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爪等部分仍堆在之前的桶里，已经装了满满一桶，汉斯翻出完好的部位，扔到另一个空置的桶内。
之前的那条禽鸟脖颈是不小心带进去的，汉斯吃的过瘾，将里头的这些全部挑了出来。
以往那些狩猎的佣兵都是直接将这个东西丢在原地，称重时也是直接处理掉，数量不多。
姜黎看到了类似鸡爪的禽鸟爪子，让汉斯分拣出来，一起留着。
这么挑挑拣拣，不知不觉就将桶装满了一半。
姜黎赶紧拦住。
已经足够多，再多他一个人也做不过来。
汉斯意犹未尽摘下手套，把挑好的这部分边角全部倒入一个类似麻袋的口袋中，装了足有约莫大腿高。
弄完他找了个水龙头洗手，举起腕间的光脑，“你的光脑在哪？我先把钱转你。”
光脑？
姜黎眸光微动，视线落在汉斯腕间黑色的腕表上。
之前他就发现，每个人手上都带着这么一个东西，差别在于颜色款式不同。
他不方便多问，一直将这个问题藏在心里。
姜黎，“只能用光脑转账？”
“那不然给你转到星网？”汉斯开了个玩笑，不在意道，“你把账户给我也行，我直接转你。”
姜黎没听出这是一个玩笑，将另一个词记在心里。
星网。
姜黎，“我的光脑正好坏了。”
汉斯恍然，“怪不得没见你戴。”
姜黎，“账户没记住。”
汉斯狐疑看他，在姜黎差点以为自己露馅时，又突然道，“你不会是为了不让我给钱，才这么说的吧。”
姜黎，“……真坏了。”
为了证明自己没撒谎，他道，“哪里能修吗？或者重新买一个。”
汉斯，“这条街上就有，一般设备店或者维修店都有卖。”
姜黎，“这边卖的多少星币？”
汉斯，“全新的2000左右，二手的几百到几千都有。有条件还是买新的好，二手小毛病很多，能烦死人。”
他不觉着姜黎没这个钱，他连水果都能大方拿出来，怎么可能连2000星币都没有。
想了想，汉斯从柜台后面摸了张卡出来，“这是不记名星币卡，里面正好有5000星币，你光脑坏了不方便付账，用这个。”
这张星币卡完全解了姜黎的燃眉之急，忙道谢。
汉斯摆手，“这些我帮你带回去？你一个人够呛。”
姜黎没有逞强。
这次出来他特意带了后门的钥匙，从这边过去不远。
汉斯轻松提着那一大袋的肉，边看边评论，“你的房子怎么用这么老的材料？”
姜黎，“怎么？”
汉斯，“强度不够啊，随便来点什么就被砸坏了。”
姜黎腹诽，什么东西能把房子给砸坏了，总不能有人故意往他房子上撞。
口中道，“我喜欢这个设计。”
汉斯，“是挺好看。”
姜黎打开门，让汉斯直接把东西放在门口，这边方便处理。
他不是不想请汉斯进去，而是院子里还有一屋子的猫，没弄明白前，还是别张扬的好。
汉斯一点没在意，“东西多，你做好不用带过来，告诉我一声，我自己来取。”
姜黎点头，没说答不答应。
目送汉斯的身影消失，姜黎关上铁门，从后头的仓库拖了辆拖车过来，将东西放上去，拉到厨房。
汉斯给的肉就有一大袋，需要煮两锅，他还打算将对方送的这些边角料全部卤了，送一部分回去。
这也是他没有拒绝的原因。
不管汉斯如何解释这些东西的廉价，他拿了东西，不能什么都不表示。
看着那一大袋的零零碎碎，姜黎捋了捋不存在的袖子，心里叹口气。
得有的忙了。
卤肉不费事，一整锅的卤料可以反复使用，就是费时间，尤其是处理这些不好处理的食材。
时间有些晚了，姜黎看到不知何时出现的黑猫，道，“我先给其他小猫小狗喂个饭，你跟我一起的话，得稍微等一会。”
黑猫拖着尾巴跟在他身后，然而等姜黎喂他罐头时，又不动弹了。
正要将这个开封的罐头分给其他小猫小狗，他想到什么，带着去了厨房，放在餐桌上。
黑猫跳到餐桌上，屈尊降贵低下头。
姜黎隐约从它的眼中，看到了一丝……赞赏？
“煤球，”姜黎想让黑猫适应自己的名字，“原来你是不想跟其他猫猫一起吃饭吗。”
黑猫充耳不闻。
带着对自己的怀疑，姜黎打开冰箱。
里面的食材不多，剩下两个耐放的番茄，两排吃了一小半的鸡蛋，两把葡萄，一板草莓味的酸奶以及若干冷藏的饮料和矿泉水。
小院中午包饭，米面粮油不缺，鲜肉蔬菜从来都是现买，已经吃的差不多。
本来应该第二天补充，谁知正好碰上他顶班。
姜黎清点冷冻室内的物品。
半抽屉的雪糕，两包冷冻水饺，半包冷冻奶黄包，两大包冷冻琵琶腿和翅中，大半抽屉的冷冻鸡胸肉和小半包的虾仁三丁。
鸡胸肉给猫猫狗狗加餐，其余都是小院员工们的食材。
省着点还能多吃上几天。
他取出琵琶腿和三丁，混在一起炒了。
调料一点没放，简单用料酒去腥，每样取一点出来放凉，放到黑猫面前。
黑猫看看锅内的食物，又低头看看碗里那一口的量，给面子的吃了。
既然愿意吃，姜黎多分出一部分，作为黑猫今天的伙食。
黑猫眼睁睁看着他将自己的那部分盛出来，才又给锅内添调料，十分不满。
原汁原味虽然也不错，但他更想吃一开始嗅到的那种食物。
姜黎可猜不到黑猫心中的想法，给自己和黑猫各盛了碗饭，分外贴心问，“要给你拌一起吗？”
米饭更入味。
黑猫矜持地按住碗。
姜黎，“不用？”
黑猫点头。
“行。”姜黎把昨天没吃完热过的卤肉取出来，装了一小盘。
黑猫闻到熟悉的味道，抬起脚。
姜黎一筷子挡过去，把盘子拿远了点，“不是说了，这个你不能吃，会容易生病、脱毛，颜色也不好看。”
黑猫嗤之以鼻。
低头看着碗中满满当当的饭菜，暂时按捺住动作。
姜黎先吃卤肉，以免煤球能看不能吃，折磨。
哪知一个转头的功夫，金色的碗盆中就多了块排骨。
姜黎：？
他抬手想要挪开，煤球直接背对他，吃得正香，岿然不动。
姜黎差点气乐了。
他面无表情，“你今天的零食没了。”
黑猫：？
黑猫：……
姜黎硬是从他身上看出了那么一点无语。
他也是拿它没辙。
可漂亮小猫有什么错呢？它只是嘴馋罢了。
姜黎加快了进食的速度，愣是盯着煤球，没给它一点偷拿的机会。
他吃饭习惯有荤有素，不过知道了蔬果的价格，他有点不想去动那份番茄。
这都是他的启动资金啊。
吃过饭，姜黎给煤球拆了盒酸奶。
他不爱喝这么甜的，看煤球吃了，还挺高兴。
没有浪费。
下午有的忙了。
姜黎先把肉卤上。
都是处理过的纯肉和骨头，简单冲洗过水就能直接使用，省下不少功夫。
香浓的鲜甜味飘散开，尽管他提前封上门窗，仍有敏锐的猫猫狗狗嗅着那一丝气息，往厨房聚集，撒娇地叫起来。
姜黎心软。
姜黎郎心似铁。
不能吃就是不能吃，叫得再软都没用。
他取出一个最大号的不锈钢盆，坐在厨房开始洗洗刷刷，厨房内时不时传出咚咚的剁肉声，掩盖住外面的声响。
煤球没有离开，眼睛时不时动一下，视线一直落在姜黎身上。
动物有观察人类的喜好，姜黎视若无睹，只顾忙自己的。
一锅肉卤完，另一锅下去。
防止黑猫偷吃，他把卤好的那份直接放在上面的柜子，意外在里面发现了两盒泡面。
不错，又能混上两顿。
蹄足爪脖尾，除了内脏，能吃的都在这了。
全部食材处理完，已经过去大半个下午。
时间不知不觉流逝，重新下好一锅卤肉，他摘下身上的清洁用具，准备出门。
他需要一个光脑。
水果刀不能忘。
开玩笑，这里可是能光明正大持有枪械的地方，安全堪忧。
口罩、星币卡、钥匙。
煤球依然没有表现出想要外出、跟随的意向，姜黎谨慎关紧厨房的门，带它来到二楼。
二楼有全包围的猫爬架，一个小型的室内猫咪游乐园，午后，不少猫猫都在这里活动。有活泼好动的，也有懒洋洋躺在某个位置小憩的。
安顿好煤球，姜黎甩开一路尾随的小猫小狗，顺利来到门外。
轻轻呼出一口气。
每次离开小院的过程，都是一大挑战。
他没有去专门售卖光脑的店铺，几番对比，来到一个挂着维修牌子的店面内。
汉斯大致说过这些售卖光脑的店铺的情况，人都不坏，但无商不奸。
哦，除了他今天逛的第一家杂货铺。
杂货铺老板名下拥有一个垃圾回收处理公司，店内的商品俱是来源于此。
买二手的很多条件都一般，店内员工们态度懈怠，在附近风评不太好。
但不得不说，他店内的商品来源多样种类丰富，又兼价格低廉，有不少人愿意上门购买。店员看菜下碟，对待那些光鲜亮丽的居民和不好惹的佣兵，又是另一个态度。
感情是他不够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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