑没有暴露身份,在天明的时候又回了酒店把沈林玉的近况报告给沈以则。

他打算在上海默默陪着他,若是能找到合适的骨髓就能立刻进行移植,可是骨髓这种救命的东子太过珍贵,饶是沈林玉这么多年来走遍全国也没能找到合适的。

秦桑换了手机号码以新的身份暗中调查与沈林玉骨髓相配的人。

这一次,如论如何他都得护住沈林玉,哪怕是要得罪沈以则。

在上海呆了一段时间,秦桑得知那个医生叫做薄唯宁,是第一人民医院特聘过来的白血病专家,他每年都会在各个城市医院进行会诊,这次刚好到上海第一人民医院,他是个很有实力的医生。

秦桑去过医院好几次,经常看到那医生跟沈林玉在一起,两人聊着天,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沈林玉出了病房,跟那个医生回了家。

他们两个好像之前就认识,秦桑没有查出薄唯宁的任何信息,只知道是上海某个企业家的儿子,家世显赫,人才也很出众,至于他跟沈林玉的关系……

他想,也只有沈林玉自己知道了。

只要这人不是沈以则的人就可以。

沈林玉搬进薄唯宁家之后,秦桑很少再看见他,偶尔会看到他跟薄唯宁一起出来买买菜,两人有说有笑的。

上海某酒吧里,秦桑坐在角落里看着眼前放着的三杯酒,一杯白酒、一杯黄酒、一杯红酒,他好像也爱上了这种喝醉的感觉,喝醉了就什么事情都不用想,昏昏沉沉睡过去就可以,只是酒的味道和口感他依旧不喜欢。

三杯酒几乎都是一口闷,喝完酒,揉了揉发晕的脑袋起身离开座位打算回酒店睡觉,酒水加上安眠药可以睡的更加安稳一些。

走到门口,看到几个混混模样的人在那儿蹲着,他皱皱眉从他们边上绕过去。

都说不同的酒兑起来更容易醉,可是冷风一吹,他只觉得更加清醒。

走在黑漆漆的街道上,他有些迷茫接下来的路该往哪里走,回酒店睡一觉然后明天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继续守着沈林玉吗?

走到路中心,一辆车快速的冲过来,秦桑转头看过去却被强劲的灯光刺得睁不开眼睛,他的腿像是被粘在地上一样无法移动,如果他死了,是不是就不用承担这些了?

车子在距离他还有几公分的位置停下,秦桑目光呆滞,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

就看到一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从玛莎拉蒂上下来,冷着脸瞪着他:“喂,你要自杀去撞别的车行不行,大晚上的晦不晦气啊??”

秦桑被他吼的回过神来,“抱歉,没注意!”

“那你还……”

“天云,别这样!”

车上又下来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看着像是个医生。

那人拉过薛天云,挡在秦桑面前笑道,“抱歉,我这位朋友脾气不太好,没吓着你吧?”

秦桑抬眼看去,男人左眼受了伤戴着白色眼罩,只有右眼,男人脸上带着温润的笑意,看着倒是比那黑西装男人温和一些。

“没事,是我挡路了,实在抱歉。”

“你好像喝了不少酒,需要送你吗?”眼罩男人问。

“不了,谢谢!”

跟人告了别,秦桑往酒店方向走去。

非苑看着那人晃晃悠悠,眼中没什么光彩,有些担心:“我跟去看看!”

“非苑,你管他呢,谁知道是不是要讹钱碰瓷啊!”薛天云拉住要跟过去的非苑。

非苑拍了一下他肩膀,“戴三万多万宝龙手表的人来碰瓷?”

薛天云耸耸肩,万一那手表也是碰瓷碰来的呢,看非苑已经跟上去,他叹口气也跟了上去,真是够倒霉的,刚从医院出来就遇到要寻死觅活的人。

“那人你又不认识,他干嘛咱们也管不着啊。”薛天云说。

“他的病肯定很重,我从没见过一个人眼神能那么死寂、没有一点光芒。”非苑说。

“呵!等过段时间我侄子薛白过来了你就知道什么叫做死寂了,那男人跟他比起来,算了,等他过来再说吧!”

说到他侄子,薛天云心里一阵难受,还那么小呢。

秦桑在距离酒店不远处的石阶上坐着,不想回去酒店啊,一抬头,看到的只有黑漆漆的天空,夜色深沉,上海的夜晚看不到星星,只有一团乌烟瘴气,大城市是不是都这样,满满的汽车尾气。

想念苏城的空气,想念在苏城的人。

沈以则会想他吗?

还是会跟高子言在一起?

不知道高子言又用了什么手段竟然重新出现在沈以则身边了,甚至还当面出言挑衅过秦桑几次,秦桑对于高子言的存在早已无感。

眼眶湿润起来,秦桑低低的叹口气。

上海的十月份不算很冷,很多人都还在穿着短袖,不愧是经济中心,热闹繁华,这个点了街上还有那么多人。

听说上海古镇很多,若是得空也可以去看看。

“秦特助,还好吗?”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秦桑猛地看过去,就见肖钰站在他面前。

“你怎么来了?”秦桑惊讶道。

肖钰笑道:“不仅是我,还有二爷。”

说完,肖钰站到一边,秦桑刚好看到倚在车上,还在抽烟的沈以则,男人双腿交叉倚在车边上正看着他。

秦桑心中一喜,起身快步走向他,看着越来越近,他的心却也跟着慌乱起来。

这是二爷?真的是他?他来上海了?

走到沈以则面前,他愣神的看他,仿佛还在做梦一样。

“你怎么喝这么多酒?”沈以则把烟掐掉,看他浑身酒气,脸色苍白苍,有点心疼。

秦桑什么也没说,只是上前亲他一下,伸手抱着他,“二爷,我想你了。”

沈以则摸着他的头发,语气没有刚刚那般冷冽:“那就跟我回去,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不准喝这么多酒。”

秦桑心也真大,他是真不知道自己喝醉酒的模样有多么无害勾人吗?

“好,不喝。”秦桑小狗似的蹭了蹭他的脸,下巴垫在他肩上,鼻音很重听起来有些像撒娇,“二爷,我困了,我们回去休息吧?”

沈以则叹口气,不过还是扶着他慢慢往酒店走去,秦桑并没有喝多,只是现在脑子不太清醒,因为害怕一松手沈以则就不见了,他还死死的拽住他的衣袖,力气大的手指都掐的发白。

“还能走吗?”

秦桑点点头,“可以,没事,就喝了三杯!”

三杯混合的酒而已。

“谁让你喝的。”

秦桑咧咧嘴笑道:“喝点,睡得着。”

如果知道沈以则今天晚上会过来他肯定不喝酒了,抱着他比什么安眠药都管用。

看着秦桑被人扶到酒店里,非苑摸摸左眼眼罩,原来也是一对儿啊。

薛天云拍拍他肩膀:“好了,他朋友都来接他了,你就不用瞎担心了,回去吧!”

“好吧,回去吧!”

非苑又看一眼酒店方向,直到那两人的身影都消失了,他才转身跟着薛天云走了。

酒店里,沈以则轻轻把人按坐在沙发上,给他倒了杯水。

秦桑坐不住,头晕晕的,干脆直接躺在上面了,反正他这些天也都是睡的沙发。

那张床就是摆设,上面放了一个行李箱,被子都是整整齐齐,一点睡过的痕迹都没有。

沈以则拿着水过去,秦桑已经睡着了,他蜷缩在沙发上,抱成一团看着挺可怜的,不在他身边,他是不是都这样睡觉?

他把人抱起来送到床上,帮他把被子盖好,看到掉在沙发上的手机,他拿过来看了一眼,微信好友还是那么几个,打开其他应用,看到有个微信分身,只有一连串数字没有密码,没有绑定手机,用的是密码登录,他也不知道这个密码是什么,也没怎么注意。

相册里是一些雪球的日常,还有一些风景图,跟以前一样,始终没变,微博里也没什么信息,秦桑的生活简直是单调、乏味、无聊之极。

把监听器和追踪器安装好,他把手机放到一边充电,外套脱了躺在秦桑身边。

看着他的睡颜,眉心皱着,像是有千千个解不开的愁结。

这个人啊,总是想得太多,他只要呆在他身边不就行了,为什么总要为那些无辜的人去忤逆他,让他生气?

沈以则伸手把男人紧皱的眉头松开,没一会儿,又皱起来了,他凑过去亲他一口,把人往怀里抱抱,秦桑低声呢喃着一句‘夫君!’

沈以则身体一震,像是出现了幻听,他拍拍秦桑的脸问,“秦桑,你刚刚叫我什么?”

是夫君吗?

为什么他会知道?

“秦桑,告诉我,你刚刚叫我什么?”沈以则心急的把人晃醒。

秦桑睁着睡眼懵懵懂懂问了一声“二爷,怎么了?”

沈以则失望的舒口气,“没什么,睡吧!”

秦桑趴在他怀里,又闭上眼睛。

沈以则却有些睡不着,他怔怔的盯着秦桑看,刚刚是他听错了么?

为什么会‘听到’夫君两个字?

这是他跟秦宁之间的小秘密,那一年,他们两个在酒店里拜堂成亲我,他在床上调笑的让他叫他夫君,他到现在都还记得秦宁叫出来时那满脸通红、害羞的模样。

但那以后,秦宁没再叫过他,甚至把这个当做不存在。

一想到秦宁,沈以则的恨意更重,如果他还活着,这一切都不会发生,秦桑不会成为他的替身,他跟沈家的关系也不会恶化成这样,而他……也不至于变成秦桑口中那种可怕的人。

一切都是因为沈家,都是因为沈林玉,好在沈林玉熬了这么多年也快油尽灯枯,再找不到合适的骨髓,怕是撑不过今年,等了这么久终于可以报仇了。

至于秦桑,时间会抚平一切,他们谁都离不开谁!

秦桑,只会留在他身边,恨也好,爱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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