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擅暗器机关,他亲手布置,四大剑童指挥,自然无人能逃脱。刀剑声渐弱,外面逐渐归于宁静。
出于好奇,阮言提出想去看一看被捉住的人,在得到无情的点头应允后,她重新化成人形出了房门向火光处走去。
院子里,大大小小的火把将黑夜照的宛如白昼,人们正忙碌异常,受重伤的捕快被小心抬走,轻伤则由大夫简单包扎一下,角落里,几个捕快神情严肃地看守着被制住的敌人,空余的人则来来去去收拾着打斗造成的现场残骸,四大剑童站于高处似在指挥。
江湖人大多高来高去,四大剑童对阮言的来无影去无踪见惯不惯,远远看见对方过来,询问对方得到公子同意后便领着来到了夜袭者的面前。
对方一袭黑衣,脚上却穿着一双绣着猫头鹰的鲜红绣鞋,内力被封狼狈地倒在地上,蒙脸的面罩已经被卸下来,火把映出对方的面容,竟是个看上去文静秀气的姑娘,躺在地上显得楚楚可怜。
在看到阮言后,姑娘眼中闪过一抹惊艳,旋即似不甘地咬了咬唇。
“你确实很好看,我比不上你。”姑娘垂眉低声道,“难道那个混蛋老提起你。”
“混蛋?”阮言茫然地重复了一遍。
“她说的应该是陆公子。”刚被金剑童子推过来的无情闻言淡淡道。
坐于轮椅的公子面容严肃,气势凛冽,“你是红鞋子的人。”这是一句肯定。
姑娘冷笑一声,“大捕头既然已经确定,还问我作甚?!”
“你图什么?”银剑童子没忍住道,“你可是神针薛夫人的后代。”
江湖人所求的名利于她而言皆唾手可得。
神针薛夫人的后代,这般年纪的女孩只有一人,名薛冰,江湖人称“冷罗刹”,也被列为“四大母老虎”之一。
听完银剑童子的科普,阮言询问:“你和陆小凤关系很好吗?”
“你是真不知道?”薛冰抬起头,如花的面容漫上红霞,突然露出了一个如云朵般温柔笑容,似一个普通的怀春少女。
此刻,任谁也无法想象出她竟是江湖上最可怕的女人之一。
薛冰轻轻柔柔地开口,“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你说我们是关系好不好?”
阮言懂了,是不纯洁的关系。
联系刚开始对方的话,阮言以拳击掌,作恍然大悟状:“你在吃醋。”
薛冰贝齿轻咬下唇,脸更红了,“那个混蛋总在我面前提起另一个女人,难道我不该吃醋吗?”
阮言对此表示怀疑:“你是不是说谎了?”
薛冰惊讶地抬起头。
“我之前听花满楼叫过陆小凤浪子,说明他很讨女人欢心。”
富家圈里的那些花花公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纵使是不接手自家生意的阮言也对此司空见惯。
而根据她观察这些人行为得出的结论,“讨女人欢心最基本的一条,便是绝不能在情人面前提起另一个女人。”
换言之,陆小凤绝不可能一直在薛冰面前提起她。
薛冰愣了愣,轻轻笑出了声,花容尽展,“你真有趣,我有些喜欢你了。”
“所以你是在哪里听过我?”阮言好奇道。
这样居高临下的说话和审问似的,有些不太礼貌。阮言想了想,蹲下来尽可能与薛冰平视。
银剑童子见状上前一步想制止她,被无情拦了下来。
这时,金剑童子在一旁低声汇报今晚的情况,无情眉头蹙起,示意金剑童子推着自己离开。
银剑童子则继续守在阮言身旁。
“这还用可以打听吗?”看到对方的动作,薛冰先是一怔,旋即眼珠轱辘一转,忽而俏皮一笑,尽显少女的活泼灵动。
“赫赫有名的大爷竟然有了情人,整个江湖都快传烂了。”
薛冰俏皮地眨了眨眼,语气好奇,“我原本不信的,不过在这里看见你,忽然觉得传言果然不会空穴来风。”
哦,又一个一个误会的。阮言冷漠地想。
不怪她反应这么平淡,任谁被打趣了好几个月后都会变得和她一样麻木。更何况她天天缠着无情睡一个屋子,早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阮言例行骂了遍系统的不靠谱。
她尴尬笑了笑在薛冰揶揄的笑容中僵硬转移话题道,“说起来,你为什么加入红鞋子呀?”
之前听无情提起过,公孙兰是红鞋子组织的头目,被称为大姐。
想到这里,阮言忍不住道:“你们为什么会给组织起这个名字?”
一点都不神秘高大上。而且都穿红鞋子,这不是一下就暴露了吗?
“你不觉得这听起来好像是卖鞋子的吗?”阮言发出灵魂质问,“还显得很没有文化。”
银剑童子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连忙捂住嘴偷偷瞄向不远处的无情。
薛冰:“……”
你这样说显得我们很没有格调。
“你们创立这个组织做什么?组织待遇好吗?发钱吗?一统江湖吗?”阮言好奇地连连追问。
她尽量委婉道,“统一江湖的话,你们毕竟只有八个人,可能过程会有些困难。”
薛冰被问住了,组织当然不发钱,红鞋子的成员皆拥有相同的特性,在一起难免有同类互相吸引的关系,会面时除了互相分享“战利品”外,再无他事,要说红鞋子的创立目标……
好像真没有。
阮言与薛冰面面相觑,半晌,她决定劝劝对方,“你有考虑过跳槽吗?”
这个组织看起来好不靠谱。你这么漂亮一个小姐姐图啥?
阮言禁不住再一次发问:“你为什么会加入红鞋子啊?”
薛·没听过什么是“跳槽”但大致能猜出来的·冰:“……”
她突然也不知道了。
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后,阮言结束了与薛冰的友好(?)谈话,站起身来活动活动手脚,和银剑童子一起向不远处的无情走去。
与一旁轻松(?)的气氛不同,这边的氛围却很凝重。
坐于轮椅上的公子白衣若雪,眸光锐利,声似腊月寒冰。
“提前知晓敌袭,机关皆布置妥善,这般情况下依然有三人重伤,谁可以解释一下何处出了差错?!”
在他面前,三个剑童站在最前面,身后几十个壮汉排列整齐站的笔直,额头直冒冷汗。
阮言被吓得一个激灵,身旁的银剑童子浑身一僵,下意识就想掉头。
无情头也未转,淡淡道:“银剑,过来。”
银剑童子下意识站直大声答道:“是,公子!”
旋即飞一般运起轻功来到其余三个剑童身边站好。
他背后长了眼睛吗?阮言默默咽了口唾沫,放轻脚步缓慢转身,决定再去找薛冰聊一会儿。
“金剑,你可知错?”无情声音严厉。
“金剑知错!”金剑低头反省,一脸愧疚,“是我指挥失误,当负主要责任!”
“银剑、铜剑、铁剑,你们呢?”无情目光似箭般射向面前三人。周身气势似山岳般压抑,坐在轮椅上的他比旁人明明视线比要低,气势上却好似他才是俯视的那个人。
其余三剑一个激灵,忙认错:“未能发现金剑漏洞之处及时补上,是我们失误!”
“此次交由你四人共同负责,本为互相协助,若有意外也能及时应对,但你们所为明显不合格!”无情呵斥道,“若遇未知强敌,以你们今日表现,必凶多吉少!”
“是我们不足!”四剑愈发羞愧难当。
“金剑杖四十,其余三个杖三十,之后自去领罚。”
“是!”四人领命。
“还有你们。”无情视线后移,凌厉的目光逐一扫过剑童身后的几十个人,身形壮硕的大汉们竟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在知晓有四剑童与我在场的情况下,疏忽大意以致自己和同伴受伤,这是捕快的大忌。”无情眸光似剑,“诸位入行多年,还需要我来教当捕快的注意要点吗?!”
无情声音其实不大,却极冰冷,蕴含着压抑的怒火。
捕快们站在院子中央,战战兢兢。
语罢,坐在轮椅上的青年抬眸,只淡淡地看着他们。眸子威严沉重,被其视线扫过的人都忍不住两股战战。
久久沉默。
月高无风,夜色静谧,府衙内安静的可怕,院中的氛围越发压抑,空气似已凝滞。
有捕快脸色苍白,忍不住咽了几口唾沫。在察觉自己发出声响后,脸色愈白。
终于,无情开口了。
“杖二十,伤重者暂记延后,扣半月工钱。”
“是,谨遵大捕头教诲!”捕快们泄了口气,忙大声应下,大嗓音几乎使地面都震了一震。
远处的阮言脸色悄悄咽了口唾沫。
无情好可怕!
半晌,见无情似乎已经训完了话,阮言谨慎观察良久,才磨磨唧唧朝无情挪去。
察觉对方的脚步声,无情转头看向一侧,脸上的线条柔和了些许,“看完了?”
似乎已经不生气了。
得出结论后,阮言放下心,欢快地奔向无情,在离对方半米处站定。
“嗯嗯嗯。”阮言连连点头,明显很高兴的模样,“薛冰很友善,她被关到六扇门后我可以去牢里找她玩吗?”
无情:“……若是她同意的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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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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