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前不断提到的奥罗拉小姐是一位可爱的美露莘。
托不负责任的家长的福,在我五岁差点被饿成一张白纸时,我挣扎着敲开了她的家门。
自那之后我和她一直保持着相当紧密的联系。
那间修给美露莘的,小小的屋子,成了我的避风港。
但是因为我的身高随着我的年纪一起增长,到现在我已经进不去她的家了。
于是奥罗拉把旁边的屋子买了下来,把两栋房屋间的通道打通,专门用来招待我。
此事让我觉得有些愧疚,但是奥罗拉只是用她软乎乎的手摸了摸我的头。
“没关系的哟,摩拉还有很多很多很多……”
“很多很多是多少?”
“诶,没数过诶,好像有好多好多个0。”
美露莘的物欲很低,也并不追求无用的奢侈品,而她们又有相当悠久的寿命。
将近400年的工龄,就算算上通货膨胀,她们的存款也已经到了让我望而却步的地步了。
我数了数,我给科研院打一辈子工都赚不到那么多摩拉。
阿巴阿巴,嘤。
开完组会,吃完奥罗拉专门为我做的饭,我觉得我又活过来了。
就是糖和醋放的有些太多了,太甜了又太酸了。
不过奥罗拉的厨艺已经进步很多了。
我还记得我第一次敲开她家门,她给我投喂的是鱼鱼咏唱派。
我的脑子至今回忆不起来那道菜入口的口感和味道,关于这部分的记忆是一片空白。
我只能回想起来鱼鱼咏唱派上面鱼头眼里闪过一道诡异的光.
然后我的眼前炸开一片星空。
或许叫它仰望星空派要更贴切一些。
但是自那之后我学会了珍惜每一粒粮食,因为肚子饿的感觉实在是太过难受。
和饿肚子相比,菜的味道反而不是那么重要了。
能吃就行。
我瘫在铺了厚厚毯子的座椅上,奥罗拉小姐把一道道菜端到我面前的桌子上。
“今天感觉怎么样?”
“还不错。”
不,我感觉糟糕透了。
“艾特肯先生还是没有消息吗?”
“没有。”
自从他三年前启程去了须弥之后,我再也没有收到他的音讯。
况且,不是所有人都值得想的。
“好吧,我的小欧洛斯。”
奥罗拉小姐走过来,给了我一个软乎乎的拥抱。
前面忘记说了,奥罗拉小姐是一只粉色的美露莘,有一头浅灰色的头发,在枫丹图书馆担任图书管理员的职务。
“好了,开心一点,我做了你喜欢的蛋糕。”
奥罗拉用她的手拍了拍我的脸。
“不过你明天是不是就要到你的户外考察营地去了?”
“好了,知道你不高兴……嘴角不要向下撇……哎呀,想想阿德芬妮,开学不也是一件挺高兴的事……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别哭了!”
QwQ
挥泪告别奥罗拉之后,我迈着沉重的脚步回到了我的家。
这个家空荡荡的,只有我一个人。
第二天一早,我提着我的行李箱,搭上了去往营地的车。
这里不得不提一下营地那该死的住宿环境。
最开始我去之前确实设想过营地的简陋,但没想过会简陋成那个样子。
能源输送的线路裸露着,可能是因为施工的问题,包裹线路的管道裂开了。
物理意义的。
床在漫长的时光中被一任任使用者赋予了生命,只要动一下就会发出歌剧院女高的高音。
营地的标配是四人寝,但我的运气向来不怎么好。
我被分到了为数不多的的六人寝。
但其实这都还能接受。
像我们这样的学生早就在多年的求学生涯中打磨出了堪比蔓生体的适应力。
不就是住宿条件简陋了一点吗?
不就是床板老旧了一点吗?
不就是六人寝没有独立卫浴吗?
不就是没有恒温调节系统吗?
这些问题在我对知识的渴求(并不)面前不值一提!
直到某天我放在抽屉里的,奥罗拉替我准备我舍不得吃的零食被挨个咬破了,还留下了一些黑色的,条状的,不明物体。
那一刻,我觉得我的小脑萎缩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和我的舍友凑在一起,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遭了杰瑞了。
那一刻,我只想扛着我自己连夜逃回枫丹城。
我好想逃——
却逃不掉——
说实话直到现在我都没搞懂杰瑞它到底是怎么进到我的抽屉里的,这个问题比芙卡洛斯猜想还要令我头痛。
噩梦就是从那一天开始的。
上面说过了,我们的床老旧的翻身像是歌剧院女高的高音,而我的睡眠质量恰好不是那么的好。
再加上又遭了杰瑞了。
就导致夜间只要发出一点声音,我脑内的某根神经就瞬间紧成了一根弦。
我会去细细分辨声音到底来自我舍友的翻身,还是某些更为可怕的存在。
很难形容那种感觉。
床板发出的每一声尖叫,都在拨动着我的神经。
我觉得我的神经就像一把提琴,被我的敏感和多疑拉出一曲《灰河的河畔》来,我的床板这位女高音还能给我伴唱。
主要我真的很怕某天钻进被窝里,摸到一个毛茸茸,软乎乎的东西。
我会发疯的。
然后我开始失眠。
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或者一丁点声音都能把我惊醒。
迫不得已,我买了些药,把自己药倒了之后获得了整晚的无梦的酣眠。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