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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应该是为了夷林才这么快地找出了解决之法,他怕再拖下去,夷林真的信了我和他有“奸情”,不但破坏他们师徒之情,还进一步加重夷林的心魔……他为夷林操碎了心,但让他万万想不到的是,白玉真飞升成仙,他和云筱有着不同寻常的过往,于是事情又回到了原点。
每走一步,脚底下就有清脆的铃音传出,仿佛一只活动的风铃,司命大爷看到我说:“仙子脸上有卦,可想一算?”
神棍的开场白,我叮叮当当地走过去。
他说:“昨日老朽夜观天象,说从今日开始和仙子说话便无碍了,不知仙子身上可有什么改变?”我使劲蹦跶了几下,他笑道:“此铃与仙子甚搭,想是银练战神所赠。”
我拱手道:“星君有礼,原来之前星君不与小仙说话,是因为看出了小仙的命轨有异,小仙当时还误会星君,背地里叫星君大爷,望星君见谅。”
“呵呵,仙子与之前貌似已有不同,似乎入乡随俗了一些?”
就是说我也学会装大尾巴狼了呗,我说:“当时初来乍到,很多规矩都不懂,现在吃了一些亏,也就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了,请星君赐卦。”
“仙子今日需远离水。”
“水?”
“对,避水则吉,此外另有一言相赠……”这老头鬼鬼祟祟地靠近我,附手在嘴边说:“凌霄大殿前有场好戏,仙子不妨去一观。”
原来是一则八卦!怎么不早说!现在去可能已经晚了!
“多谢星君。”
不忘施了一礼,我现在明白当时夷林为什么对司命星君那么尊敬了,我还有眼不识泰山,说人家就是个背锅侠,基层小领导。
正所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司命这么大岁数还在基层工作,必然身怀绝技,说明此岗位非他不可。
捏了缩地术的手决来到凌霄大殿附近,发现已经聚集了不少仙家。
不怪大家八卦,在前殿的石阶下跪着一个极其美貌的女子,肤白胜雪,摄魂夺魄,发间的头饰乃神凰的烈焰翎羽,身上穿着九天玄女的羽衣,想应该是玄女传人……
我很同情她!我才刚跪完!
现在是很流行这么道歉吗?
我问隔壁的玄音仙子:“仙子有礼,请问台阶下跪着的是何人啊?”
玄音仙子头都没回:“你不认识她吗?丹穴山凤凰一族的碧神女啊,六界第一美人,唉她现在来还有什么意义,跪在那里岂不是让文渊帝君难堪,是见还是不见呢?碧神女也是可怜,自己的哥哥领着族人投靠了魔君,她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原来是在负荆请罪。
她一个人投奔天宫,的确是没什么意义。
文渊帝君要的是整个丹穴山,而区区一个凤凰公主显然没有这样的影响力,倒像是个寻求政治避难的叛逃者……
天宫乃天朝上国,自有风范在此,罚又罚不得,对这种来投奔的光杆司令,只能养起来。
1身份尊贵;2没卵用;3耗粮食……
那个讲究实用主义的文渊帝君会接收她吗?
“咦咦咦?云筱仙子?……自从你进了紫宸宫就没再见过你了,听说战神是在为你疗伤?看你灵活自如,动如脱兔,伤势可痊愈了?金屋藏娇的话我是打死也不信的,银练战神一看就不喜欢女人……”
“阿音!”旁边的鸿岭仙君喝了一声,训斥她道:“你又胡说八道了!”努努嘴说:“这是云筱仙子!战神的弟子!”咬重发音,言下之意是我分分钟能向战神告状!
他对我施了一礼,说:“云筱仙子勿怪,阿音的意思是银练战神的心中没有儿女私情,天宫如今风雨飘摇,战神定是忧心忡忡,哪有心力去追求姑娘……”
玄音仙子不领情地说:“就你懂!”
鸿岭仙君头疼地呵斥她:“你闭嘴!”
“…………”二位是cp,我看出来了。
突然一阵喧哗,原来是凌霄大殿门开了!
当众人看清走出来的人是兰亭仙君的时候,失望的叹息声此起彼伏,兰亭仙君好像每次都负责给帝君干脏活累活,他走到碧神女面前,说:“神女请起。”
那美貌女子抬头望着兰亭仙君,欲语还休。
众人的心揪在胸口,不由得屏住呼吸。
兰亭仙君承受四面八方的压力,说:“请随小仙入内。”
帝君要见她了!
神女起身从地上站起来,只一个动作就风情万种,她身量不高,但比例很好,瘦不见骨的纤秾合度,山海经中描述的凤凰全身五彩斑斓,艳丽无比,真想看一下神女的真身。
在赏心悦目之中,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这位碧神女并不是那天我在天泽湖看到的女仙……
***
一个刚刚结束禁闭的人,就犹如放出来的犯人,我撒欢地在天宫游荡,空气香甜,景色宜人,连平平无奇的南天门我都想和它还有站岗的神将拍照留念。
歌颂青春,歌颂自由!
“云筱仙子,你已在此停留一刻钟了,再多停留片刻,小将就得请你跟我们回去问话了……”神将为难地说道,边说边朝身后打手势,可能是让潜伏的兄弟们收起家伙事儿。
闲杂人等在南天门前晃悠,既不进也不出,要多可疑有多可疑,她还时不时比耶跳跃,仿佛精神也存在一些问题,但毕竟是战神弟子,直接消灭说不过去,还是先礼貌地提醒一下吧。
“……这就走,诸位辛苦。”我板正面孔,肃然说道。
神将如释重负:“仙子慢走,请代我等问候银练战神。”
“……一定一定。”
晚上才回到久违的富土康,看纸娘阿布正帮我给仙草浇水剪枝。
“阿布!我回来啦!”这些仙草比人还娇柔,极难伺候,要不是有她,我肯定不养。
她好似没听见我回来的声响,一边侍弄花草一边抽泣……
这还得了?我赶忙三步并两步,“阿布你怎么了?”
纸娘阿布边哭边说:“云筱仙子,嘤嘤嘤,我家夷林上仙,嘤嘤嘤,在紫宸宫……受训……被战神罚跪……”
她哭哭啼啼的,说的也不清楚,我只好赶去紫宸宫,果然见夷林跪在那里。
冤家路窄,正巧碰上兰亭仙君往外走。
先前在他手上吃过苦头,我有点惧怕这个人,脸上堆笑,硬着头皮迎上去拱手说:“兰亭仙君,小仙有礼。”我要是持之以恒地做这个动作,会不会哪天真将拱手礼普及天宫?
“云筱仙子,近来可好?”他笑着说道,眼底毫无笑意。
“不知发生了何事?我师兄为何……”
“哦……想仙子还不知道,玉真仙君重伤,神魂虚弱,帝君已经帮他稳住了神魂,但要想痊愈还需静养……”
白玉真出事了?
我镇定了一下,不想让他知道我在意此事,露出些许迷惑不解的神色,说:“竟发生这样的事,那玉真仙君可要仔细将养,只不过,这与我师兄有什么关系?”
“具体有没有关系,小仙也说不好,今日玉真仙君入洗仙池脱去凡骨,夷林上仙说他恰巧路过,救起了溺水的玉真仙君,但玉真仙君却说是夷林上仙将他多次逼回池内,致使他根本上不得岸……”
“仙子也知道,洗仙池内的溺泉泡多了就连上神也承受不了,更不要说玉真仙君如今根基还不稳固……”
“…………”
他说话的语气让我想把他那颗泪痣抠下来。
“小仙也不知当时情况究竟如何,如此小事,也犯不上请帝君动用窥天镜,银练战神让夷林上仙跪着回忆一下,许是能想起什么重要线索来……”
“…………”
“小仙还有要事在身,这碧神女……唉,小仙就不久留了,云筱仙子见谅。”
我拱了拱手,恭敬地目送兰亭仙君离开。
惹不起惹不起……
有道是,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兰亭。
从夷林身旁走过,我刻意放慢速度,可他不动声色瞥了我一眼,便目视前方,没话要同我讲。
“云筱,你来了。”
白玉真不能出事,事关战神的升仙大计,自己的弟子将自己扶持的人打死打伤,传出去就是个笑话,之前夷林对阮灵瑜见死不救,战神都没舍得罚他跪,但这次他做得太过分了,连战神都不能再宠着他。
“师傅,我看见夷林师兄跪在外面……”
战神说我来的正好,说:“你去文渊帝君那里替他赔罪吧,顺便也能看一看白玉真情况如何。”
“…………”
真行,为了甩活给我这个不相干的人,他将‘看望白玉真’当作是种福利送给我。
见我有些迟疑,他补充道:“夷林宁愿受罚也不肯去道歉……唉,当时只有他们二人在场,双方又各执一词,此事可能也有误会,想是二人起了口角,继而动手,你去安抚一下白玉真也好。”
这也太偏袒了吧,如果不是打狗也得看主人,恐怕连道歉也省了,我忍着怒意,说:“堂堂一个上仙,把一个仙君逼得上不了岸,如此仗势欺人,道歉还不亲自去,文渊帝君能消气吗?”
战神问我:“你可看见了吗?是夷林欺压白玉真?”
“……那师傅为何要罚师兄跪?”
“出手即是有错,纵使他人言语挑衅,他也应有容人之量。”
“…………”
见我不服气,还要争辩,他不耐烦地说:“白玉真在本尊面前都如此狂妄,上来就敢质问本尊,你敢担保他对别人就不这样吗?还有你,做事从不计后果,要不是你昨日与白玉真在大庭广众之下举止亲密,夷林又怎会……你现在就去吧,和帝君说些软话,我刚刚已经问过兰亭了,白玉真没有大碍,你也不用太过担心。”
说来说去,又成我的错了吗?!
难怪司命星君让我今天避水而行,如果我在场的话,势必要跟夷林起冲突,如果真让他受了什么刺激导致他入魔,战神非扒了我的皮。
本来我都走过去了,又噔噔折返回来,来到夷林面前。
“夷林师兄,你喜欢我吗?”
撇开今天的事,就问他这一个问题,省得他东拉西扯地找借口。
既然因我而起,那为何不能直接冲着我来?
等了半天,他始终不发一语,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意料之中,我不禁叹了口气。
我也是居心不良,明摆着不管他说什么,我都要堵死他的路,还偏偏要人家坦白心意,将喜欢亦或是不喜欢说出口,供我塞进枪膛里,将子弹射回给他……夷林才不肯受这种屈辱。
我想把话说清楚,人家就必须配合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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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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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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