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花大盗已缉拿归案,红鞋子也被一网打进,阮言自是要跟着无情一起回京。
她恋恋不舍地跟几个玩的好的朋友告别。
之前抓捕红鞋子其余人时,多亏他们帮忙。
也因此,她有幸见识到了陆小凤的情史一二三四……
“我说,有必要吗?”陆小凤一边眉毛高高挑起,“你就跟我们告个别还拿着书?”
对花满楼和原随云好歹是依依不舍地聊了半天,然后很认真地邀请他们去京城里玩,难过地说再见。
为什么对他就是一边低头背书一边敷衍地摆摆手?!
连眼睛都不抬。
陆小凤很不满:“你也太敷衍了吧!”
阮言真诚地道了歉,头也不抬,“抱歉,请理解一下快要考试的我的心情。”
主要是她最近对陆小凤有些不忍直视——在知晓欧阳情、江轻霞也和陆小凤有暧昧之后。想想薛冰,想想上官飞燕,她大致知道陆小凤喜欢的女生是什么样的了。
甚至有传闻说他和上官飞燕那个十二岁的妹妹上官雪儿都有牵扯。
思及此处,阮言又后退了一步,将她与陆小凤本就相距极远的距离又拉得更远了。
“抱歉。”阮言语气诚恳,“我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来平复一下心情。”
古代没有恋童癖犯法的说法,因为古代大部分都是童婚,但她实在接受不了。或许等她跟着无情多见见世面,或许就不会觉得陆小凤破廉耻了。
于是阮言很真切地恳求:“抱歉,请你等等我吧。”
等她升级了,一定不会这么没礼貌!绝对直视你的眼睛和你道歉!
最后这句话其实光听内容是有些暧昧的,但只要听到阮言的语气、看到阮言的动作,谁也不会多想。
那里面一定是满满的嫌弃。
陆小凤不用回头,便知道花满楼和原随云一定是在笑他。
“哎,可惜了我这么俊的脸,你竟然不懂得欣赏。”陆小凤故作自恋道,“要知道这一走,你可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看见能媲美我这张脸的另一张脸。”
阮言被逗得直笑。
“姑娘,路上小心。”花满楼轻声道。原随云站在他身旁,看样子,他们成了很好的朋友。
“嗯嗯。”阮言抬起头,两眼弯弯,“你们也是,一路保重啊。”
马车晃晃悠悠地出发了,阮言掀开帘子将头探出去,目送着那三匹马逐渐消失的背影,直至再也看不见,才留恋地放下帘子。
这个时候,好羡慕他们会骑马的。
看着依依不舍收回目光、开始看书的阮言,无情开口道:“你若是难过……”
话未说完,便看见阮言似不郎鼓般疯狂摇头。
“不会的,反正总会再见的。”
江湖路远,山高水长,但伴随着悠悠的时间吟唱,总有一天会相遇在路上。
“所以不会难过的。”
少女笑得眉眼弯弯,清澈的眸子似盛满了阳光,灿烂夺目。
无情似愣了一下,旋即唇角微弯,勾起一抹浅笑,睫羽低垂,似在温暖和煦的阳光下缓缓融化成一汪水的冰层。
……说的也是。
回到神侯府,得到规律安静生活的阮言开始了疯狂学习模式。
为应对接下来的测试,阮言痛定思痛,再次压缩自己的睡眠时间,卯时起,丑时息。清洗砚台的小楼旁边的小湖,其湖水一度被墨水染黑,被用坏的毛笔和用过的纸张,基本是一箱一箱从小楼往出搬。
神侯府中人看见阮言时,对方基本不是在练字、就是在背书。
诸葛神侯都旁敲侧击提醒无情是否对阮言过于严厉了些,便是考状元也不至于用功至此啊。
无情也很无奈,他曾劝过阮言,告诉对方读书不急于一时,且她如今的学识已能瞒过大多数人。
结果对方委婉地告诉自己让他不要安慰她了,她知道自己还差的很远。
他也曾提过是否要他现在出题,让阮言做一做便明白她现在已经懂了很多了。
但阮言拒绝了。她义正言辞表示她现在还有好多没看过,实在不是考试的好时候,强烈要求将考试时间再延一延。
无情:“……”
他叹了口气,少有地感到有些无力。
而跟无情谈过话的阮言觉得对方马上就要考自己,生怕分数及惨,学习的更加刻苦。
自此,无情严厉可怕的名声在神侯府愈演愈烈,一些刚来的新人甚至看到对方过来都会一哆嗦。
……就像现在这样。
面前的两人低着头强自镇定,但其脸上的神情看上去简直像恨不得把自己埋在土里。
无情默了默,让剑童将自己推远了。
待看不见无情的身影,那两个新人才松了口气,满脸的劫后余生。
“太可怕了,不愧是大捕头,他一出现气势就震得我连动都不敢动。”高个子的新人拍着自己的胸口满脸庆幸,“幸好大捕头今天有事没留多久,真是万幸。”
“谁说不是呢。”稍矮一点的新人赞同道,“要不然,咱们一定会被训很久。”
“听说了吗,有一个姑娘好像因为惹大捕头不满意,天天熬夜学习,就这还老挨骂!”
“真的假的?”
“真的,听说大捕头一找那个姑娘,那个姑娘熬夜的时间就越长,不就是被骂怕了吗?”
“太可怕了,呜呜呜,以后我要将大捕头的行程倒背如流,避开任何可能接触的路。”
“有道理,那个流传的大捕头行程规律真准,我们今天就遇上了,我回去也要背背……”
虽走远了但能听见的无情:“……”
同样能听见的推轮椅的铁剑童子恨不能当众表演一个大变活人。
“公子?”铁剑童子期期艾艾。
“无事。”无情自然不会生气,他只觉得有些好笑。
不过说起来,他在神侯府内的行程虽不算机密,也有一些规律,但也不是人人都知道。
那么是谁把这个总结下来还传播的到处都是?
“阿嚏——”
被念叨的追命揉了揉鼻子,深藏功与名。
阮言忙里抽闲瞧了坐在窗边的那个男人一眼,只见后者打喷嚏打得一个踉跄,她贼担心他会摔下去。
说起来,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爱好,不爱走门只翻窗不说,连椅子也不爱坐,似乎一心想和窗户在一起。
专情地令人不忍直视。
“唉,咱们好歹也算许久未见,按理该一起去喝酒庆祝一下,姑娘你却只能在这读书。”
追命郁闷地托着腮帮子,胡子邋遢的大男人竟显得有些孩子气。
追命——神侯府流言的制造者、传播者以及坚定的拥护者。
他对因为是自己大师兄的缘故才使阮言这般用功的观点深信不疑,并因此对阮言报以十二万分的同情。
“你真惨。”追命真心实意地说道。
……说的阮言好想揍他。
她放下手里的书,眺望远方放松一下辛苦的眼睛,好奇地询问追命:“你是不是是四大名捕里最轻松的一个?”
无情先不提,自从她认识他以来,他不是在办公就是在办公的路上,至于铁手和冷血,从他们两个出京办差导致几次错过至今没见面就知道有多忙。
这么一想,几乎每次回神侯府都能看见的追命就显得……有那么点不务正业。
追命愣了下,旋即不可思议地伸出手指指向自己:“轻松?我?!”
天地良心,论积蓄他或许是四师兄弟里最少的一个,但要说办案,他却怎么也不会比其他人轻松一分!
听到对方激烈的辩解,阮言若有所思:“所以你怎么这么穷?”自子都承认了。
追命:“……”这茬过不去了是吧。
追命冷笑一声,跳下窗户离开了。他错了,对方和大师兄简直天生一对,她背一辈子书去吧!
一日一日的过去,神侯府人也逐渐适应了出个门后就疯狂学习的阮言。两月后,终于,阮言主动来找无情,表示要考试。
无情本欲告诉对方不必考核,以她的努力必是没问题的,但又改变了主意。或许,有次检测让对方明白自己的能力更为妥当。
就是普普通通一次检测,在无情的一次空闲期间,他出了一套题,而阮言答了它,结果无第三人知道,但从那天开始,一直废寝忘食的阮言姑娘她——不学了。
整个神侯府都震惊了。
严魂灵担忧地上门探望,询问对方是否生病了。被无情谢绝了,道她不过是累了想要歇一歇。
此刻,阮言整个人呈大字状瘫在床上,舒服地直想哼哼。
“这才是人该过的日子。”阮言感慨道,恨不得整个人埋进软绵绵的被子里。
【你是草。】001泼冷水道。
阮言视若耳旁风。
看着推着轮椅轮子进来的无情,阮言唰地一下撑起身子,迫不及待道:“我现在可以治你了吗?”
其眸光璀璨,似星河尽揽。
所以,这是对方之所以这般努力的缘由吗?
无情怔了一瞬,手指不由自主一颤,旋即克制住了。这是他年少不可求的妄想,是夜夜午梦回的虚妄,如今听到,竟恍惚犹似在梦中。
他想说些什么,又觉得不用再说什么。千言万语尽数咽下,半晌,只淡淡道了一声:“有劳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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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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