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三更烛不灭

今天又被罚了款,父亲说罚款的理由是我没弄好帽扣和单手骑车。

事情是这样的:周日,我开车时车轮发生故障,有一个轮子歪了。父亲叫我靠边停车,他喊人来修。我拿出手机,刚看了一会便抬头看见郭来了。他骑车从我前面经过,我被看到玩手机了。当我收起手机,心想这下免不了要被扣工资了。

过了一会,有人驾车赶来修车,旁观的人也有很多,我刚上过厕所赶来,歇了没一会,父亲又叫我熄火,周围人正看着我操作,接下来他又叫我在驾驶室里做什么。我不想被当成苦力使唤,便又骑车去了厕所。没过几分钟,父亲就喊我来,这辆车很快就修好了。

“把帽扣放前面!王在这呢。”父亲出言提醒,可我没当回事,骑车来到车前,一旁的修车工起哄,纷纷叫我上去开车,我没理他们。

父亲坐在车里,我转头看向他,他开车之前有人提醒我帽扣没系,那人姓王,虽然戴着蓝帽子,却是领导,父亲提到过。

我不认识,心情很不爽,但还是戴上了帽扣,但没勒住下巴。所以才被罚了款,真是坏事偏逢连夜雨。听父亲说,有监控视频拍到我单手骑车,帽扣没扣好。

这下总该离开厂里了吧?罚款也有三次了,我能滚出厂里了吧?毕竟600块钱的罚款听说不用给,直接就可以开除了。可是父亲却说罚款200,我还得继续上班。因为有他扛着,罚款由他承担,所以我还能在厂里上班。

罚款200,还真不错,我两天都白忙活了。厂里压榨工人的手段可谓层出不穷,我是没什么感觉,罚款又不用我缴纳……我被罚了款,父亲在骑车时帽子一直戴在头上,直到吃饭才脱下来。他怕了,而我还是老样子,母亲叫我如何已经忘了,她好像说了“我赚的两个钱还不够罚款的”。

最近我的右背上边的皮肤感觉好痒。无论怎么抓痒都没用,像是异物、虫子之类的生物在皮下游走一般,而且抓过之后还是那样的痒,真是怪了。

今天5月6,昨天因为罚款的事情,父母恨不得将我开肠破。两人的脸色是一个比一个难看,来我房间,强迫我听些类似狗屁的废话。

我面对母亲,锋利的话语如一把尖刀,指着她的鼻子,将两者之间的隔阂尽数斩断:“你要是实在生气,就拿刀砍死我,不然就别打扰我,把门关上!”当我无可奈何的说出这句话依旧让她觉得好笑,“你关上门又能解决什么问题!”

“那你就去拿刀砍死我。”

“妈又不是……我就是想和你讲道理,防止下次……”

“别来烦我了。”我真想从窗前跳下去,那样直接死掉,就没人会叽叽喳喳说些只会让人感到难过的风凉话了。我只想看会手机,利用每天那不多的空闲时间来娱乐。其他的事情我漠不关心,就算父母死了,我也不会放下手机。“出去!”我把母亲推出门外,关上门,房间里静寂无声。

父亲对我们的争吵感到好奇。他和母亲小声交谈,我听外面的动静,还有说有笑的。后来他们喊我洗澡,我听两人又说起罚款的事,便不洗澡了。我吃了点饺子,最后也不想吃了。他们吵,我干脆就躲在房里放歌,这样一来,他们说他们的,我啥都听不见了。

那真是个糟糕的晚上。在回家的路上还发生了些事,导致我的脑袋越来越乱,厂里这么多的人,怎么人家就偏偏挑上我罚款。不是通过现场罚款,而是看监控,随机抽到我这个倒霉蛋。我明白这群人为了业绩什么都做得出来,所以我也可以是被逼无奈做些疯事。

对吧,比如捣乱啊,故意杀人啊,我干啥都行,反正被莫名其妙罚了款。我无论做啥都不会管造成怎样的后果,到头来无非就是被枪毙,要么受不了就自杀,这样的社会就是残酷无比,我既然想获得什么,就不要怕牺牲。我有个更有趣的想法,写一份杀人宣言,贴在公共厕所,厂里会如何找出我这个即将成为杀人狂魔的家伙?我想提刀见人就砍固然简单,也能泄愤,尤其是拿刀剁下安保部人员的头颅,挂在厂前的大门口,这样做很爽……可这样也解决不了实际问题,我也没被逼到那份上,只不过是两百块钱的罚款,至于么?

是啊,我又不在乎钱的。以前被人欺负,我就拿刀自卫,可是我很快就被别人制服了。然后我又迎来更狠的一顿毒打……讲真的,随心所欲最好了。罚款是应该的,我就是该被罚款,因为我就不是个真正的工人。

有时我不戴帽子,天真的认为这是枷锁,殊不知这是用来保命的。厂里都是惜命的人,所以人们成天戴着帽子,不管头上戴的帽子有没有起到作用,总是无时无刻的戴着帽子也不嫌累。这一点我很敬佩,因为我学不来他们这种精神,无论是在食堂、厕所,我都能见到惜命之人。

所谓的杀人宣言,我有好好想过,不能有关于我的一切,不然就很快会被抓到。例如我是开车的,吐槽一句现在的安保人员就是没妈的孩子,天天找茬,明显是缺爱啊!非要在我身上挑刺,我一个老实人,没招谁惹谁,就想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好好过日子。这些安保人员做的事天理难容,喜欢当强盗是吧?我就搞不明白了,既然你们不想站不出来当着我的面罚我的款,就喜欢在暗地里搞手段,那么这样好了。我也不想活了。你们喜欢罚款,随便罚好了,我只要一样东西,要你的命。放心,我会下手的,就在最近,我开车有意压死人也好,故意撞死人了更好,总之一切都好,我会盯着的路人看的,把握好时机,彻彻底底开着车将一个活生生的人碾压成肉饼。惨剧一旦发生,大家就更忙了。安保人员挨了骂,他们对工人的罚款就会罚得更狠了,到时候会不会有人跟我一样,准备杀人呢?

我模仿一下卡普老爷子的口吻:“这些话说出来不太好吧?那……刚才就当我没说过。”

忘记说了,如果我对大大说你拿刀砍死我,他一定会非常乐意这样做。我想起他曾做过拿刀对准我哥的事情,还有我小时候发生的事:他差点将我扔进粪坑。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当时留下的心理阴影确实很深刻。值得高兴的是,我以后大概遇不到他了。以前我认识的人,如今都不会见面了。而且……我过年都不回老家的。

某天夜里,父亲喊我,我没理他。他的脾气渐趋暴躁,喊声越来越急。我闻所未闻,连头都不抬,继续看书。

“你是来上班的还是来看手机的,是不是不想上班了?”父亲毫不客气地斥责我,接着他从我的包里拿出手电筒,又怒喷了我一顿。我不明白他这样的人怎么还有理有据去为难别人:“我喊你多少次了?在这里,还有那里,有三次了吧?我叫你拿手电筒,你理都不理我,那我现在干嘛理你啊?从今往后,你再叫我拿手电筒,我也不理你!你自己走过来拿吧。”他才反应过来,便回复:“你上班就玩手机啊?”我想和他胡扯几句,但还是算了。吵了一架,连之前的罚款都不在意了,想必这件事我很快就会忘记。

昨晚父亲见我看书,他跑过来一看,“都看了一千多章了?”他咦了一声,便扫兴的走开了。每次我晚上回家,总能在路上遇到大狼狗,有人骑着电动车,拿着手电筒,正在遛狗。我刚好经过,那只狗就往我这边走来。巧了,我现在很生气,想着罚款的事情,怒气填胸之际也不怕狗了。我一反常态举起手臂,紧紧握紧拳头,停车准备等那只狗扑上来,顺带打死它。那狗只是多看了我几眼,便走开了。

这些天我工作时,领导总算是觉得不对劲了,他和父亲商议了一会。父亲皱起眉头跟我说:“领导叫你加点油门跑。”我自然是还是一如既往的慢。

吃午饭时,母亲笑着对我说:“上午你爸要去看雅洁,她还嫌丢人呢,连在哪工作都没告诉他。你爸哪里丢人了……”我没发表任何意见。我姐的工作是一所高中的班主任,听母亲是这么说的。之后父母还聊起她究竟能赚多少钱。

家里的无线中继器坏了。由于我在床上根本联不了网,便将床头的柜子搬到房门口。每天我要从床上转移到柜子上面才能连上网。

晚上我叫父亲修一下无线中继器,他信心百倍地说:“重新连一下就没事了。”我问道:“这么有信心?”他的回应很快,我居然还真信他的鬼话。

父亲几天前把他的手机屏幕摔坏了,等他终于换过屏后,便处理无线中继器的问题。我很早就等不及了,一直坐在沙发上看他给手机换屏,有时催促道:“好了吧?”

父亲按了一下中继器上闪烁红灯,信号立即显示为蓝、灯。

“我早上按了好几次都不行,你咋弄的?”“你拿我跟你比啊?”父亲露出得意的嘴脸。但没一会我的手机信号又变成了无法连接,他这时也什么没办法,我破罐子破摔,有些绝望地说:“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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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七月三十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