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漾一直都知道,他的青梅是一个极其温柔好心,对任何人都不吝惜释放善意的女孩。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为此感到困扰。
为什么要对别人笑?
为什么要和别人玩闹?
为什么要不遗余力地帮助那些人?
搞不懂她这样做的意义在哪儿,明明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存在。
她就像是一朵漂亮又单纯的小花,毫无自觉地向外散发着香气,却不去想这样会吸引来多少没有自知之明的虫子。
她这么柔弱,且毫无自保之力,如果危险找上门来,她该怎么办呢?
他总是很怕她会受到伤害。
可是,强行干涉她的人际关系和个人空间是不对的,她想和谁出去玩是她的自由,他没有理由也没有立场去阻止,如果他独断专行,白栀一定会生气。
他不想让她生气。
所以,他只能派人跟踪监视她。
白栀没有和他在一起的时间里,她做了什么、去了哪里、见了谁……他全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长期的跟踪监视似乎还是引起了她的不安。
白栀曾经害怕地说感觉暗中一直有人在注视着她,拜托他一定要好好保护她,不要离开她太远。
凌漾自然是爽快地答应了。
真可爱。
她一无所知,却对罪魁祸首满心依赖的样子真可爱。
但,仅仅只是这种程度,还远远不够。
她就像是一朵娇弱的小花,让他想造一座纤尘不染的玻璃花房,把她这朵小花完完整整地罩进去,小心仔细地保护起来,再也不用面对任何可能的风险。
每次思考到这样的未来,他心里都会涌起一股满足感。
可同时他也冷静地知道,就算他真的造好了玻璃花房,她也绝对不会乖乖住进来。
白栀虽然表面看起来温温柔柔的,但他知道她骨子里有多执拗、有多不会妥协。
她是一个正直善良、永远选择正确选项的女孩,讨厌强势的男人、讨厌被控制,如果他不够符合她心中的“正确”、不够成为她眼中的同类,哪怕再喜欢他,她也一定不会选择他。
所以他只能强行克制住自己超乎寻常的保护欲和占有欲,在她和其他同学来往时,哪怕再不甘再嫉妒再痛苦,表面也要装出一副笑吟吟的模样来。
不能被她察觉。
不能被她害怕。
不能被她讨厌。
所以只能忍耐。
这种日子……真是受够了。
为什么她不能只是乖乖待在他身边呢?
为什么她不能满足他这个小小的心愿呢?
明明他这么喜欢她。
他这么喜欢她。
很难说清这种感情是怎么发展到现在的,又是因为什么开始的,但总之,不会是因为“她长得美”或者“性格温柔”这样肤浅的理由。
硬要说的话……凌漾觉得自己很难拒绝她的眼眸。
或许就连白栀自己也没发现,她面对周围的一切、其他所有人时,目光总是温柔的、平静的、一视同仁的。
唯独在看向凌漾时,那双眼睛才会突然亮起来,瞬间绽放出千万种光彩。
仿佛只有被她全心全意注视着的他,才是最重要的存在。
仿佛他就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的唯一理由。
让人目眩神迷。
没有人能抗拒她的眼眸,至少凌漾不能。
可是这却渐渐让他感到痛苦。
因为白栀无法总是注视着他。
凌漾在学校里人缘很好,他总是笑眯眯的,好像和谁都能合得来,别人来找他帮忙他也几乎不会拒绝,一副很好说话的模样,简直像是恋爱漫画里完美无缺的男主角。
“凌漾,下周我生日派对,你会来的吧?”男生若无其事地试探,“顺便有空的话,也让班长一起来啊?”
“好啊,我问问栀栀。”他微笑,“看她有没有时间吧。”
不自量力的癞蛤蟆。
痴心妄想也得有个度吧?
他想。
“凌同学,我喜欢你好久了……”女孩脸红地不敢看他,“我、我……我们可以交往试试吗?”
他微笑:“抱歉,我暂时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女孩鼓起勇气追问:“那、那我可以知道凌同学……对我是怎么想的吗?”
能怎么想?能不能滚啊?大庭广众之下告白,万一传出流言让白栀误会了,她拿什么赔他啊?
凌漾就是这样,阳光开朗、平易近人只是假象,阴郁冷漠、高傲刻薄才是真正的他,除了白栀外,可以说是一视同仁地看不起所有人。
其实凌漾并不关心旁人怎么想他,之所以这样隐藏自己的本性,也不过是在乎白栀的看法。
因为她是个温柔善良、乐于助人的女孩,所以他也必须伪装成和她一样的人,才称得上是足够相配。
在她面前,他不能表现出自己的占有欲、不能表现出自己的保护欲、哪怕吃醋嫉妒得快要发疯了,也要按耐住所有情绪,装成一个正常人。
他必须当一个正常人。
一年、两年、三年……日复一日。
真是要疯了。
忍耐到极致的时候,也会想干脆把她关起来算了,但是这个念头出现不了多久就会被打消。
白栀那么信任他、依赖他,凌漾不想有一天在她眼里看到厌恶和恐惧,更不想她变成枯萎的小花,他不止想得到她,更希望她永远幸福快乐。
她难过,他就会心痛;她高兴,他就会开心。
就这样被她轻而易举操控了全部情绪,真是有够没出息的。
但他无法控制。
白栀有个比她小几岁的弟弟,父母重男轻女,偏爱弟弟远胜过她这个女儿,甚至一度有过让儿子读学费昂贵的私立学校,女儿随便送去其他学校读读就好的念头。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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