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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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神呢?”

不一会儿,一位小仙君来侧殿找人,“请问仙子,银练战神可在?”我茫然地看看四周,只有我一个人在,只好答他说:“战神正与彦平上神在正殿谈事,仙君可自行去找。”

那位仙君有礼有节,还不忘自我介绍:“小仙是兰亭,见过仙子,我正是从正殿过来的,未看到半个人影,只在这里找到了仙子,敢问战神是否外出了?”

“……刚刚还在,那仙君不妨坐下等会儿?”

正好我那杯茶没有动过,就顺势敬给了客人。

这次战神帮我挑选了两柄适合我的剑,一柄叫“惊鸿”,另一柄叫“雅意”,我真希望他不是在跟我这个文化沙漠玩文字游戏,不然难堪的只能是他自己。

雅意?是闻弦音知雅意的意思吗?所以战神是让我选这柄吗?

好,做好决定了,那我就选“惊鸿”吧,上次听他的安排,我差点断送在竞天剑内,这次必须出其不意,偏就不选他让我选的那柄……

但他不会是利用我的逆反心理,故意让我自投罗网吧?

按说二选一比三选一简单啊,为什么我反而迟迟做不出决策?

再一看那位兰亭仙君,他似乎比我还要焦急,几次要开口,看我神思在外,不忍打扰,都硬生生地忍耐下来了,我不好意思地问他:“兰亭仙君可是有急事?”

天宫就没有更高科技一点的联系方式了吗?!

非坐这里干等?不能来个千里传音什么的吗?

“敢问仙子怎么称呼?”

“芯片。”我不忘初心地说道。

“芯片仙子?恕小仙孤陋寡闻……不曾听过仙子名讳,”兰亭仙君左眼下有颗泪痣,他说他是替文渊帝君传话的,不知什么缘故,帝君突然反悔了,说竞天剑已毁,无法修复,“请仙子随我去将竞天剑取回。”

“……仙君稍安勿躁,战神很快便归。”

原来不是天宫信号不好,而是文渊帝君用心险恶,他八成是算出了战神此刻不在,故意差人过来,想随便拉个人去把剑拿回来,到时候东西已经归还,谁也不能再逼迫他修剑……我怎么能背这种黑锅?

我要是稀里糊涂地去把剑取回来,战神回来一定会扒了我的皮。

“仙子就与我走一趟吧。”

不知怎的,兰亭仙君看出我仙法不济,竟用了缩地的法术将我直接带到了凌霄大殿的殿门口,“仙君你……”怎么如此无赖!可已经到了对方的地界儿上,我也无可奈何,兰亭仙君做了请的手势,“仙子请入内,帝君正在此等候。”

强迫别人是天宫习俗吗?

我叹了口气,迈开步子,走进去没有看到半个人影,只好绕到了殿后,进了内庭,小桥流水,相当古意,正当我想着会不会蹦出来大鲸鱼时,一头漂亮的云鲸就从浅浅的池塘里跃了出来……

那硕大壮观的身躯在空中缓慢地弓出一个圆弧,又一头扎进池塘里,无影无踪……哇,我发自内心地赞叹了一声,这就是“相由心生”吗?

小小的池塘竟将我的脑中所想化为了现实!

这里的房间每一扇窗户都是敞开的,我在其中寻觅,终于隐约看到了人的身影,朝着那个身影的方向走过石板搭建的小桥,又走过长廊,来到那个房间前。

“请问……有人在吗?”

“来,竞天剑就在我手边上。”

果然是文渊帝君,他的声音有种很独特的味道。

“你要打开剑盒检查一下吗?”

“我……帝君,我不能带它回去,这件事我说了不算……”我十万分为难地说:“请问帝君是遇到了什么难题吗?当时您不是已经查看过剑身了,为什么又突然说修复不了?”

“修不好,也是本尊不想修了。”

“…………”他如此直白,我反倒没话说了。

“不如你自己来看看?”

他立身在桌前,一手将剑盒打开。

剑身比我上次看到的还要糟糕,有无数细小的裂纹。

还有足足五道沟壑般的断口,最致命的还是原本折断的那道裂痕,虽然当时因为重新获得了剑灵而勉强粘合在了一起,但毕竟外形已毁……

才几天不见,这柄剑就好像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是陶染的魂魄不足以支撑太宇极地吗?他果然在里面受苦吗?小剑灵也在里面受煎熬吗?

“帝……”男人扯过我的一只手,将身体靠了上来,应了一声,说:“嗯,什么?你继续说。”他的语气温和宽厚,云淡风轻,随意地将我的上半身放倒在书桌上,丝滑到我毫无抵抗,我看到竞天剑的剑盒就在我脸侧时,还有闲心看上面的图样纹理。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冲刷了我的认知,大脑宕机了,我在整个天宫最安全的地方,在代理天君的身边,怎么会遇到危险呢?所以这一定是个误会,是我推三阻四,不愿将剑带回,惹帝君生气了吗?

还是他在我身上发现了什么魔君的印记?

我怔怔地看着他,满眼的不解,听他对我说:“你不说了吗?那换我来说,你的事是天君、我、还有战神,我们一起在窥天镜里知晓的,窥天镜很诚实,它展现的都是事情的原貌,不会加以筛选,不筛选,也就不懂得略过一些事,所以你的所有……事,我们都一清二楚……”

“当时你也在场,脸色煞白,一直咬着嘴唇,但还是在一旁陪着我们看完每一幕,你的身体是如何被人打开,享用,吃干抹净……我们都一清二楚,陶染的确是犯了淫‘欲,但你也不是始终都在抗拒,你搂着陶染,绯糜的媚态诱人极了,他恨不得将你拆吞入腹,中途好几次我看向你,都以为你会崩溃,但你没有,你为了证明自己的无辜,能那样忍耐着让别人看自己那些画面,直到真相大白,犯人伏法,只能说陶染惹错人了……”

“但事后不久你就求着战神取出了你的记忆,看来你最终还是没办法面对自己的过去,是不是?”

我此时清醒过来,浑身发抖地说:“帝君……”

他就好像知晓我心中所想,直接回答我心中的疑问说:“不会,如果不是战神清理门户,当场斩杀了他,经过天宫审判的话,陶染是不必上诛仙台的……”

“陶染天资聪颖,却能静下心来钻研,心无杂念,又忠心耿耿,乃世之玉璧,本尊都替战神惋惜,”抬起手轻柔地帮我理鬓边的碎发,手指缠绕在我脸上流连,“他做了什么值得上诛仙台的事吗?只是占有了你吗?这算什么事呢?惩罚还是会有,但诛仙台……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长得这样好看……本尊也十分心动……”

“听说你前段时间四处游走,要为自己换个师傅?是吗?”他俯身下来,带过来一股木质的冷冽香气,凑到我耳侧说:“你觉得本尊如何?”

“得到一个人的方法有很多,本尊也不能理解陶染为什么要那么极端,岂非愚蠢?”说完轻轻一叹,便将身体直起,居高临下地俯视眼底渺小的生命。

“帝君不是……不是已经……有……有……我……我看到……在天泽湖……”

“是啊,你当时可不是这样看着本尊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本尊瞧,可是要比现在大胆无礼得多,还不舍得将眼睛挪开……本尊好看吗?可合你心意?”

“我……我……”

在我磕磕巴巴时,他毫无眷恋地将手松开,一副索然无味的样子,把手按在剑盒上,有些不耐地说:“不要着急拒绝,回去好好想一想,等你想清楚,就会明白,我或是战神,无非是从中选一个,这些竟还要本尊来同你说,你也不是个机灵的,或者你去找天君为你做主,但他又是什么心思呢?你知道吗?”

他希望我做个知情识趣的人,很多话都没有挑明。

仿佛是为了先许我点好处,他善解人意地说:“竞天剑我就不让你带了,这件事等战神回来再说吧。”说罢唇边的浅笑深了些,补了一句说:“我想你一定有更重要的事要告诉战神,是不是?”

我六神无主地从凌霄大殿里出来……

我或是战神……

无非是从中选一个……

什么意思……

不单是他,难道战神对我也是一样的心思吗?

他们看到陶染强迫了我,然后就只想对我做一样的事吗?

是这个意思吗?

文渊帝君是天宫的代理天君,战神是战功赫赫的九天上神,如果他们犯罪,那还有谁能惩治他们?文渊帝君已经言明,陶染的罪行在他看来不值一提,也许还不如小仙娥打碎一个琉璃盏的罪过大……

如果战神也是这样的心思呢……

我再去和别人说战神也强迫了我吗?

那人家会说为什么老是你,为什么你就盯着战神一脉的人陷害,每次用的招数还都是同样的,也不知道变换一下花样……

没有人会相信我……

我不禁想,难道战神斩杀陶染不是因为他犯罪?

而是因为陶染不肯交出我?抗命不遵?

战神迫于无奈,只能武力夺取……

所以他们都没有把陶染的罪行当回事?

只有我天真地以为天宫是为了还我公道才斩杀了陶染??

忽然间,我竟觉得有几分可笑,我竟天真至此?!

我想起来琅瑛上仙说的话,她问我:难道公道是天经地义的吗?

公道……也只是人与人之间才涉及的东西吧?

他们把我当人看待了吗?对天宫来说,我的价值也许连囚犯都算不上,只不过是个物件……

在魔君暴露他的目的之前,天宫可以肆意处置我。

尽管内心极其不屑文渊帝君的话,但我却真的在“好好思考”他说的话,如果我只能在他们两个人之中选一个,然后心甘情愿地当玩物,那谁更好一些呢?

战神真的更靠谱吗?他对我的态度也很随便,还记得吗,他受伤我去探病那天,他就那么随便地把我的手拉过去,举止轻浮,仿佛在他们心里我的归属权早就已经确定……

这里真的是人间的镜像……

当老百姓还在讨论她有没有勾引强x犯,是不是裙子太短了的时候,统治阶层早已将她的未来定好,他们想的是如何瓜分她,让自己可以更好地、且无后顾之忧地享用这个女孩……

当这层遮羞布揭开之后,真相何其丑陋……

心乱如麻,不管怎么样,我总要去跟战神汇报竞天剑的事。于是我回到了紫宸宫,战神还没有归来,忽然意识到,我带着一肚子的困惑和不解,怀疑人生,可却没有一个人可以听我倾诉,连哭都不知哭给谁看。

在天宫,我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既没有来处,也没有归处。

不禁自嘲地想,我是否还应该感激帝君的坦诚。

他只是通知我,没有强迫我。

因为他连我说不的权利都剥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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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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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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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宫反乌托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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