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第一次开头，之后想拒绝似乎成为了一件不可能的事。姜黎努力说服自己，他只是单纯地帮自己的宠物提供帮助，可能域本身都不清楚这代表了什么。
勉强算是开解了自己。
因为域的身体原因，姜黎这段时间都没怎么做救助。现在清楚了域的身体情况，立刻将早已定下收养人的猫狗送了出去。
白光闪过，一人一猫来到一片冰天雪地。
又是水生世界。
姜黎低头看怀里的煤球，“冷吗？”
往日他恨不得煤球成天粘着自己，现在看到黑色的小猫缩在外套中，只觉手脚都没地方放。
但这是煤球主动示好，姜黎的思绪一部分仍停留在小猫的阶段，不忍拒绝。
域，“我不怕冷。”
他身上穿着姜黎专门购买的防护服，同样可以调节温度。
这还是姜黎哄了许久煤球才愿意穿的，煤球不喜欢身上多戴任何物品。包括新年那次，都是前所仅有。
这次的救助对象是一只小帝企鹅，它缩在冻死的爸爸脚下，听到动静探出一点脑袋。
成年帝企鹅的身体已然冻僵，姜黎把小帝企鹅从育儿袋中掏出来，放入保温箱。
先塞一点小鱼垫垫肚子，放入系统空间。
姜黎，“这里应该有新的鱼种。”
帝企鹅繁育地远离其他生物，是一片他从未到过的冰面。天寒地冻，冰面延伸出好几十米，覆盖整个海岸线。
近海都是薄冰，姜黎取出悬浮滑板，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投放小舰艇，终于能将域从身上放下来。
动作小心翼翼。
域瞥他一眼，中途自个跳了下去。
有小猫的身体取暖感觉舒适，然而这不是真正的小猫。
姜黎，“你能听懂小帝企鹅的话吗？”
方才小帝企鹅叫了好几十声。
域，“它不会说话。”
呃，所以刚才的叫声只是无意义的情绪表达？
姜黎远离帝企鹅群，下网捕捞，看到新的鱼种，会给域片一两片生鱼片，让他尝尝味道，好吃的再捕，味道一般的放回海中。
习惯性用以往对待小猫的态度，气氛都和谐了不少。
总的给他适应时间，面对突然的变故，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域相处了。
自从域告知姜黎身份后，逐渐肆无忌惮。比如此刻，他直接奔走在海面上，表示想要捕猎一头鲸鱼，尝尝味道。
姜黎：……
他赶忙阻止。
鲸鱼确实属于鱼的一种，但它是哺乳类生物，智商不低，姜黎下不了手，总感觉在虐待儿童。
域遗憾作罢。
姜黎赶紧转移话题，“现在是不是可以看你的本体了？”
域，“回冰面吧。”
“哦，”姜黎无意识应了声，见域不太高兴的样子，给他看了张照片，“这种鱼更好吃。”
作为全球闻名的名贵鱼种，金枪鱼的口感自然不差。
见状，域当即眼睛一亮，埋头跃入水中，甚至都没来得及姜黎交代点什么。
金枪鱼生活在海下几千公里的位置，普通的捕捞无法将之捕获，至少姜黎捕捞到过，因此价格高昂。
之前他倒是捕捞过几条三文鱼，个头都不大。三文鱼同样是有名的经济鱼种，域几次意犹未尽。
他担心地看着海面，几分钟过去，没有丝毫动静。
或许域就是能在海中生活的星兽？星兽都能在宇宙中直接行走，能在水中呼吸也不见得是难事。
只是难免担心，连下网都心不在焉。
本以为不会有收获，谁知又是十几分钟过去，一阵剧烈的波动，一条足有两米多长的鱼出现在空中，落入姜黎所在的舰艇。
接二连三，足足装了二十几条，都是远超平均体长的个头，几乎将整个舰艇装满。
这是将一个族群狩猎殆尽了吧？
最后一道细微的水声，域终于出现在海面上，轻轻抖动身体。身上的水珠顺着皮毛滚落，瞬间干燥柔软。
姜黎目瞪口呆。
他算是明白为什么煤球每次洗完澡能干的这么快了。
姜黎，“你在哪里找到这么多鱼？”
域，“下面，有点远，不然可以带你去看看。”
姜黎，“……”
婉拒了哈，他可扛不住海压。
域，“旁边有不少长得奇怪的鱼，不知道味道怎么样，我没动。”
姜黎推荐的鱼种味道差不了，对方猜的也没错，他把找到的一个鱼群中体型最大的几条都弄了上来。
小舰艇瞬间没有了落脚的地，域捕捞上来的鱼已经被打晕，姜黎直接收进系统空间，只留下一条，开膛破肚，准备给域尝个味道。
域舔舔爪垫，“还有哪些好吃的。”
他现在有点看不上渔网里那些个头不大的小鱼了。
若是姜黎知道他的方法，一定会无语。
域指的小鱼，每条个头都有半米多，一点也不小了。而且不一定个头大就好吃，有些是越小才越鲜美。
姜黎，“你直接下去没问题吧？”
域满不在乎，“简单游一圈的事。”
姜黎沉默。
人类果然不能跟战力爆表的星兽相比，不仅能在陆地生存，还是海陆空三项全能，难怪打了这么久，星兽仍顽固地占据栖息地。
姜黎又给他看了他之前喜欢的三文鱼的视频照片，还有一种个头不大的黄花鱼。秋刀鱼刺偏细小，煤球表示没有兴趣，他就爱吃刺少的。
又是几次下水，姜黎收获满满，想到空间内的几条蓝鳍金枪鱼，拿出去怕是得有个几百上千万。
新鲜的海鱼价格更高。
放在系统空间内的食物自然是再新鲜不过，这些鱼只是晕过去，随时可以唤醒。
海鱼无法在养殖舱生活太久，经常刚捕捞没多久，就会陆续死去，一般都直接冰冻运输，越是新鲜的价格越是高昂。
至少姜黎吃过的海鱼，都是冷链运输过来，他没感觉到口感上的差距。
域似乎对食物特别敏感，有时他感觉味道差不多的菜，域总能尝出其中的区别。
一条三米长的金枪鱼，域一口吃了个干净。即便早已知道他的食量，姜黎仍免不得惊讶。
又给他尝了一条三文鱼、一条黄花鱼，姜黎将其余狩猎来的鱼收了起来。
既然吃不吃无所谓，那就留着慢慢吃的，海域世界不经常能来，一般过上十几二十个世界才会出现一次，每次他都会尽量多带上些鱼回去。
但他一个人能力有限，域没有展现出自己的实力前，每次差不多数量就会收手。
域显然也是这么想的，停留的几天，每天勤奋地下海捕鱼，一点也没有之前懒洋洋的模样。
就连晚上，也没有再变回人形。
或许是温度原因？姜黎若有所思。
他也终于得见了域的本体。
跟猫的外形相差不多，只是柔软的皮毛变成了坚硬的钢刺，爪间寒光凛凛。他手指轻轻弹了弹，发出一声类似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
不愧是防御惊人到连普通机甲都打不动的高级星兽，姜黎觉得他简单碰一下都可能会弄伤皮肤。
域本体约莫十米长，外形确实没那么好看，但也不丑得奇形怪状。面对那双经过放大的金绿异瞳，庞大体型带来的冲击被熟悉的亲近感取代。
站在对方面前，有种梦回恐龙时代的错觉。
似乎是察觉到姜黎的想法，他很快变回了煤球的模样。
嗯，还是这个看着顺眼。
他的想法显然影响到了域，之后两天心情莫名不快。姜黎心虚，每天折腾着花样给他做好吃的，勉强算是哄好了。
忍不住擦擦额头不存在的冷汗。
还是那么难哄，没有因为变成人形就多出偶像包袱。
域想要多给自己准备点伙食，姜黎陪他多待了几天，想到直播间翘首以盼的粉丝，下网捕捞上来的各种煤球嫌弃的杂鱼也没丢，准备到时候给粉丝上个福袋。
鱼种、大小不限，按个头论，就定个100星币一个。
反正都是不花钱得来的东西，卖多少都是赚的。这里少说得有上万条，怎么都不亏。
离开前，域意犹未尽。
若非系统空间有限，怕是还想要多待上一阵。
猫形的生物，喜爱吃鱼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最后姜黎又去帝企鹅的栖息地转了转，他带着拟态装备，没有任何一只帝企鹅发现族群内了一个陌生的生物。
一阵暴风雪过后，冰面上又多出几头成年帝企鹅的尸体，姜黎身上也跟着多出两只小帝企鹅。
帝企鹅喜欢养崽，实际又不是那么在乎幼崽的生命。
小帝企鹅的父母死去后，如果被没有幼崽的帝企鹅发现，就会被争抢，过程中极易波及到小帝企鹅的生命，为此死去的小帝企鹅不在少数。
而小帝企鹅长到一定年龄，成年帝企鹅度过那段旺盛的繁殖喂养欲，经常会丢下小帝企鹅离开，一次出海后再也不回来。
其中一部分帝企鹅能顺利长大，另一部分则同样会成为冰雪覆盖下的养分。
因此，姜黎看到落单的小帝企鹅，没有过将之让给其他没有幼崽的帝企鹅喂养的想法，都是直接带走。
小帝企鹅的食物不缺，随便弄点小杂鱼小虾，足以喂养到换毛期。
这些都是单独分开放在另一个空间内。
这个世界的温度足够低，捕捞来的鱼放在冰面上，等到回去装入储物空间，多添一些冰，足够保存到将小帝企鹅送养出去。
之后食物如何保存，就不在姜黎考虑范围内，星际人民总是有更多的办法。
或许他应该弄点用来保鲜的物品？系统空间有限，若是下次遇上煤球喜欢吃的食物，放不下多可惜。
他默默把这件事记在了待办事项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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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第 7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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