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后,眼见着晴儿跟五阿哥走向岔路口,越走越远,直到看不到背影,小燕子满肚子的问题无处可问。
可是,虽然想问,但能问啥呢?
人家俩人这是第一次见面,就是个普通的见面而已,也没有什么惊心动魄的故事来增加记忆点,总不能,总不能两个人同时一见钟情见色起意然后有想法吧……
啧,想想都不可能。
所以也问不了什么。
只是想问的想法还在心里,嘴里的话也蠢蠢欲动,小燕子左右看了看,朝着赛娅发动进攻:“赛娅,你不对劲啊!”
钓鱼式先手,要是对方真有什么,她就赚了!
要是没啥,嘻嘻,犯贱真好玩。
本来也不指望有什么的,没想到还真有什么!
赛娅居然反应很大:“我哪有!小燕子,你乱说!”
哦豁。
小燕子一脸不信。
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在不信什么,但是心虚的人能解读出自己想到的信息!
赛娅要气死了,见小燕子这般表情,她又急又气又心虚:“我就是觉得他很奇怪,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我都不记得有多少,但是为什么我老是在想他??”
说着说着,自己又陷入沉思。
哦豁!
真有情况。
果然是官配啊,也不用做啥,俩人自己就看对眼了。
不过赛娅天生反骨,要是小燕子多说两句,兴许她自己就有理由了,小燕子才不多嘴,就这样苦恼吧,苦恼苦恼着,说不定就成了呢。
“喂小燕子,你说啊!这是为什么!”
小燕子主动撩拨,赛娅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发问了,半点没有害羞的样子。
哼哼,她才不说。
小燕子往前走,满脸得意。
“喂,你说啊小燕子,你说啊!”
赛娅赶忙追上,企图抓住小燕子背在身后的手。
小燕子敏捷躲过,又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背着手,晃晃悠悠往前走。
赛娅气得跳脚:“啊啊啊小燕子!你说啊!到底是为什么!”
紫薇见俩活宝你追我赶,被逗得乐不可支。
-
去时颇有些头痛,可这一天太开心了,五阿哥直到回到卧房,仍在回想今日风光。
他也是有眼睛、能看出来的,在场,除了全然小孩心性的小燕子,大家眼中都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玩乐的时候不曾在意,现在回到安静的卧房,当热闹与喧嚣退去,一个人躺在床上时,他不免也在想自己脑海中的那另一个人。
要是今天她也在,就好了。
“咚咚。”
“五阿哥,娘娘找您。”
虽轻,但于静夜之中格外明显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五阿哥回神,一想到额娘待会儿要说的话,他又觉得头疼。
“唉。”
“知道了。”
他应了声,颇有些心累地起身。
去往愉妃殿中的一路上,他不停思索着怎么劝服愉妃,亦或是破罐子破摔,承认自己心有所属得了……
再怎么不情愿,目的地也越来越近,五阿哥瞧着那半开的门,看不太清里面,但里面却犹如深渊般,让人不情愿多看。
走到门前,他深吸口气,调整好表情,心中如壮士就义般推开门。
“额娘。”
温润的笑挂在脸颊上,他仍然是那个孝顺的儿子。
愉妃看了眼他,脸上表情并不是很好看。
她手指敲了敲桌子,示意五阿哥看。
五阿哥顺从地看向桌面,那是一张……熟悉的信纸!
他脸色大变,欲抬手拿回,可愉妃先一步拿了起来,没让他得逞。
“额,额娘,您怎么能翻儿臣的东西!”
五阿哥又惊又怕,同时又有几分难受,自他懂事以来,愉妃从来没有做过违背他意愿的事,更别说私自翻找他珍藏的书信了,这样的愉妃,令他陌生,又让他颓然。
即便翻了,那又如何,这是他的额娘啊。
他所有的骄傲,都是基于愉妃给予的尊重,若是愉妃收回这些尊重,他也无计可施。
见五阿哥一脸复杂,脸色变幻,愉妃颇有些无语。
这死小孩戏真多,要不是她儿子,高低揍一顿先。
“是谁拿着信纸看上一夜,第二天醒了忘记收好,就这么放在床上等着人发现,我不说。”
愉妃神色淡淡,打断五阿哥的戏多。
“啊…啊?”
五阿哥痛苦面具破裂,傻了眼。
“额娘……”
“且不说信的事儿,若是你自己细心,不一大早就急着出门,能让宫人发现这封信吗?”
“莫不是被捧着太久,你如今失了本心?”
愉妃话说得并不重,但也是这短短几句话,让五阿哥羞愧难当。
“额娘,儿臣有错,让您伤心了。”
他竟没有搞清楚就责怪自己的额娘,额娘得多伤心啊!
五阿哥低着脑袋,不断谴责自己。
愉妃,愉妃倒是不伤心,毕竟养孩那么大,自家孩儿什么性格她还是知道的。
她开始说起正事:“好了,这事儿先靠后。”
“说说吧,对方是谁?”
愉妃往后靠了靠,她也是看到这封信才知道,为什么每次她一提到婚事,五阿哥就很是头疼,可这事儿五阿哥也没跟她说过啊,要是说了的话,她闲得慌到处给五阿哥找福晋,光是前几日寻到的那本新佛经,就有够她忙活的。
一想到这里,她就气得慌。
死小孩还不知道搁外面怎么编排她呢。
本以为两厢情愿,你侬我侬,没想到五阿哥一脸小心翼翼,低声看她:“还不知。”
愉妃表情裂开。
“还不知?!”
“你不知对方何人,就这般陷进去?你皇阿玛教你的,都叫你吃到肚子里去了啊?”
“额娘……”
五阿哥被训得像个孙子,想解释些什么,又觉得无从说起。
额,好像,是有点那啥。
别说额娘了,小燕子也这么训他。
“行了,我不管你是什么情不知所起,还是遇到知己,我给你一段日子,先给我搞清楚对方是谁,否则,就别怪额娘了。”
至于怪她什么,管他呢,反正她还没想好。
效果到了就行。
五阿哥惶恐,连连应道:“是,额娘,儿臣知道了。”
“还杵在这儿,打算给我抄佛经?”
看到这么大个头就烦,长这么大不长脑子。
“额娘,那个……”
五阿哥指了一下信。
愉妃闲闲:“先放我这儿,到时候叫那姑娘一起来领。”
“……是。”
五阿哥吸口气,不敢想里面有没有什么不太能看的信息。
应该,应该没有吧,他与她,从来都是守礼克制的。
-
一夜无事,这一夜,赛娅仍然睡在漱芳斋,俨然忘了眼巴巴等着她回去的老父亲。
还是靠谱的紫薇差了人回去回话,老父亲才安心就寝。
只是心中不免感叹,孩儿大了啊。
次日,托赛娅的福,仍然是一大群人轰轰烈烈往宫外跑的好日子。
只是今天柳青柳红忙着会宾楼的生意,不能一起出来,一起出来的金锁索性留在会宾楼忙活,连连嘱托了紫薇和小燕子好多句,才安心留下。
留是留了,心里不免有些歉疚。
还有就是,心中秘而不宣的事情,此刻也有了作证,金锁没有说什么,反正她才不主动。
于是本来是去会宾楼接人的大队伍,少了一个金锁,多了一个箫剑,跟刚出宫没差。
小燕子走在众人前方,拉着赛娅一个个介绍着,先是巍峨紫禁城,宫门外,闹市中,街坊里,随后是从五湖四海来到北京城的各路人,说起他们,便又提到他们遥远的故乡,他们的故事,最后就是来自全国、汇聚在京城的吃食、物什。
也只有是跟赛娅,才能显得小燕子如此博学多知了,她说的东西,是个京城人士都知道。
只是小燕子也有小燕子的优点,她知道好多人的故事呢!
光是南巡一路上的故事,她就能说个没完。
“小燕子,你好厉害!”
赛娅很给面子,合着手放在下巴下面,眼睛亮晶晶的。
京城不同于草原,即便草原如此辽阔,如此自由,也有着京城没有的热闹与人气儿,她爱草原,爱雪山,爱天山湖,爱牛羊牧马,也爱京城这份珍贵的“人气儿”。
“赛娅,我还知道前面那家茶馆是怎么开起来的,你要听吗?”
尔泰这时挤上来,也将赛娅好不容易生出来的感怀赶跑。
“诶前面好热闹啊,我们去看看吧!”
她放下手,拉着小燕子往前跑。
“哎,赛娅!”
尔泰叹了口气,然后肩上一沉。
“再接再励。”
尔康如是鼓舞着。
其实连他都看出来了一些什么,也就尔泰老实,觉得人家看不上、不喜欢自己。
不过骄傲使人退步,尔康觉得也可以让老弟多磨练磨练心性,从前他便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也不怎么有进取心,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尔泰这么主动。
新鲜的嘞。
尔康手臂虚护在紫薇身后,带着她往前走。
“尔泰,不要放弃啊。”
晴儿轻笑,余光瞧见箫剑就在身后时,便也往前,跟着众人一起走。
“是喜欢,还是不甘心呢?”
“儿时的木马,是不甘心。”
“如今的赛娅……是喜欢。”
尔泰仅失落了一秒,便燃起昂扬斗志。
骄傲,如骄阳一般的赛娅,命中注定般深深将他吸引,他或许是飞蛾,不顾一切想要朝着火光扑去,即便结局可能不那么美好。
但那又怎么,他又未必是飞蛾,他也可以是白云,是蓝天,紧紧将骄阳抱在怀中,便觉得满足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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