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没有在外裸露的癖好，也不喜欢与人共浴，开口拒绝：“不了。”
“那我就先去洗了，这么多天没洗澡难受死了。”林清寒也不失望，哼着小曲转身就脱了外衫，跃身扎进溪水里。
林清寒的皮肤白得像浸了月华，在暗夜里几乎泛着柔光，湿漉漉的发梢贴在颈侧，肩背线条清瘦却带着少年气的利落，纯得像未经雕琢的玉。
临渊的目光像被烫到似的收了回来，他背过身子闭上了眼，喉结滚动，可那些画面仍不受控往脑子里钻，心跳乱得厉害。
他活了上千年，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形，让他第一次生出不知所措的感觉。
林清寒泡在水里，舒服了眯起了眼，冲临渊喊：“水可凉快了，你真不来？”
临渊背对着他，声音发紧，再次拒绝：“不了。”
林清寒见临渊态度坚决，便不再强求，自顾自地在溪水里扑腾，洗去多日奔波的尘垢。临渊背对着他，却时刻留意着周围动静，生怕有人路过看到这一幕。
没一会儿，林清寒洗完上岸，随意的把衣服套上，被水汽洇得半透，贴合在肩头，勾勒出清瘦轮廓。湿漉漉的头发垂在胸前，发梢还滴着水，顺着颈侧滑进衣襟，在红衫上晕开暗色水痕。
在临渊的视角里，林清寒此刻像书中记载的山鬼，迷人、危险。
月光倾洒下，他皮肤白得像融了月华，水珠挂在脸颊、锁骨，滚落在红衣上，泛起细碎光泽。
抬手甩头发时，红衣下摆轻晃，露出一截修长小腿，带着刚出浴的慵懒与鲜活，纯澈又勾人。
林清寒凑到临渊面前，黑曜石般的眸子摄人心魂，他的手上下晃了晃，开玩笑：“怎么了，没见过美男出浴吗，看呆了？”
临渊回过神来，往后退了一步，薄唇微抿：“没有，刚刚在想别的事情。”
当然，说这话时耳根不带着点红会更有说服力。
但林清寒没注意到这点，他信以为真：“在想那个诈骗团伙的事情吗？”
“对。”临渊刚刚还在想林清寒问的话该找什么理由搪塞过去，没想到他自己就递了个梯子过来。
临渊看着林清寒湿漉漉的模样，指尖微动，一缕若有似无的灵气悄然逸出。
那灵气如温柔的风，轻轻包裹住林清寒，水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潮湿的头发瞬间变得顺滑，服服帖帖垂在肩头，红衫上的水痕也悄然隐去。
林清寒微微一怔，抬眼看向临渊，眼中闪过疑惑：“你……”
临渊淡声说道：“ 夜里凉，湿着容易受寒。”
“我不是在说这个。”林清寒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又看了看已经烘干的衣服，一脸惊叹，双眸好似星星发光：“好厉害的法术，一下子就干了，这也太方便了吧。”
他围着临渊转，好奇的问道：“你是不是还会祛尘术，就是那种可以好多天不洗澡的，一施法就浑身干干净净的。”
临渊目视前方，极力忽视掉那围着自己转还上下打量的红色，开口：“会，你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
林清寒眼神亮晶晶的，捧着脸赞叹：“真的吗？那可太棒了，小说诚不欺我。”
“自然是真的。”临渊对林清寒口中时不时蹦出几个新奇的字眼已经见怪不怪了。
林清寒提议：“那现在教我行不行？我想试试祛尘术，这样就不用到处找水洗澡了。”
临渊看他这个兴奋的劲头，点头。
月色如水，洒在他指尖凝聚灵气，慢慢讲解施展之法，林清寒学得认真，可灵气在他手里却不听使唤，要么太弱没效果，要么太强，把旁边的草叶绞得稀碎。
临渊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忍不住上手指导，折腾了好一会儿，林清寒终于勉强能施展简易祛尘术。
“好神奇，修炼不是讲究根骨天赋吗，我这种学习的速度，算不算天赋异禀？”林清寒当着临渊的面又施展了一个祛尘术，充满自信。
临渊夸奖：“你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掌握祛尘术的皮毛，确实是天赋异禀，不愧是无垢灵脉。”
林清寒满脸疑惑，询问道：“无垢灵脉是什么东西？我只在小说里听过什么天灵根真灵根之类的，没听说过什么灵脉，很厉害吗？”
临渊微微颔首，解释道：“灵脉，是修行者体内灵力流通的脉络，决定着修行者对灵力的吸收、容纳和运用能力。而无垢灵脉，在所有灵脉之中堪称极品。拥有此灵脉者，灵力纯净无杂质，对各种法术的领悟和施展都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修行速度更是远超常人。”
林清寒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伸出一根手指迟疑地指了指自己：“我？”
临渊目光沉静，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
一时间，静谧的山林好似都屏住呼吸，只有虫鸣在远处若有似无，两人就这么在清辉与树影交织的空间里——大眼瞪小眼。
回想这二十多年，林清寒从没想过自己能和天赋异禀沾上边。
过了好半晌，他依然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再次点点自己：“我是天才？” 把临渊说的一大串话被总结成四个字。
临渊：……
“可以这么说。”虽然说出这话的不是他，但临渊总有种莫名的羞耻感。
林清寒眼神里还带着几分怔愣后的恍惚：“又是系统，又是天赋异禀，难道我就是传说中的主角吗？日后一拳一个小朋友。”
不得不说，林清寒的脑回路与常人不同，但诡异的真相了。
临渊又听不懂他到底在说些什么，但大概能猜到意思：“对，你天赋异禀，不过最好不要打小孩，这不好，你可以一拳一个坏人。”
空气有点安静。
林清寒有些惆怅，和古人跨界交流就这点不好，对方无法get到自己在玩梗：“不打，不打。”
林清寒正为玩梗失败感到郁闷，忽觉眼前影子一动，临渊已瞬间挡在他身前，低声道：“ 小心，有人。”
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月光艰难穿透云缝，在地上割出几道惨白裂痕。树影肆意蔓延，远处草丛 “簌簌” 作响，那细碎动静缓慢逼近，每一声都似踩在心跳上，惊得林间夜鸟扑棱棱振翅。
林清寒正紧张着，躲在临渊背后看，只见几个人影蹦了出来。
他们衣衫褴褛，补丁摞补丁，面黄肌瘦的模样，为首之人扯着嗓子喊：“夜黑风高月，劫富济贫天，识相的话就把身上的值钱的东西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这幅模样把林清寒逗笑了，他第一次见如此草台班子的劫匪。
那几人第一次干这事，腿还打着哆嗦瞬间，可又舍不得放弃 “肥羊”，硬着头皮喊：“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东西交出来！”
林清寒实在忍不住：“你们是认真的吗？”
劫匪们面面相觑，为首的磕磕巴巴的说：“怎么了，不可以吗？” 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被戳破了，像漏了气的气球。
林清寒看着劫匪们局促又要强撑的样子，乐不可支：“你们就这样子出来劫富济贫的吗，两手空空全靠气势唬人？”
为首那劫匪涨红了脸，嚷道：“我们这是初来乍到！等摸清门道，肯定能弄把厉害的刀，到时候……你少转移话题，快点的，交出来！”
他说着说着意识到了不对，自己为什么要那么配合。
“确定要让我们交出来？”临渊指尖凝聚起一点灵力，幽蓝微光在夜色里明明灭灭，恰似暗藏锋刃。
劫匪们本就虚张声势，注意到临渊手上的灵力，瞬间被吓到，为首的腿软，一边哆嗦一边说道：“仙君饶命，仙君饶命！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大家快跑！”
那人大喊一声，其他劫匪如鸟兽般散去，慌不择路。
临渊还没有搞清楚这里面的内情，他足尖轻点，身影如夜枭掠出，不过几个呼吸，便将逃窜的劫匪尽数截回。
劫匪们骂骂咧咧，哭爹喊娘声瞬间炸响：“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老子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
“怎么到哪都是这些人，我呸！这次还派了个好看的来迷惑我们！”
“我就说不要打劫他们吧，深更半夜出现在小树林里都能有什么好人，这下好了吧！又要被抓回去！”
为首那劫匪哭得鼻涕眼泪糊一脸，却还梗着脖子：“你直接杀了我吧，我死也不会跟你们回去！”
林清寒赶忙上前，安抚他们：“别害怕，我们不是坏人，也没想害你们。”
临渊站在一旁，抱着剑也跟着开口：“你们遇到了何事可以和我们说，我会为你们鸣不平，不必害怕。”
劫匪们抱成一团，警惕又抗拒，为首的哭喊道：“你们装好人也没用！之前那些人就是这么骗我们的……”
林清寒耐心蹲下，声音放得轻柔：“我们真和那些人不一样，你看，我们要是想伤害你们，刚才就动手了，何必费这功夫问缘由。”
僵持好一会儿，劫匪们渐渐被林清寒的耐心打动，为首的抽抽搭搭松开些身子，眼神中的警惕淡了许多，试探性发问：“真的吗？”
林清寒点点头：“真的。”
为首的劫匪好不容易止住哭腔，哑着嗓子开口：“我们是从升仙宗逃出来的。之前这个宗门的人来我们村招手弟子，说什么三年成仙，成仙以后要什么有什么。我们这些苦命人想着能改变命运，就傻愣愣信了，交了一千灵玉作为入宗费，谁知道一进去，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临渊皱起了眉头：“这个升仙宗我闻所未闻。”
林清寒忙追问：“那是你们进了宗门后发生了什么，又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打劫？”
【小剧场】
林清寒（礼貌假笑）：一起洗澡吗？
临渊（假正经）：不了
看到美男出浴后（疯狂心动）：也不是不行
好喜欢写这种搞笑文，不用构思那么多提笔就是写，写文的过程都是心情愉悦的哈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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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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