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高山…就是献高山啊…”南乡子黏黏糊糊地回答道,拍开了横山拉扯他的手。
横山有些无奈,只能任由他躺在自己的腿上。
“你又开始烫了,难道是因为接触了我,你才烫的吗?你是不喜欢我吗?”南乡子的声音闷闷的,从下面传来。
横山挑了挑眉,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只能说:“我没有不喜欢你。”
“你就是不喜欢我!”大概是这句话惹毛了南乡子,他一下子就从横山的腿上起来了。
“从一开始,你就不喜欢我。”南乡子有些委屈,他不明白,想不明白为什么横山不喜欢自己。
“我没有啊,我没有不喜欢你。”横山有些无措,只能再次重复。
“你没有不喜欢我?”南乡子看着横山眨了眨眼睛,又重复了一遍,像是在理解这句话。
“你喜欢我?”
横山一下子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你喜欢我吗?”南乡子却一直追着横山要一个答案。
看见横山沉默,南乡子也就没有再问,爬到了横山的另一边,打开了另一壶酒。
“…你不喜欢我,可是我想要被人喜欢。”南乡子边喝着酒,边说着,“大家喜欢南乡子,但是没有人喜欢我。”
横山觉得自己有些没听懂南乡子在说些什么。
“从我记事起,我就一直…一直…在这里了。这里好高,好高,除了祭司姐姐,谁都不能上来。”
“平时没有人陪我说话,我只有一个人,我好孤独啊,横山,我好孤独啊。”
“这座山,太高,太高了…”
“为什么书本不会说话呢?为什么床不会说话呢?为什么这里没人陪我说话呢?”难得有人听自己说话,不知不觉的,南乡子就说了很多话。
“横山,你陪我说说话嘛,好不好?”听出南乡子话里的哭腔,横山有些心疼。
“对不起啊,我不该和你说话的…你身上的伤疤,很疼的吧…”
横山愣了一下,原来在南乡子摸他的伤口是,他听见的哭腔,不是错觉。
握紧了南乡子的指尖,横山轻声说道:“不疼了,早就不疼了。”
“你骗人的。”
“我没骗人,真的。”
“南乡子,我和你说说话吧。”
“从我记事起,我的亲生父母就去世了,养母一个人带着我,乡里不太平,像她这样的女人太没有活路了。”
横山闭了闭眼,像是不愿回忆起养母死时的惨状。
夜灯吹着,扬起南乡子的发丝,吹在横山的脸上,横山觉得有点痒。
“后来,我就进了一个组织,被训练,被派去做差事。”
“我也没人陪我说话,和我同时期进来的孩子都死了,有的死在我手上,有的死在别的孩子手上,总之,除了我以外的,全都死了。”
“这就是我们那里的规矩,同一批人里面,只能活一个。”
感受到肩膀的湿润,横山低下了头,看着南乡子:“别哭啊。”
“横山…”
“都已经…过去了。”横山有些艰难地开口。
“现在我就过得很好啊,在这里我就过得很好啊,南乡子,你不要哭,我在你这里,才过上了几天好日子。”
“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就是差事弄完了没躲掉追的人而已。”
横山感受到有人抱住了自己的腰,是南乡子。
他将头埋进横山的腰间哭了起来。
横山有些无奈,想摸摸他的头安慰他,却又觉得不太合适,硬生生地收回了手。
听见南乡子的哭声渐渐小了,变成了均匀的呼吸声,横山叹了口气,拿起南乡子没喝完的酒,一口接一口地喝着。
要是能永远待在这里,就好了。
第二天,祭司来送早饭时,南乡子还没有醒,横山轻轻地推了推他,却看见祭司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只能放弃,看着祭司将早餐放在屋内后离开。
脸上感受到几滴冰凉,下雨了。
横山将南乡子背了起来,跳下了屋顶,将他轻轻放在床上。
却没想到,刚一挨到床,南乡子就醒了。
南乡子皱着眉爬了起来,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
看着南乡子摇摇晃晃的样子,横山连忙伸出手扶住了他。
“我今天…怎么头这么疼啊?”南乡子有些不解,转头看见桌上的早餐时更是惊呼出声,“我今天竟然睡了这么久!”
“你…昨晚喝酒了…”横山试探性地提了一下。
“喝酒了…好像是?你喝了吗?让我看看伤口。”
看着南乡子的样子,横山想,他应该是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了。
不记得,或许也是好事,横山想。
乖乖地将衣服扒下来给南乡子看伤口,却听见南乡子一下子跳了起来:“完了完了完了…”
横山有些不解,正想回过头来的时候,就听见南乡子大声制止了他:“别动,很疼的。”
横山只能僵在原地不动,感受到南乡子在给他处理伤口。
“对不起啊…我以为你的伤好成那个样子喝点酒没什么问题的…对不起…”
感受到南乡子又要哭了出来,横山立马开口:“是我自己,是我自己喝的,你只给我喝了一口。”
听着横山的声音,南乡子还是有些不开心,都怪自己。
“真的没事了。”听到南乡子在收拾的声音,横山知道已经伤口处理完了,就转过身去握了握南乡子的指尖,“那个酒很好喝,我喝了,很高兴,谢谢你。”
听见横山的话,南乡子愣了一下,心情才终于好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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