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京城年节
军帐中，上官胤、林清若、夏候大将军、高将军和陈将军围坐在一块儿，品尝着桌子上摆着的美味的菜肴。
夏侯大将军十分开心：“北营的将士们过了一个热闹的年节啊，真好，北营很久没有如此热闹了。感谢林小姐，若没有火药，想必今日北营中会是另外一副光景了。
“可不是，辽国那十万都是骑兵啊，能征善战的很。而我们北营呢，才五万多人，还包括一千多个伤员、后勤副兵八千多人。
基本上，能战斗的也就四万多人，骑兵只有两万人，和辽国铁骑的差距还是很大的。说实话，不费一兵一卒便让辽国折了五万兵马，这我当初是想都不敢想的。
谁曾想，这个场景几日前就发生在我老陈面前。”陈将军说到激动之处，眼中还流出来泪水，高将军也在一旁不住的附和。
林清若被他们夸得有点害羞：“也是阴差阳错之下才研制出火药，诸位将军可别一直夸了，愧不敢当。火药威力强大，动静也不小，辽军都是骑兵，气势汹汹的冲过来。
动物的天性便是怕火、怕刺耳的动静，即使战马再通人性，，火药直接炸在边上，战马不乱才奇怪呢。那些士兵是掌控不住失控的战马的。”
说到辽军的战马，陈将军顿时又有话想说：“辽军骑的战马可都是上好的品相，这些战马要是都给我们，我们就能组个十万人的骑兵大营。放马在他们草原上，踏平他们的毡房……”
上官胤偏头看了他好几眼，对夏侯大将军说：“看不出来，陈将军还挺有志气的。”
夏候大将军笑着回答：“陈将军本来就是骑兵出身，最喜欢的便是战马了。
为了这个，他没少带人去草原上遛弯儿，每次都能搞回来一些战马。
昨天那一战，没抓到俘虏，战马倒是收回来不少，现在都养在北营后头的马厩里了。”
草原上的战马很珍贵，辽人一般都不会将战马卖给商队，即便会卖，数量也很少，根本无法在军中大批量的配给。
除非是打了大胜仗，将对方的战马全部俘获，那个时候，谁俘获的便是谁的，朝廷是不会伸手要的。
当然，边军如果有了上好的马匹，也会向陛下进贡几匹最好的。
林清若低头默默的品尝起了桌上的菜肴，上官胤看着林清若脸上的神情便知晓她对战马之事并不关心。
他举起手中的酒杯：“来，让我们共同举杯，庆祝几日前的胜利和年节。”大家便都举杯痛饮了起来。
整个北营内都是欢声笑语，一派热闹的景象。
而在遥远的的京城，随着年节的脚步渐渐临近，京城内外的气氛愈发浓烈起来。
皇宫的每一片琉璃瓦下，似乎都洋溢着对年节和新一年的喜悦与期待。
宫墙内外，红灯笼和花灯高高挂起，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
街道两旁悬挂红灯笼和各式各样的花灯，家家户户门前都贴上了春联和门神，寓意驱邪避凶、迎接年节的好运。
市场上人头攒动，商贩们摆上了各式各样的年货，如糖果、糕点、水果、肉类等，百姓们争相购买。
街头巷尾有着各种民间艺术表演，如舞龙舞狮、杂技、戏曲和说书等，吸引了众多百姓们的围观，增添了年节的欢乐气氛。
白日，皇宫内举行了隆重的祭祀仪式，明德帝带领群臣祭拜天地和祖先，祈求国泰民安、五谷丰登。
而夜晚，皇宫内点亮着无数宫灯，金碧辉煌，照亮夜空，到处彰显着皇宫的富丽堂皇。
明德帝在太和殿设宴，邀请王公贵族共度年节。
殿内金碧辉煌，龙椅之上，明德帝身着龙袍，头戴金冠，神采奕奕。皇后则坐在一侧，凤冠霞帔，仪态万千。
宴席上，珍馐美味琳琅满目，从各地进贡的佳肴到御膳房精心烹制的菜肴，无不体现出皇家的奢华与尊贵。
宫女们穿梭其间，手捧玉盘，轻盈如燕，她们的服饰色彩斑斓，宛若春日里绽放的花朵。
乐师们在旁奏响了悠扬的曲调，琴瑟和鸣，箫鼓齐奏。
宴会的**是诸位皇子向明德帝进献年节的贺礼。
首先上前的是大皇子上官珏，他将一卷由名家手书的春联双手奉上。
明德帝十分喜欢这位名家的字画，但此名家的作品甚少流露在外。春联上的字迹苍劲有力，寓意国泰民安。
接着是太子上官煜，他的贺礼是一幅由他亲手绘制的江山万里图。
这幅画卷长达九尺，宽约三尺，画面上山川河流、城池村落栩栩如生，细腻的笔触勾勒出了国家的繁荣昌盛。
三皇子上官瑾则奉上的是一对由西域进贡的纯白玉雕龙凤呈祥摆件。
这对玉雕选用的是罕见的冰种白玉，质地细腻如脂，透光见影，雕刻工艺精湛无比。龙凤栩栩如生，仿佛随时会腾空而起，翱翔九天。
四皇子上官胤如今还在边关，派人献上的是一柄由上等的柘木制成的宝弓和一束雕翎羽箭。
弓身两侧镶嵌着象牙雕刻的龙凤图案，羽箭同样不凡，箭杆笔直，选用的是罕见的紫檀木，箭簇锋利无比，箭尾装饰着色彩斑斓的孔雀翎，增添了几分灵动与生机。
五皇子年岁尚小，呈上的是一本自己亲手所书的诗集，里面收录了他自己创作的年节颂诗。
太子和三皇子一向是不怎么看的起上官胤的。
不仅是因为上官胤自小便被明德帝送至边关，即使回来也不受明德帝重视；更是因为上官胤的母妃只是个太守之女，身后并无家族可以倚靠，且上官胤回京后并未亲近任何一方。
在今日如此重要的日子，上官胤送的弓箭虽十分昂贵，但在两人眼中依旧不合时宜。
上官瑾之前还注意到明德帝收到上官胤的节礼后原本高兴的脸色变得颇为严肃，心中便笃定明德帝不喜上官胤的节礼： “父皇，上官胤在如此重大的年节上还进献弓箭，着实有些不知礼数。”
上官瑾话音刚落，便有不少在座官员附和。
明德帝端起酒杯的手停滞了一瞬，而后将酒杯放回桌上。
正打算开口，突然李全公公快步走到明德帝身边，将一封书信和一份奏章呈给明德帝。
小声的在他耳边说道：“陛下，此乃厉王送上的北营大军的捷报，送信之人还特意说厉王请您先看奏章。”
明德帝的好奇心被勾起，他从李全手上接过奏章，将其打开后细看后哈哈大笑，将奏章递给李全让他收起。
李全愣了一瞬，立刻便反应了过来，小心翼翼地将奏章收好。
在场众人见此心中颇为疑惑，丞相晏怀询问道：“臣斗胆，敢问陛下因何事如此开怀？”
明德帝心中高兴：“丞相，刚刚厉王送来捷报，此次与辽军的交战，我军大获全胜，使辽军损失五万兵马，此乃大捷。”
晏怀抬手向陛下祝贺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在年节之日收到如此令人高兴的消息，双喜临门，此乃我大夏之福，是个好兆头啊，我大夏今后必定无往不利！”群臣也纷纷道贺。
明德帝看见龙椅下方半跪着的上官瑾，脸上笑容顿时收敛起了一些：“上官胤在年节进献弓箭并无任何不符合礼数之举，你先退下吧。”
上官瑾心知明德帝因刚刚的大捷对上官胤颇为满意，此刻不宜坚持弹劾上官胤，于是便听话的回到了座位上。
而后明德帝还赏赐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等给宫人和官员，以示恩宠。并向百姓发布祝福诏书，传达新一年的祝福和期望。
而在宫外，百姓们也在家中庆祝新一年的到来。
北营，三位将军离开大帐后，林清若和上官胤站在大帐外，遥望着京城的方向。
林清若十分感慨：“想当初我刚回京城之时，并未想到第一年的年节居然还是在边关过的，还是同你一起。”
上官胤轻笑出声：“同我一起过年节不好吗？”
“自然是极好的，我们有三年没有一起过年节了。现在想起，仿佛是上辈子的事情一般。今日的月亮倒是感觉格外圆，只是明日怕是辽军便会有所动作了。”
上官胤听了此话后，不由自主地低头看着林清若，两人相视一笑。互相碰了碰对方地酒杯，将酒杯之中的酒一饮而尽：“那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京城皇宫，太和殿的宴会结束后，明德帝便赶紧带着李全去了上书房。
明德帝刚坐下，便示意李全，李全心领神会，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将刚刚收起的书信拿了出来。
明德帝想到之前厉王在奏章中所写的威力强大的新武器，心中颇为激动。
双手有些颤抖的将信打开，厉王将火药研发的来龙去脉及配方在信中写的一清二楚，也并未向明德帝隐瞒林清若在此事之中的功劳。
明德帝上官雄想着自己当初刚登基为帝时想天下一统的夙愿，可如今在位几十年，也未曾收复辽国。
五年前打败辽国，也让大夏付出了极大的代价。现如今有了火药此等威力强大的武器，天下一统的夙愿想必指日可待，真是天佑我大夏。
林清若研制出医治阳城瘟疫之症的药方，还研制出火药，使辽国损失五万兵马，而大夏无一人伤亡。
她果真如厉王信中所形容的那般，乃我大夏的福星。幸好之前并未给上官瑾和林清若赐婚，否则……
上书房内的灯火亮了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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