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和陆渊沉去了八字胡那里一趟后，得知李明在一年前性格大变，原本内向阴郁的性格在某天突然以开朗大方的性格面向众人。
邻居们都以为是他父亲的去世导致的，加上突然继承了这间大排档，一夜之间性情大变也不是没有可能。
告别八字胡之后，他们二人又通过和大排档周围的居民聊天，意外得知一个信息，李明的邻居在这一年里陆陆续续搬走了，旅游的、工作的、出国的，都是通过李明之口告诉别人。
“在这一年里五个人全搬走了，再也没有回来？”夏知诧异地问。
“是啊，李老板热心肠，不知道自己一个人住在那儿会不会不方便。”中年女人说：“这些孩子都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怎么说离开就离开了呢，还好李明还留在这儿经营他家大排档，也让他那个爹啊，能欣慰一些。”
现在夏知正站在一间老旧的公寓前，正是李明住的地方。
听到邻居搬走之后再也没有回来，夏知直觉不对劲，于是和陆渊沉来这里一探究竟。
由于这片地带不是在市中心，所以这幢小楼只有三层高，看过去像是八十年代的建筑。
墙体是水泥，没有刷漆或贴瓷砖，经过时间的冲刷，已经呈现灰黑色，大门基本都换成了防盗性能更好的金属门，只有几间人家还是用旧式木门。
夏知从楼梯走上去，蜘蛛网在扶手和墙角间被风吹动。
一直走到第三层也就是最高层，夏知往左拐一直到看见门口种有几盆迷迭香和薄荷的盆栽，扭头一看，被锁德严严实实的不锈钢铝门，还有与之相反的斑驳墙壁，衬托得大门像是刚装上不久。
306门牌号一晃而过，夏知的目的不是这里。
他视线往旁边挪了一些，目光对上307的猫眼，这便是属于其中一位搬走邻居的门牌号。
一直没有现身的陆渊沉终于出现了，他单手握住夏知的手臂，“走。”
直接穿门而过的感觉有点奇妙，夏知也说不上来是什么。
环顾整个房间，的确符合搬家后该有的布局，家具基本都清空了，只留下一些无法搬走的床架等大件。
“什么都没有啊。”夏知绕着走了一圈，“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东西。”
地上厚厚的灰尘被踩出几个脚印，常年不通风的室内空气浑浊，夏知被呛得咳嗽。
陆渊沉递给他一块帕子，说：“分头行动，你找这里，我去看看另外几个离开的人。”
“行。”
这个房间卧室，长方形的床架没有拆掉，木板也完成保留了下来。
夏知用手轻轻一掰，腐朽的木块被掰下来，露出满是虫洞的内里。
浅色的木屑粉末掉下来，撒了满地。
“还有虫子。”夏知蹲下来仔细查看虫子咬出的小洞口，“这家人是真的一去不回啊。”
“嗯？这是什么”
床板间露出一个白色的小角，夏知摸了一下，是纸张的触感。
稍微抬起压在上面的木板，夏知抽出这几张纸，上面赫然写着“房屋租赁合同”。
原来这间房子的主人是租的房子。
夏知翻到日期那一页 ，根据现在的时间，还有三年才到租期。
夏知又发现床板里还夹着几张纸，像是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锯齿并不平整。
“努力工作，努力存钱……”
倏地，夏知想起那个中年妇女说：“有一个孩子原本是在这里长大的，后来他爸妈买了房子搬走了，但是这里距离他工作的地方近，也就住了下来，谁想到还没多久呢就又走了。”
看着纸上的文字，夏知陷入沉思，从合同以及纸条的信息来看，主人根本没有近期搬走的打算，未来几年的规划都被写在上面，不太可能无故离开这个地方。
但也不排除发生某些意外，比如出差之类的。
简直毫无头绪，夏知捏了捏眉心，将合同和纸条放回原处，站起身走出去。
刚好陆渊沉也回来了，他迎向夏知说：“另外几间什么都没有，基本都被搬空了。”
“什么都没有了？”夏知问。
陆渊沉重新拉住夏知手腕，边走边说：“非常干净，一丝灰尘也没有。”
身后地板上的脚印逐渐消失，恢复到他们进来之前的模样。
二人并排走下楼梯，狭窄的空间很难容下第三个人，不巧的是，前面一个拿着扫把的人正要上楼。
夏知稍微侧身，让出一个位子。
这人低着头，穿着深色围裙，看不清样貌，他沉默不语经过夏知走上楼梯。
这么热的天穿长袖？
夏知收回目光，没有在意这个人。
陆渊沉眼神微凝，不知想到了什么。
再回到陆渊沉家，已经日落西山，天空一半蓝中泛紫，另一半粉中带黄。
吃完晚饭，夏知在客厅梳理今天的信息。
李明是原住民，这一点可以肯定，但是其他人口中的李明与现在的李明判若两人。
一个人会无故改变这么大？
副本……副本……
对了！
既然副本没有打开，为何玩家的落脚点是在李记大排档？
种种因素加起来，答案只有一个。
现在的“李明”不是真的李明，他就是夏知此次的任务目标，违规者。
但是，李明的目的是什么？
夏知脑壳疼，一个违规者搞这么大动静就为了在副本里开大排档？
如果直接捉捕违规者，他会不会留有后手？
既然之前能瞒过系统，现在也没准也能做一些系统检测不到的事。
“一团乱麻。”夏知倒在沙发上，“BOSS现在也帮不上忙，不然事情就好办了。”
一旁静静闭眼小憩的陆渊沉听到这话，沉默了一下。
过一会儿，他对夏知说：“其实，我知道一个办法可以让我恢复肉身。”
夏知乍一听到还没反应过来，然后他直起身子惊喜地说：“要怎么做？”
也不知道陆渊沉怎么搞的，堂堂一个副本老大竟搞成这幅模样，连入侵者都感知不到。
陆渊沉看着夏知的脸，目光一寸寸往下挪，最后停在白皙的锁骨处。
他轻声开口：“你还记不记得刚来时有一个佛龛？”
夏知回想了一下，“是杂物堆被红布盖着的那个吗？”
“对。”陆渊沉端起一杯茶送入口中，干燥的喉咙的到缓解，“那是供奉我的。”
夏知听到这话有点惊讶，仔细一想又觉得这么多年的老狐狸，有人拜他也是情有可原。
陆渊沉看他表情就知道在想什么，于是打断他的思绪，“那时候你的血恰巧碰到我的神像，所以才得以唤醒我。”
“你是说，我的血……确定？”
“对，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你的血液似乎能让我迅速恢复。”陆渊沉放下手中的杯子，磕到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走近，坐到夏知旁边，皮肤下的味道刺激着大脑神经。
好香……
夏知没有注意到陆渊沉此时的神情，在衡量利弊之后，他说：“要我放到碗里再给你吗？”
“什么？”陆渊沉没想到夏知会答应。
夏知又重复一遍，“需要我把血弄到碗里再给你吗？”
陆渊沉的身体越来越靠近，几乎要紧贴上夏知，他轻轻按住夏知的肩膀，手掌下是青年微微颤抖地身体。
“不用，直接来就行。”陆渊沉的嘴唇覆上，犬牙刺破肌肤，殷红的细小血珠瞬间滚出来。
夏知没想到全身泛起娇嫩的粉色，颤抖得越发厉害，但由于被男人禁锢在怀里动弹不得，只能紧紧抓住对方背上的衣服。
夏知能感觉到自己正在被吮咬舔舐，耳边是低哑的喘息声，“别紧张……”
这也不是他能控制的啊。
夏知闭上眼睛，尽量忽略那种触感，并且决定下次一定要搞到碗里给他喝。
哪怕给陆渊沉做毛血旺也不想再来一次这个了。
好在陆渊沉的时间不长，很快就放开了夏知，问他：“没事吧。”脸上浮现担忧的神色。
夏知不动声色地深呼吸几口，“没事，你吸血的频率是多少？”
“一天一次。”
好家伙，真把自己当吸血鬼了啊。
陆渊沉见夏知表情不对劲赶紧解释道：“一次只需要很少的量，对人体不会有伤害的。”
“看，一次的效果就如此显著。”陆渊沉拿出镜子，里面清晰照出二人的身影。
之前，镜子、玻璃这类物品只能反射夏知一人，从来照不到陆渊沉，手机里的摄像头也无法捕捉陆渊沉的影像。
瞄了一眼镜子，夏知心想这话题转得可真僵硬。
陆渊沉还在拿着巴掌大的镜子假装炫耀，“不愧是监管者大人，从里到外都是贴心小棉袄。”
夏知听不下去了，打断陆渊沉，“你真的不知道原因吗？”
听到这话，陆渊沉拿镜子的手顿了顿，随后放到桌上，表情稍微严肃了一点，“从我的记忆来看，没有关于此事的任何描述。”
“但是，靠近你的时候，能感觉到你身上有‘力量’的味道，确切地说，是一种感觉。”陆渊沉深深看了夏知一眼。
味道？夏知低头思索，脑袋上的猫耳不自觉抖动。
陆渊沉趁机挪到夏知身边，凑近他的身体。
真香啊……
扇子：时间这么短，老陆你不行啊。
夏知：噗嗤。
陆渊沉：非也非也，此时间非彼时间。
【家人们，给我把“老陆，不行”打在公屏上。大家吃粽子了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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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动物大排档（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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