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跳转,面前的景象像是一群人聚在一间屋子里,还是黑夜,壁炉里的炭火还燃着,房间里传来惨叫、痛苦的呻.吟,一大群人聚在客厅,个个心事重重,没人开口说话。
良久,古德斯和夫人进了里屋。
卧室内,一个男人呈“大”字形被绑在床上,口中塞着一块布,似乎要堵住他的嘴。
男人双目血红,看着这般清净,贺琏突然想到了一个词——
“野蛮化”。
贺琏本以为古德斯所说的急症只是像发烧感冒一样的病症,却没想到是这种邪门的东西。
这个男人的症状,很难不让人将其与野兽关联在一起。
躁狂的反应、血红的眼睛,以及低吼。
太反常了。
这样的病完全不像是正常人类可以通过传染等渠道患上的,除非……是非自然。
但是动机是什么?之前的剧情里从来没有提过这样一个人,既然这个男人与古德斯和其他角色没有恩怨往来,为什么这次是他患病?
还是说,另有玄机?
夫人似乎也想到了这点,扯了扯古德斯的衣袖,低声道:“这件事不像是自然因素,恐怕是人为。”
古德斯正看着床上的男人,面容凝重。
这当然不会是人为,但是会是谁干的?
古德斯看向夫人,口型在说:“巫术?”
夫人没说话,不置可否。
目前看来,自然是巫术的可能性更大。但是,为什么?
古德斯看向男人的亲属,道:“他最近有没有和什么人往来过?”
一位女人垂眸思考,这人像是男人的妻子,对男人的行踪很是了解:“他前几天去了教堂礼拜,但除此之外就再没别的了。”
古德斯蹙眉,接着问道:“他去礼拜的时候有没有见到什么人?”
女人想了想,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去礼拜,但至于他怎么去的、和谁去的,我一概不知。”
古德斯看向屋子里的另外几人,道:“你们有没有谁知道?说得越全面越好。”
几人对视一眼,没说话,皆是摇头。
贺琏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
真假教堂的传说。
上次他去的时候,有师夜陪着,正好师夜又认识祸尼斯,所以即使进了拟神教堂,也并没出事。
但这似乎有“关系户”的因素在里面,要是这个男人没他那样的好运气,恐怕确实难逃一劫。
但是这样想也想不通。
之前辛锐雅也同他提起过拟神教堂的事,普通人走进去,会被吸去精气、血肉融化。辛锐雅提起时,可并没有说到“野蛮化”的问题。
但古德斯和夫人似乎并没想到这一层,或者说,压根没往拟神教堂那方面去想。
只见夫人拉着古德斯的衣袖,二人出了房间。
但黑猫没有跟出去,于是贺琏也只能遗憾于听不见古德斯夫妇的对话了。
听不见对话也就是听不见分析,听不见别人的想法,那就只能自己分析。
只见黑猫似乎是被什么诱惑一般,有些诡异地走向了男人的床榻。
为什么说“诡异”呢?
因为在这段堪称回忆录的影像中,贺琏几乎从未见过黑猫平稳地行走过,要么是跑跳,要么就是卧着,除了它困的时候以外,几乎没四脚交替着行走过。
由此看出黑猫的年纪不大,性子有着人类幼童的好奇急切,甚至说有些急躁。
性格如此,静心不胡乱跳动自然显得反常。
动物能怎么反常?要么是病痛难耐,要么就是大限将至。
但黑猫显然两者都不是,那就还有别的可能性。
眼看着黑猫离床上“野蛮化”的男人越来越近,贺琏不由得有些警惕。
这似乎已经是下意识的反应了,不管自己是在借谁的眼睛,一到反常的时候,他还是不自觉地心生警惕。
随着黑猫接近,男人挣扎得也不那么剧烈了,逐渐平息、平息……
但周围的亲属却像是见了鬼,手忙脚乱地要去赶走黑猫。
黑猫也受了惊吓,面对着这么多人,难免不慌乱。
它后脚一蹬,跳上了床榻,看见了那个男人的正脸。
才过去不到两个小时,他就已经不止是双目血红了。
男人的眉骨处开始长出细小的毛发,还很短,看不出颜色,但已经冒了尖。
不……不止!
男人虽然平静了些许,但还是忍不住地龇牙咧嘴,身子扭动,像是很痒。
在他低吼的时候,借着黑猫的眼,贺琏看见了他口中的兽牙。
不像獠牙,也不像人类的虎牙,反倒像是豹子等食肉类动物的犬齿。又尖锐又长。
还不等贺琏看仔细,男人额角突然青筋暴起,直直坐了起来。
这不像是野兽了,方才那个起身的动作,更像是……“尸僵”!
黑猫下意识退后一步,却见那男人如同木偶一般,僵硬地动了起来。
他想去看黑猫,但脖子动不了。他的腰稍微转动,整个上身都无比僵硬,完全无法动弹。
一双浑浊且有些灰白的眼睛看向了黑猫……或者说,不是看向黑猫,而是以黑猫为媒介看向贺琏。
忽然,他笑了。
它也笑了。
它是谁呢?
幻药似乎又起了作用,贺琏头疼欲裂,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它是谁呢?
它到底是谁呢?
它究竟是谁呢?
还不等他深究,突然之间,面前的“幕布”碎裂。
哪里是什么幕布?不过是一层玻璃。
碎片划伤了贺琏的脸颊,疼痛唤不回他的神志,他昏昏沉沉的。
它又开始笑了。
笑声如同魔咒,环绕在贺琏周围。像幻听,却又无比真切。
持续着、延续着。
许久都没有停下来。
贺琏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晕了,只是被“幻听”折磨地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面前已经换了一幅光景。
面前很是熟悉,但他有些想不起来了。
他正躺在一张床上,身上盖着毛毯,鹅绒枕头有些酥,但也很舒服。阳光照在床上,染得屋中明亮,照得人身上暖洋洋,更加想睡去了。
贺琏很没精神,正当他想睡个回笼觉时,熟悉的机械音再次响起。
【系统】:“叮!恭喜玩家通关支线四《稚童描骨巫女焚》。目前已直接将您传送至支线五《永生的家》中,由于您目前无法与活油画见面,所以拼图已经发放到您身边,请寻找出拼图吧。”
贺琏的目光从天花板移向床头柜,一块拼图正放在那里。
贺琏心道:“哄傻子呢?”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支线五的任务就是找到拼图的话,那他也很乐意当这个傻子。
贺琏翻了个身,拿起那块拼图,趴在床上,仔细端详着。
按照顺序,这块拼图是左下角的那一块,画面能与左上角、也就是第一条支线通关后的拼图关联上,拼图中戴着尖顶帽的少女衣角露出来,在风中飘着,与上面三张结合起来,像是在“拥抱世界”一样,自由而明媚。
【系统】:“玩家真棒呢,找到了拼图呢。”
贺琏:“你疯了?”
【系统】:“好了,反正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系统】:“玩家已进入支线五《永生的家》,支线五为进行时支线,没有击杀任务,也没有故事主线,高自由度,可满足玩家的探索欲。请玩家完全信任且听从帕悯的话,当她放你走的时候,即是游戏通关。”
贺琏:“……真哄小孩啊???”
他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不敢相信这次的任务这么简单。
贺琏现在客房,要想完成任务,自然要先找到帕悯,于是,他穿上外衣,出了门。
不过,贺琏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帕悯。
花园里的郁金香开得很美,贺琏忍不住多驻足了一会儿,但却没在花海中找到帕悯。
系统没提庄园外,贺琏也不打算冒险,便只在洋房和庄园内找了一圈,并没找到。
贺琏回到了二楼,刚想去喝口茶,却见主卧的门虚掩着。
对了,主卧还没找过。
贺琏抬手,敲了敲主卧的门。
没人来开门,却听见了屋内传来了几声咳嗽。
贺琏又敲了三下门,这次,他用了些力气。
屋内的帕悯应了声,贺琏推开门走进去,只见她躺在床上,盖着厚厚的被子,小小的身体蜷缩着,脸色苍白。
贺琏走进,坐在了她床边的椅子上,给她递去水杯,道:“现在,我经历过你的经历了。”
帕悯一怔,随后抬眸看向他。
从系统说出“进行时支线”这五个字时,贺琏便知道了现在的帕悯和他进入支线三时的那个小姑娘是同一个人。
同一个人年纪,同一幅皮囊和同一个灵魂。
同一个历经千帆的灵魂。
贺琏不敢保证那几条支线是否完全记实,但既然帕悯曾经说过“来经历我所经历过的一切吧”,之后贺琏便开始了连破支线的经历,那应该也大差不差了。
帕悯笑了。
她的面色比二人刚见面时还要苍白不少,一笑起来反倒添了些许红润,只是笑得身上发颤,止不住地抖。
帕悯似乎是在恭喜他:“洛维,你活下来了。”
贺琏点头,将水放在了一旁。
帕悯微笑道:“有没有看到故事里的女郎啊?”
贺琏依旧点头,道:“我都看到了。”
帕悯一只手抚摸上自己的脸颊,道:“洛维,你那么聪明,你应该早就看出来了吧?”
贺琏道:“什么?”
不知为何,帕悯笑了起来:“我活不久了呀。”
她眨眨眼,似乎想到了什么新鲜事,突然笑得很开心。
她一直在笑,直到眼泪都笑了出来,也还是笑着,与当初天真活泼的样子不差分毫,只是与辛锐雅一样,世事变迁,还是有了几分不同。
良久,帕悯不笑了,她抬手,抹去了自己脸颊上笑出来的泪水,突然道:“你能帮我个忙吗?”
我亲友阻挡我码文的步伐(bushi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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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永生的家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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