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

时畔不懂怎么抓野兔子,但像朝宇豪这样拿着手电乱晃乱踢,就算有兔子也吓得不敢出来。

天又冷又黑,地上被他垫了塑料皮坐着,不脏,但温度太低,人坐着不动还是冻手冻脚。

时畔等的无聊,在想要不要回去,朝宇豪手电乱晃到他脸上,打断他的思绪,他闭了闭眼,“关了。”

朝宇豪还没玩够的噢了声,关了手电,没了唯一的乐趣,他坐等着,没一会手脚冰凉,快没了知觉。

朝宇豪爬起来,在他俩身边上蹿下跳取暖,看见朝朝等困了趴在时畔腿上闭着眼打哈欠,手还放在时畔羽绒服里取暖,两个人挨着肯定很暖和。

他想起老妈说过他也有过哥哥姐姐,一点也不嫉妒。

他围着两人来回跑上几圈,眼睛时不时就看向时畔,看他问朝朝冷不冷,没由来的难受。

等身上热了他又待不住,去推醒朝朝说:“你起来,咱俩去掏兔子洞,不然守到半夜也抓不到咋办。”

朝朝被他大力一推,差点掀翻过去,还好时畔及时扶住他。

朝宇豪被时畔睨了一眼,嘀嘀咕咕,“我不是故意的。”

朝朝被吓得清醒,也不生气,揉了揉眼,和他一块去了二叔下笼子的地方。

朝宇豪整个人趴地上,袖子撸上半臂,使劲往兔子洞里掏,朝朝帮他打着手电,还没反应过来,朝宇豪大呼小叫跳着脚,“快快快,朝朝往你那边跑了,赶紧抓!”

朝朝坐久了,忽然站立导致两条腿冻得像连着电发麻,还没缓过来,兔子又机敏,速度非常快的窜过去,他跟着兔子绕个圈抓了个空。

朝宇豪眼睁睁看着到手的兔子飞了,他在这冷得没人问没人管,好不容易抓个兔子也没了。

他一肚子委屈没地说,冲朝朝道:“你怎么放走我的兔子,我都看到你抓到它了!”

朝朝被他吼懵了,“我冷。”

“我也冷啊,我都抓到它了,就被你放跑了,你冷穿厚点呀。”朝宇豪越说越难受,还把自己穿的几件衣服数给他看,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哎呀,烦死了,我好不容易抓到的兔子,怪你怪你,都怪你!”

“不怪我。”朝朝也生气了,他不是故意的。

“就怪你!”

朝朝还想说,不怪他,但朝宇豪毫无预兆的哭了,“我说怪你,就是怪你,都是你的错。”

“你不认错我们就不是最好的朋友了!我给你的棉花糖,三块橡皮和两只铅笔你都要还给我!那都是我给你的!”

朝朝看着他,眼里都快憋出泪来,“我会还给你的。”

朝宇豪不甘示弱道:“那我也会还给你的,你什么都没给过我,就几块破石头,我回去就都还给你!”

时畔试卷还没做,来这也没体会到什么抓鸟抓兔子的乐趣,还被吵得一个头两个大,拉开两人,“都别说了。”

他是这里唯一的大孩子,朝宇豪找他评理,“你说是谁的错,是不是朝朝的错。”

时畔毫不迟疑,“你的错。”

朝宇豪一听他站朝朝那边,“我不要在这玩了。”他气愤的要去找他爸爸,但手电筒只有一个,就算留给时畔,他自己也不敢走这么黑的路。

他怪怨道:“我要去找我爸。”

“等会。”时畔弯腰掀开朝朝的裤子,看见他大冬天单裤子里面只套了一条秋裤,怪不得身上都冻得有点发抖。

朝朝身上的旧棉衣还是前几年他穿的那件,保暖效果很差,摸到里面也就两件薄内衬。

他拉下朝朝的裤腿,拿过手电,朝着宇豪说道:“我把你送你爸那里,我和朝朝先回去。”

朝宇豪也才看见朝朝里面穿的那么少,闭着嘴跟他俩后面,没一会就开始后悔了,后悔他刚才说的话。

但他下不了面子和朝朝道歉,没话找话道:“回去那么早干什么,我……朝朝还没玩够。”

时畔道:“他也没你会抓鸟,留下影响你一手抓三只。”

朝宇豪吃瘪,“我就随口一说,又不是故意说他,本来兔子就到他脚边了,他都抓不住。”他还想解释,但时畔横他一眼,他吞声不言,但还是不服被他压着,道:“不怨他怨谁。”

时畔已经看到了前边林子里手电的光,“怨你手笨。”他把朝宇豪送给朝二铁,说了声他和朝朝先回去。

朝雨崇道:“注意安全,别走小道,有别人下的捕兽夹。”

时畔点头,牵着朝朝刚转身,朝宇豪站他老爸身后,抓着衣服,大声道:“我很厉害的,看我今天抓三只给你看看。”

时畔没回头,朝二铁以为和他说的,笑着拍拍他的头,“行,抓不到不让你回去了。”

两人回去的时间太晚,大奶奶已经睡了,代芳给他们留了门。

时畔带着朝朝打开院门,朝朝站在亮堂的院里,也开始后悔他不该那么大声和宇豪说话。

“哥……宇豪是不是生气了。”

他回来的路上一直在想,如果他能抓住那只兔子宇豪就不会生气了。

时畔没直接回答他,关了大门,反问他:“你觉得他为什么生气。”

“因为我没抓住他的兔子。”

“你看见他抓到那只兔子了。”

朝朝摇摇头,时畔再问他,“那你为什么要和他去抓兔子。”

“因为我想和他一起玩。”

“嗯。”时畔明确告诉他,“没有得到的东西失去了又怎么能算他的,抓兔子也不是一定的目的,你是觉得好玩才去做,如果带来坏心情也没有做他的必要。”

“所以生你气是他的不对,不是你。”

朝朝有些听不懂,看他走了,追上问:“可他是我最好的朋友,而且他不生气的时候对我很好。”

不生气的时候?时畔让他先进来,锁一楼门的时候道:“他推过你几次。”

朝朝完全没意识到他怎么知道,抠着脸回想,“忘了,好几次吧。”

“你推过他吗。”时畔看朝朝再次摇头,继续说:“他给过你几次东西。”

“五次。”

“你给他几次。”

朝朝摇头,他不记得,每次给了就是给了,不会记,听时畔问每次都是谁道歉,他说:“是我。”

每次都是他,因为他觉得宇豪是他唯一的朋友,而且对他也很好,他不想失去他。

时畔搞明白他们目前的相处模式了,往楼上道:“那你这就是在讨好他,不是你的错不要认,是他该来道歉。”

“可是他都哭了……”

朝朝还没说完,时畔回头,望着离他三个台阶的朝朝,“他哭是他的软弱,不是他的武器。不能因为他哭你就把错全揽了,知道吗。”

看着朝朝一只半懂,却又努力想要琢磨明白而睁大的眼。

时畔往上走道:“你要记得朋友是对等的关系,是互相选择,不是谁先哭谁有理,也不是你为了唯一性一直委屈齐全,那不是他的朋友,是他的随从。”

“以后对你不利只会长期带来消耗的事物,不论是谁,宁愿独处也要远离。”

这下朝朝真完全没听明白了,时畔停在二楼不再多说,捏捏他困惑的脸,推他去卫生间道:“经历几次就懂了,去洗洗睡。”

朝朝拧开淋浴洗澡,时畔找了几件他带回来的保暖衣服,敲开浴室门递给朝朝穿,随后他回了房间搓搓快冻僵的手,翻开高中试卷做今天推迟太久的题。

朝朝全凭以前的记忆使用吹风机,吹干头发他进屋发现床上两床被子已经铺好了,时畔正低头专心做题。

朝朝安静地爬进里面的被筒,被子干燥清爽,身上的衣服也很厚实,和他两年来所穿所睡完全不一样。

他舒服地打了个滚,又翻滚回来,从被子里探个头看着垂眼审题的时畔。

他还不会用什么形容词,但宇豪和他指过他们班最漂亮的女生,朝朝觉得都没时畔好看,他那句漂亮在心里绕一圈,时畔猝然打个了喷嚏。

时畔手冻得指骨发红,朝朝想起他是为了陪自己去抓兔子,还让他先去洗热水澡,内疚道:“哥,对不起……”

时畔本来就在想,老师说得对,他高二知识真的掌握不全面,这一道题算了三遍还没算对,正烦着,听到句莫名其妙更让他烦的道歉。

他直接丢开笔,上前将被子盖他头上,“睡觉,别和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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