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薛钰和沈青澜看呆了。
正在日常揩油的萧鹤揉了揉眼睛:“那是何许????他怎么在这???”
白色的粉尘如同硝烟般在大厅中弥漫、沉降,刺鼻的金属和尘土味盖过了香槟与香水。司徒卫脸色铁青,但作为主人迅速恢复了镇定,拄着拐杖重重敲击地面,声音洪亮地指挥着:“大家不要慌!移步副厅!移步副厅用晚餐!安保!立刻处理现场!”
渐渐地,惊魂初定的人群重新聚拢,禄冥俢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住,人们询问他有没有受伤,是否需要医生……
人群将何许和他隔绝在两个世界,何许有些发神地盯着禄冥修的侧脸。
“走了,”薛钰拉着何许的衣服向外走,“你准备等死吧。”
*
副厅早已布置妥当。几十张铺着雪白桌布、中央摆放着巨大鲜花艺术装置的大理石圆桌整齐排列。桌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珍馐美味,冒着热气的各色海鲜、烤得金黄酥脆的各种肉类、造型别致的甜点塔、健康的餐后水果……应有尽有,香气四溢。
薛钰给他找了最角落的位置落座:“我要跟公司的人坐主桌去,你自己在这别给我搞什么其他名堂。”
何许点头,又问:“为什么你说我要等死了,我没有实质性的伤害禄冥俢。”
薛钰环顾四周,确定周围暂时没人后压低声音:“你用什么方法让那个雕像倒下来的。”
“我们执行部仓库里有个定时□□,我今天去拿了一个定时五分钟的放在了那个雕塑后面,”何许认真说,“当时人很多,监控一定拍不到是我放的。”
“你知道有个东西叫做指纹吗。”
“知道啊。”
“你猜他们能不能在那个炸药碎片上面找到你的指纹。”
何许后自后觉:“哦。”
人类科技已经这么发达了吗?这种炸药碎片还能还原出人的指纹?
有人在远处高声招呼着薛钰。她给何许做了个极其清晰的抹脖子动作,然后深吸一口气,换上得体的微笑,匆匆离开了这个角落。
偌大的副厅人声鼎沸,觥筹交错,唯有何许所在的这张桌子如同被繁华遗弃的孤岛。桌上丰盛诱人的菜肴纹丝未动,何许只是机械地端起果汁,小口啜饮着。
过了一会儿,一群浑身散发着浓烈酒气以及混合着各种名贵香水、雪茄和单一麦芽威士忌的味道的年轻男女,嬉笑着、推搡着朝何许这桌走来。
为首的是一个梳着油亮“火车头”发型、穿着花哨西装的青年,他摇摇晃晃地走到何许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大着舌头嚷嚷:
“就是你打断我爸和禄冥俢说话是吧?你谁啊,我怎么没见过。”
何许他见过酒疯子,他从不搭理这些人,连目光都没有落在他们身上。
“怎么不说话,”火车头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我看你是薛阿姨带来的人……”
那群年轻男女相视一笑:“你是薛阿姨包养的小白脸吧?”
人群里传来嬉笑声。
火车头接着说:“薛阿姨真是的,这是什么场合,竟然让你这种人来吃饭,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哎,你做小白脸是不是很缺钱啊,”他忽然从鼓鼓囊囊的钱包里掏出一叠厚厚的红色钞票,“啪”地一声,带着侮辱性地摔在何许面前,“今晚跟我玩玩,这些钱就都是你的了。”
旁边一个稍微清醒点的女生拉了拉火车头的胳膊,小声劝道:“哎,你干什么!薛钰的人你别这样惹……”
“那又怎么了,我跟你们说,最近薛阿姨有个项目——我家是大股东!一个鸭子而已,她才不会为了这种事跟我们对着干的,”他又转向何许,“怎么样,薛阿姨一晚给你多少,我翻倍给你,只要你今晚跟我们玩。”
何许觉得他们聒噪,起身准备离开。
但这群人立刻嬉笑着围了上来,形成一道人墙,将他堵在了桌子和落地窗之间的狭小空间里。火车头更是直接逼近,带着酒气的呼吸几乎喷在何许脸上。
“滚。”何许语气很差。
火车头嗤笑一声,更加逼近一步,甚至伸出手抓住抓何许的衣领:“那可由不得你……”
“哎,禄冥俢来了。”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宴厅大门。禄冥俢在一众随从和司徒家核心成员的簇拥下入场。晚宴已经进行了一半,他显然是刚刚处理完主厅那场混乱的爆炸事件后姗姗来迟。
何许有些紧张,他不知道禄冥俢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刚才的一切都是他的手笔。他现在不奢求禄冥俢能因为何许推了他那一把从而产生感恩之心,他只希望自己的把戏能不被发现,他不想再进警察局、不想再给薛钰找麻烦。
众人都以为禄冥俢会坐到主桌去。
——直到他和张珩朝着最角落的那张桌子走去前,大家都是这么想的。
少男少女们第一次近距离的见到禄冥俢,尤其是火车头,此刻脸上血色尽褪,嚣张气焰荡然无存,只剩下面对绝对阶层的惶恐。
虽然同是商业巨擘的世家子弟,但禄冥俢背后站着的是世界级商人钟鹤年,是盘踞在金字塔尖的存在,和他们从来不是一个维度的身份。
“禄……禄少。”
火车头心中有些惊喜,难道禄冥俢是来找他的?
“让开。”
火车头猛地一愣,随即像被烫到一样,急促地、几乎是狼狈地向后猛退了好几步。他有些惶恐,如果这个小白脸认识禄冥俢的话……那他们不就全玩完了吗。
“请各位先回避一下,禄少要找这位先生谈话。”张珩说。
少男少女们如蒙大赦,赶紧作鸟兽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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