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念，我们都没有错。”
模模糊糊的声音传到耳边，意识回笼，沈云念努力睁眼，入目却是满眼的红。
“她”怀里抱着一个仿佛从血泊中走出来的女孩子，还不等她从这血腥惨烈的画面中反应过来，她又听见了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好像很烦躁和无措。
“你先别说话…宋清眠…你别说话…我、现在就许愿…先止血再说……”
沈云念已经醒了，她看着眼前有些熟悉的一幕，虽然不清楚现下的情况，但很明智地选择了静观其变。
“沈云念”从口袋拿出令牌，她的手已经抖得不成样了，微微湿润的指尖差点捏不稳那块儿小小的令牌。
汗水混着血一滴滴砸在地上，她舔了舔干涩的唇瓣，“沈云念”死死盯着空屏上鲜红的“失败”二字，还要再许一次，宋清眠制止了她。
沾上血迹的手捂住令牌，宋清眠无奈地扯开唇笑了笑。
“没用的，被神明判定为重伤就不能再出去了……”
“沈云念，没用的。”
虚弱的声音几乎要听不见，这个时候沈云念真不知道听力好是福还是祸了。
颓废地垂下手，染了血的令牌砸在地上，与地面相拥并发出清脆的声音，看到这一幕的沈云念莫名觉得自己的心脏在痉挛地刺痛着。
“...这是你想要的结局吗？”
“沈云念”抱着宋清眠，这具身体正在一点点地变凉，她感受着她生命力的流失。
这种感觉一点都不好。
“沈云念”低眸与宋清眠的视线相撞，宋清眠看着她，刚到嘴边的话被诘问逼了回去，沉默不语。
她不说话，“沈云念”就很难能再猜透她的心思，但她此时此刻不想在意了，张了张口，自己回答了那个问题。
“可是宋清眠，这个结局，我不想要。”
“你听到了吗？宋清眠，我不想要这个结局……”
“我不想输，就算要输的话，我也只会输给你……”
话音刚落下，外面刺耳尖锐的轰鸣打断了她们。
宋清眠抬眸凝视“沈云念”执着的样子，知道她要不到答案不会罢休。
可是没时间了。
它还是找到她们了。
没时间了。
“沈云念”注定得不到回答。
哪怕宋清眠确实心软了，但这个问题她回答不了，它快来了，再不走她们都得死在这里。
那样的话，那前面那些生者死亡的命运不就白费了吗？
这么想着，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握住不断地频闪着红蓝色光晕的晶片，宋清眠阖上眸。
强心剂的针头刺进皮肤，宋清眠睁眼看着“沈云念”温柔地笑了笑，缓慢的心跳声开始变得震耳欲聋。
一直作为旁观者的沈云念将这些看得十分清楚，心底传来一阵心悸。
“沈云念……”
宋清眠的动作好像突然变得缓慢而沉重，她点了点沈云念眼尾右侧的那颗似乎有点泛红的泪痣。
“我们在一起后……我好像总是让你流泪……”
仿佛尖锥蓦地刺入耳膜，有那么零点几几秒沈云念失去了所有思考的能力。
“她”被宋清眠用力推进了不知何时出现的空间裂缝里。
外面的门刚好被猛地撞开，沈云念坠入黑暗的那几秒，只能看到宋清瘦削狼狈的背影，和听到她心软留下的回应。
“沈云念…我们都不算输。”
“你离开这里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一定要活下去……沈云念你给我记住，这次是我说的，活下去就还有希望……”
“还有…不要记得我……”
眼中的血色世界逐渐模糊。
沈云念从眩晕中悠悠转醒，看到的不再是一片血色，而是安静得有些诡谲的卧室。
这一刻是真实的。
沈云念有些恍惚，又察觉出一丝不寻常。
————
梦醒了。
游戏，重启。
好了，从这里开始，念念已经不再记得宋宋和自己相爱过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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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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