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12.4

昨天我一直反复地想名字这回事,比如姓金,该取什么名字。如果父母取名叫金三爷,无论到社会还是在学校,叫这种名字的人,一定会遭到别人狠狠鄙视的。我想要是自己遇到,大概会嘲笑他吧。

有时我会想把网络上看到的搞笑段子写进小说里一定很有趣。可自己一直太懒惰,不是沉迷于刷视频,就是想玩会游戏,实在难堪大用。自己好没用,一味的抱怨也改变不了什么吧。我仍不知悔改呢。

“有人不知悔改,迷雾中混淆黑白……”出山的歌词倒是十分应景。苦尽甘来的一天,我能坚持到那个时候吗?

昨天也是白班,下午工作中,父亲叫我把旧型车往前挪挪,因为车停在别人的工作区域了。那天他工作任务很多,很忙,他忙得停不下来车。我骑车赶了过去,按照过往父亲教我的开始发动车子。

期间遇到的困难也挺多,我没法打开车门,用尽全身的力气大概能打开,可我决定请人来帮忙。

旧型车旁边停着一辆叉车,一直徘徊在叉车附近的黄帽女人,她穿着一身脏兮兮的工作服,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走过来。她很谨慎,我解释说:“我是来帮忙挪车的,但车门我打不开,能请你帮下忙吗?”

她则觉得这事无关紧要,但还是跟着我走近车门位置,我说:“你只要帮忙把车门打开就行了。”

“这门锁着呢。”她没相信我的话,觉得我在捉弄人。

“没锁,你用劲就能打开。”我急忙说道。

她依我的话照办,果然我不费吹灰之力就将门打开了。这可真不容易。

车门打开之后,她闪躲到我的身后,我弯腰进入驾驶室,发动了车子,但打气需要时间,在这过程中,我无论怎么踩油门都没用。这让我抓耳挠腮,不知如何对站在车门前的她交代。

我是不知道打气充足之后车才能走的,但隐约猜到了真相。可没法立即验证的感觉很沮丧。

现在我就只能耐心等待了。她一直看着我,过了会又来一位穿着脏衣服的男人,他戴着黄帽子,狡黠的眼神很猥、琐,一看就不像好人,像和街上的混混一样,十分狡猾。

他和那个女人交流之后,问道:“这车好走了没?”

我从车肚里钻出来说:“没呢,得等车打满气了才能走。”

随后他就说了一大堆这里没有打气工具之类的方言,我很难理解他想说什么,互相也不认识,便口舌伶俐起来:“你不懂。这车能自己打气,只要五分钟之后,我就开走了。懂吗?”他听罢,露出讥笑的表情,默默走开了。

我回到车上,看着指针转到四,一脚油门下去,车就动了,那时我的心情格外欢喜,自己总算能结束这场风波了。

我将车挪了段距离,停了下来,熄火下车,又要回到工作岗位上班了,眼前的这一幕要是能够长久些就好了。

我到底为什么会衍生出这一系列的情绪呢,明明是个苦差。刚才还用对讲机和父亲说了些话,无非是“解决了”之类的发言。但父亲已经忙到没时间跟我聊天。

父亲叫我过去,我原路返回,又要继续干指挥的活了。没有任何的意义,只是为了赚钱而已,或许死亡才能解脱这种每天都在上班的命运。出生在中国,真是我的不幸。

我半路想起自己忘关了车上电源,便又回去把电源给关了。那个男人正在指挥女人开叉车叉起刚刚被车挡住的架子,似乎一切都没变化。

有个驾驶员也在厂里待了十几年了,混成劳务工,他偷懒休息,把这些工作全部留给父亲做。这导致他一天里的工作中一刻也停不下来。父亲跟我说:“他们一件事都不做,尽教人去做……”我笑着想起他之前对我所说的话:“没办法,谁让你赚人家这份钱呢。”

父亲开车也常出事,我及时提醒了他。我们做指挥的可真是喊破喉咙了,驾驶员才停车,因为对讲机不太好用,按的时间短了,有时都听不到对方的话语。

今日也一样。那个老头指挥左看右看,我慢悠悠的开着车,碰到建筑的一瞬间我在车里都能感觉到了,他后知后觉,让我停下车,立刻往后倒车。

“慢点,慢点,我看看右边,等等!等等!”他看到左边的情况,吃惊地大喊:“往后倒!往后倒!”他口中一直重复着这句话,要不就让我顶起料来,打正方向,但这样的操作太麻烦了,他又放弃了。

“往左打一圈,孩儿,好好,降吧,降吧。”我降下门架后,他又叫道,“门架放得不正,还是升起来吧,升!升!”我又打算把门架升起来,他又不乐意地说,“算了,降吧,降。”

别看老头这么说很搞笑,他可是说闲话的好手,背后捅刀子也是一绝。他经常提前下班,被父亲称作“老油条”了。他在厂里待了许多年了,也有足够的资本这样做。反正厂里回不掉他……

父亲听领导说我们科里招了一位新驾驶员,他便让我加班,想以此改变领导对我恶劣的看法。我说没问题,你得买吃的给我。他一口答应我的要求。

“我可不会跟你客气。”

“好,你就不客气吧。不就是辣条么。”

当我说出三十袋辣条以及两大箱子红烧牛肉方便面的条件时,父亲张大嘴表示惊讶,他说:“一箱方便面食堂六十块钱呢!两箱……就是一百二十块钱。”他这时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在网上买辣条,由我自己选,当三十袋进入购物车,父亲按下去的手指都有点颤抖了。这些辣条价格接近三十块钱。他不住的跟我说:“够了吧。”我让他再买一包,才凑够三十袋。

而且我要求必须所有的东西到手了,我才加班。

“你加班加到八点半,一小时二十块钱呢。”

“我加班加一小时下班。”

“不行,你就加一个小时?一个小时事情还没做呢!”

“我他妈上了九个小时班了!”我忍不住对他爆了粗口。我的父母经常也满嘴脏话,但我平常很克制自己的脾气的。

事情谈不拢,所以他回家之后什么也没买,我加班只赚了二十块钱,却期望他用一百五十块钱来回报,这赔本的买卖他才不上当呢!

我和父母在聊同龄人叫啥名字的时候,还说了哥哥的名字有四个字的时候,前面两个是他爸妈的姓,再加上“俊铭”,父亲还笑着评价名字不怎么好,嫂嫂哥哥他们真是……他也没法说出个所以然。还剩我姐没说,她的名字取自“清雅”“圣洁”。以后我都跟他们见不着面了,心里总沉甸甸的,关于跟你们说这些人的名字一事……要是教他们知道了,我绝对不得好死啦。

千万……最好不要再见面了。以后都躲着点吧。他们都是一个小团体,过年相聚有说不完的话,我成了被排斥的对象,虽然在被别人所厌恶这方面我有得天独厚的天赋,但我还是看不惯他们那么其乐融融的样子,这么说很自私,我也晓得,所以就暂且这么报复一番……没人会知道的,我写了这部小说,无论是家人也好,其他的陌生人也好。等十年之后我就可以完结这本小说,前提是活到那个时候,大家也都会结婚,也只有我孤单一人,然后记录下这一切,无人问津,却自得其乐。

死亡,不知何时也终会来临。

晚上我觉得不那么冷了,可早上看到凝结成冰的水洼,以及父母说到最近零下的气温,还有冻疮,父亲说:“等你脚上生了冻疮,一辈子又疼又痒,难受死了。”所以他才给我买了棉的劳保鞋,穿上之后果然不怎么冷了。

我的脚趾跟他所说的一样,在没穿棉的劳保鞋之前,只要伸直脚趾就疼,可能得了冻伤,因为那双劳保鞋一点也不保暖,下地走时候脚趾都硬邦邦的,不像长在脚上一样,很奇怪的感觉。后来换了鞋,晚上才不冷,但踩油门就费劲多了。

这段时间应该发生挺多事情的,不一一如果要写出来的话,果然还是忘记了,以前在学校发生有意思的事,在课上或者晚自习倒有时间写,有时整个晚自习都在写,根本停不下来笔。最近不怎么动笔了,好一阵子没怎么用笔写过字了。

所以父亲喊我去办公室里签字时,我签出来的字很丑陋的。签最后一个字直接破防了,绕笔乱写,勉强可以认成“文”,有点像用日文写成“的”字。写第一个字“谈”的时候,我甚至犹豫“火”字该怎么写,中文我似乎忘得差不多了。

我语文的成绩一般都不怎么好,满分一百五,估计一百分肯定拿不到,大概五十分打底,我记得中学有一次我所有科目加起来的分数是250。因为这事,班主任都气得笑话我为何如此“独树一帜”。

因为全班——可能全年级里,甚至全校就我一个总分为250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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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死亡的前一天
连载中七月三十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