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所有的证据链条都连成了一条线。
虽然那三名有罪孽的人对这三名死者有杀机。
但真正动手杀人的,却是校长。
只不过,宋问远的心中却还存有一个疑问。
关于陆鹭的父亲。
以及他箱子里邹俊的尸体。
当初邹俊是逃出去报案的。
但为什么她的尸体会出现在陆鹭父亲的箱子里?
邹俊在临死之前,究竟经历了什么?
此时,宋问远再次望向了那张邹俊留给陆鹭的纸条。
从纸条看起来,两个人充其量只是处在暧昧阶段,邹俊依旧在等着陆鹭的回答。
但为什么,她们两个被处罚时的罪名则是——
中度肢体接触。
他记得,当初规章上对中度肢体接触的描述是……
亲吻。
宋问远忍不住望了一眼一旁的柳漾。
倘若两人之间没有确定关系,或者没有确认对方的心意,是不可能做这样的行为的。
即便两个人是同性。
而且……
邹俊的作业本,让他想起了之前见过的陆鹭的作业本。
有一段时间,两个人的笔锋在某种程度上很是相似。
但从某一刻起,陆鹭的作业就开始变得潦草,甚至写满了“去死吧”。
这个时间点,要比她出事的时间点要早很多。
这期间……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想到这里,宋问远不由抬头望向柳漾,低声道,
“我们去陆鹭和邹俊的寝室看看。”
柳漾应了声,伸手指了指上方的通风管道,
“爬过去?”
宋问远嘴角不由抽搐了下,“爬?”
柳漾点了点头:“我刚才看了,寝室的门窗上都是铁栅栏,那玩意儿踹不开,我们手上又没有钥匙,不爬通风管道进不去。”
柳漾说的有理有据,宋问远完全无从反驳,只能将刚才疑问的音调降了下来,变成了肯定,
“爬。”
虽说是决定爬管道了,但怎么爬却也是个问题。
柳漾腿一蹬就给扒拉上了,宋问远扒拉了半天,连通风口的边也没摸着。
真不知道那校长是怎么坚持每天蹲通风管道的。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
术业有专攻?
最终,宋问远还是靠着柳漾给抱上了通风管道。
就像柳漾说的,通风管道比他想象的要大得多。
但毕竟还是根管道,自然不能像平地上那样腰板挺直着走,还是需要一点点地往前苟。
对于宋问远这般常年缺乏运动的程序员来说,实在是有些难为他了。
“爬得动吗?”
听到身后宋问远的呼吸声越发凝重,柳漾不由转头望了他一眼,
“要不要我拖着你?”
“拖?”
宋问远不由一脸困惑,
“怎么拖?”
拖死尸的拖吗?
柳漾往自己的肩膀上拍了拍,
“过来趴我背上,抱紧我脖子就行。”
这听起来还算简单,宋问远也照做了。
但当柳漾开始往前爬后,宋问远才隐约察觉到了些许的不对劲。
这姿势实在是有些……
不太雅观。
宋问远忍不住开口道,
“算了吧,感觉怪怪的,我像个背后灵似的。”
正当他准备放开环住柳漾的手时,他的手腕被一把抓住,随后,身下的人直接翻个身。
却见柳漾那精致至极的面容直接怼在了他的脸上,和他来了个“亲密接触”,
“那这样呢?”
宋问远,“……”他特么是认真的?
“难不成你躺着还能爬?”
“怎么不能?”
柳漾微微一笑,
“自己动不就行了?”
说着,他还手脚并用,动了两下给自己看。
这速度还不慢。
但宋问远却已是坚持不住了。
他撇开目光,脸不觉有些发烫,
“你还是赶紧转回去吧。”
柳漾望着被溢出的心魂笼罩的宋问远,自然也不再贪恋,回到了原来的姿势。
柳漾的手劲显然要比宋问远强许多,
即使用爬的,也是行动迅速。
不一会儿,他们已是来到了寝室。
在推开排风口的挡板后,柳漾带着宋问远跳了下来。
寝室的空间并不大。
一张上下铺床,一个衣橱,就将整个房间给填满了,甚至连张书写的书桌也没有,只能在床上放个隔板。
可以想象,过去的那些隔离病人整日在这样压抑的环境下,即使病情康复,精神上也会出现或多或少的问题。
通过辨别床上的物品,可以看出,上铺的是邹俊,下铺的是陆鹭。
陆鹭床上的东西不多,除了一些学业用的书籍,旁边还有一个塑料袋里面还有一些零碎的金属物件,应该是当时为邹俊制作项链时多出来。
怪不得邹俊知道陆鹭在为她鼓捣生日礼物,毕竟,就睡在她的上铺,自然听见一些声响,而且,每天这么上上下下的,总会发现一些端倪。
那塑料袋里,还有几张被她撕碎的信纸,从上面的内容依稀可见,应该是那个强-奸犯写给她的情书,即使从撕碎的片段,还是能够看出文字间的露骨与猥琐。
在搜完了陆鹭床上的物品后,宋问远爬到了上铺。
和陆鹭一样,邹俊的床上同样也放了不少书。
这两个人,不愧是一对学霸情侣。
但宋问远还是一本本书仔细地搜寻过来。
与此同时,他发现其中一本书内部被挖空了,做成了一个夹层里。
里面放置了十几张纸。
宋问远伸手拿出了这些纸。
这张纸的页面看起来有些眼熟,同样也是一张银行流水明细单。
上面账户名是邹俊。
账户上的数目还不少。
每个月,都会有一笔固定的钱款汇入她的账户中。
这应该是家里人给她的生活费吧。
这么看来,邹俊的家境还是比较殷实。
只不过……
她为什么要如此隐蔽,专程挖空一本书来存放这张明细单?
宋问远接着望向了下面的几张纸。
这几张不再是银行明细,而是几封信。
然而,望着信上的内容,宋问远的神情瞬间变得凝重。
这几封信,并不是家人给她的问候,而是——
对她的指令。
【这个月的钱已经汇到你的账户上了,好好辅导她的功课,小鹭的语文不太好,最好能够让她上80分。】
【小鹭的数学这些日子有些退步,你帮忙盯紧一些,务必要在这次期末考试提上去。】
……
这说话的口气,难道是陆鹭的父亲?
也就是说……
邹俊竟是陆鹭的父亲安插在女儿身边的眼线?
带着一丝惊愕,宋问远接着看了下去。
前面的内容大多都是父亲对女儿的关心。
但从某一个节点开始,一切发生了质的转变。
【远离陆鹭,让她没有一个朋友,让她孤立无援!】
【散布出去,她是个荡-妇的女儿,是个野种!】
……
看起来,这个时候,陆鹭的父亲已经拿到了那张假的亲子鉴定。
也正是因为这样,陆鹭的情绪收到了影响,作业本开始变得越发潦草……
而下一页信上的指令,瞬间让宋问远震惊了——
【想办法让陆鹭违规,关进黑屋里。】
所以……
当时的违规并不是意外,而是……
陆鹭的父亲一手安排好的吗?
但是……
他为什么要特别强调黑屋?
与此同时,宋问远瞬间意识到了什么。
他翻找出了教导主任的那张银行对账单,从上至下仔细检查了一遍。
终于,他发现一个汇款账号,与向邹俊汇款的那个账号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
陆鹭的父亲同样买通了教导主任。
而陆鹭被那个跟踪狂强-奸,就是发生在被关禁闭的那个黑屋中。
这一切不是偶然。
而且有人一手策划的。
因为爱之深切,所以才要毁的彻底。
带着沉重的心情,宋问远望向了最后一张纸。
只见上面写道——
【我那该死的婆娘必定是跟人跑了,既然如此,那就让她的孽种来给她抵命,我给你打的钱够你读一个好大学了,你再帮我做最后一件事,晚上七点让陆鹭那个孽种来校门口,我已经和教导主任打过招呼了,记得让她穿那条最爱的白裙子,我会与她,一同奔赴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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