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眨巴一双明亮无辜的大眼睛，严重写满疑惑不解。
柁赞多一口气梗在胸口，呼出也不是，咽下去也不是，他随意扯了扯胸口的领子。
“小同学，体能不好后面可是会吃亏的。”
“……”
秦羽指了指自己，问道：“老师，你是在说我吗？”
柁赞多：“难不成我还能和别人说？”
秦羽：“老师，其实我的体能还是挺不错的。”
柁赞多翻了个白眼：“小同学，你当老师这几年体能课是白上的吗？”
装傻失败。
秦羽咬着腮帮子，继续道：“可是老师，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信息技术专业的学生。”
柁赞多指着操场上跑得四平八稳，连气儿都不带喘一口的人：“你看操场上跑着的，哪个不是和你一样普普通通的信息技术学生？”
秦羽：“老师，我们不一样。”
柁赞多：“那你倒是给我说说，哪不一样？”
秦羽顿时底气不足，声音变小：“老师，我比较菜——”
柁赞多目露鄙夷地瞥了秦羽一眼：“菜，就得多练！”
秦羽一下失去了表情管理，呵呵地干笑着。
合着说了那么多，还是等于白说。
夜幕渐渐拢下来，晚霞的余晖拨开云层，五彩斑斓的光芒四处洒落，格外绚烂。
信息技术的同学们三三两两站在小飞行器上离开体育馆，在场馆外欣赏这难得一见的美好景色。
丽莎卡站在操场边，依依不舍地和秦羽挥手告别：“秦羽，加油！我在寝室等你！”
秦羽点头示意，面如土灰地继续奔跑。
柁赞多让她体能课结束后加练，她现在还得多跑十圈操场。
柁赞多躺在一张折叠椅上浏览星网八卦，不时抬眼瞟瞟秦羽。
“加油！秦羽同学！”
得勒，这下连名字都知道了。
晚上没课，柁赞多很热心地主动加班给秦羽训练体能。
用他的话来讲：“我在西西里亚学院当了那么多年老师，还是头一次见体能如此之差的学生！”
然而老师的嘴，骗人的鬼。
就好比一个老师对他们班的学生说：“你们这一届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
一样见鬼。
秦羽将头微微转向一边，眼神游离，强迫自己不再想这些令人心烦的事情。
二十圈下来，秦羽像是刚从泳池中爬上来，浑身都在滴水，她直接直接倒在草坪上。
两腿腿像是灌了铅，怎么搬都搬不动，全身更是像骨裂一样剧痛，连带着太阳穴都在麻木剧痛。
“柁赞多老师，我感觉我要死了。”
“要累死了。”
柁赞多关掉光脑，从躺椅上起身，斜着眼居高临下地往秦羽身上看了好几眼，朗声道：“放心，死不了！这是正常现象，谁不是这样过来的？我当年被我的体能老师折磨的可比你狠毒多了，多练练，形成肌肉记忆就好了！”
秦羽觉得嗓子眼像是有火烧一样，说话时钻心的疼：“老师，我现在说话都费劲——”
“我这真的正常吗？”
柁赞多不在意的摆摆手：“我说没事就没事！这些都是正常现象，你这体能还真不是一般差，在这好好休息休息，待会儿我再来看你！”
“你要去哪里！”
柁赞多：“我去哪？”
“我去上课啊！晚上还有其他专业的体能课，对了，你往你连在挪一挪，别当着他们了。”
话音未落，交谈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愈来愈近。
秦羽闭上眼，一言不发。
片刻，她挪动身子朝草坪内移动，将整张脸埋在草坪，面朝黄土背朝天。
一直到那个班的同学快要下课时，秦羽才从草坪上爬起来，回到寝室。
丽莎卡坐在床上看书，突然听到大门推开的声音，急忙到门口：“秦羽，你回来了！”
秦羽休息了半天，精神状态已经好了很多。
“丽莎卡，为什么你们的体能都这么好？”
丽莎卡：“训练啊？你难道在入学前没训练过体能吗？好一点的学校不管什么专业都对体能要求很严格。而且就算不是为了学校，谁能保证自己不会碰上怪物呢？体能好点，跑的时候也能跑的快点。”
“原来如此。”
秦羽一头栽到床上。
丽莎卡心疼道：“瞧给你累的，你先别聊了，好好休息，明天还有课呢！”
秦羽低沉着声：“谢谢你，丽莎卡，你真是一个大好人！”
第二天早上，同样的时间，秦羽从床上爬起。
身上还是像灌了铅一样沉重，酸痛。
“……”
“像是假肢一样……”
西西里亚学院上五休二。
也就是周末正常。
信息技术只有一天下午的体能课，其余都是专业课。
这些专业课强度很大，但很多都是信息技术的入门。
秦羽用了一周的时间基本掌握了这些专业课，同时摸清楚了这些老师的上课规律，除了多尔限老师会在意上课的人数，看每位学生到没到外，其他老师一般都不会很在意这个问题。
偶尔会发一个码让学生们现场用光脑进行定位签到，其他基本没什么骚操作。
秦羽很满意这样的操作，因为她终于可以逃课了。
上完最后一节课，老师提着他的小公文包“噔噔”离开教室。
“秦羽，我周末可能不在学校了。”
丽莎卡在收拾东西，她的哥哥这周要来冰沙星看望她。
丽莎卡：“我哥这周要来冰沙星看我，我们两个打算在这里好好逛逛。”
“你一个人在寝室会害怕吗？”
秦羽微怔：“为什么要害怕？”
丽莎卡：“一个人呀！”
秦羽稍一思忖，便懂了丽莎卡的意思：“没事，我一个人习惯了，没什么好怕的，你去吧！”
丽莎卡：“真没事？”
“真没事，都那么大人了，谁还怕这些？”
丽莎卡半信半疑地离开。
新学期第一周，新生一般都离校了，老生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干。
此时校园里人还很少。
秦羽坐在教室里看书，大概等了一两个小时，感觉人走得差不多了，才关闭光脑，伸了个懒腰。
开始驾驶小飞行器一栋楼一栋楼的探索。
天色渐暗，学院中的灯光亮起，照得四处亮堂堂的。
教学楼长得都差不多，外形也没有很大区别。
秦羽一栋栋探索教学楼，发现除了教室还是教室，要么是坐在教室里认真学习的孩子。
这和之前跟丽莎卡一起逛得时候也没什么区别。
突然，多尔限给秦羽发来一条消息。
【多尔限：校长找你，请到校长办公室。】
【秦羽：？！】
【多尔限：你是做了什么事情吗？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校长突然给我发了消息。】
【秦羽：老师，我不知道。我觉得我好像什么都没做。】
【多尔限：那别怕，可能是你比较优秀，校长特殊关照，往年也有这样的例子。】
【多尔限：“地理位置分享”】
【多尔限：在这个地方】
秦羽将导航地点连接到小飞行器，很快到了。
办公室位于西西里亚学院最高楼的最顶层，电梯必须要专门的卡才能上去。
是位年轻的秘书帮秦羽刷的卡。
“咚咚——”
敲门声响起。
“请进。”
苍老的女声从办公室内传来。
大门自动开了。
秦羽将飞行器留在门外，自己乖乖走了进去。
校长的办公室有好几个大书柜紧挨着摆在墙边，里面都装满了东西。
窗子是落地窗，可以清楚的看见外面的一草一木。
靠近窗子的是校长的木制书桌，书桌散发出幽幽地香气。
纸质书很多。
秦羽很少看到这么多的纸质书。
“校长好！”
校长是位中年女人，戴一副无框眼睛，正低头处理桌上的文件。
“你就是秦羽？”
“我是。”
“你入学笔试部分完成得很不错。是这几年来唯一一个满分，用的时间很短。”
“校长您过奖了，我不过是刚好刷到过上面的题目罢了。”
“刚好刷到？”校长停了一下，“这话你和别人说还差不多，我可不信。”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好运？所谓的好运，不过是一次次的练习，一次次的失败堆积而成。”
“我调查过你，你的前十四年一片空白，什么都查不到。”
“但是我知道，你的信息技术很厉害，这不是偶然。”
室内突然陷入了安静。
校长处理完手头上的文件，终于抬头，看向眼前乖巧的女孩。
“有位将近二十年没联系的朋友拜托了我一件事。”
“他说我要是不答应一定会后悔。我就让这位朋友说说看是什么事情，他说有位孩子是天生学机甲的好材料，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这孩子的天赋被浪费，希望我能多加关注。”
“这个孩子会是谁呢？”
“秦羽，你要猜猜看吗？”
秦羽：“……”
“老师，我不知道。”
“没事。大胆猜一猜。”
秦羽试探道：“从不能是我吧？”
校长从容一笑：“为什么不能是你？”
室内再次陷入安静。
“校长，您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你觉得我坐在这里和你闲聊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吗？”
秦羽：怎么还来这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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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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