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黄色的警告牌就立在即将出事的电线杆旁边。
陆易宁稍微松了一口气,老大爷又说:“你那个牌牌放在马路上,风一吹就倒了。”
陆易宁何尝没有想过,她就是暂时看一下,待会会去路边搬两个大石头来压着警告牌的底端。
老大爷站起身,回屋了,没一会就搬了两块水泥砖过来,而陆易宁刚从对面搬来两块说大不大的石头。
“来,用这个。”老大爷招手喊她过去,“这两块砖有砖洞,你那个牌牌插在这个砖洞里,再用石头盖着洞口,不容易被风吹跑。”
“诶,好,谢谢大爷!”陆易宁按照大爷的方式插好警示牌,警示牌双面都有字,从右边走来或者是左边走来都能看见。
“还是你们读书的脑子好用。”老大爷叹道:“立个牌牌,就没人敢走那边了。不像我,只能守在这,靠嘴巴喊。”
这话有点信息量。
陆易宁走到老大爷家门口,指着电线杆顶端问:“大爷,你知道那里会出事?”
“我昨天就听见滋滋滋响了,打电话喊人来修,人早上来修了,结果中午又开始响了。”
陆易宁双腿立马软了,她刚才还在电线杆底下跑来跑去的,还好,没漏电。
郑煦打完篮球,出校门走了几分钟,就看见马路中间,靠近电线杆的地方有块警示牌上提醒靠右行走。
他跟着上面的指示,靠右行走,正觉得这块牌子有点眼熟的时候,就看见了陆易宁在跟一位老大爷在街边聊天。
郑煦走到老大爷家门口,“你怎么还没回家?今天又不用上晚自习。”
陆易宁抱着手,“你还不是现在才回家。”
郑煦的眼珠子在陆易宁和警示牌两者之间来回转,转了几次,突然想起来。
他就说这块牌子怎么这么眼熟,原来是他上个星期看见陆易宁提着它回家。
他当时还在家门口问她提个提醒触电的牌子干嘛,她没回答。
原来是放在路上当路障啊!
“这里是漏电了吗?”郑煦问。
“啊,大爷说有点漏了。”
“但是这个牌子不是你上个星期捡来的吗?你怎么知道要漏电?还提前捡个牌子放家里。”
谁说是捡来的,这是自己花钱请人做的好吗?
陆易宁随口一说,“这是老大爷昨天看见漏电,请人做的,什么我捡的。”
老大爷摇头,“不是哦,这牌牌还有那个红横幅不是你刚才拿来的吗?”
陆易宁不想扯了,背着书包往右边走。
“你该不会,会算命吧?”郑煦跟上来,“你是不是偷偷学什么卜卦,算到会漏电,所以提前搞个牌子来当路障!”
陆易宁敷衍道:“啊,对对对,我就是会算命。你信吗?”
说十分相信,倒不至于。但是说不信,根据她以前做过的事来看,又有点相信。
郑煦记得清清的,二年级开学头一天,她大清早骗自己去学校报名,然后自己玩躲猫猫躲到父亲开的车上,成功帮父亲避免了把车开到塌坑区域的危险。
那天起,他就觉得陆易宁是有些玄学在身上的。
“你不会是李淳风隐于市的弟子吧?”郑煦跟个二傻子一样问个不停,“还是你其实是袁天罡的徒弟?”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陆易宁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只能顺着他的话说:“你说的都对,他们两个都是我师父。所以你明天一定不要从漏电的那个地方过。因为我算到,你会被掉下来的电线打中手!”
“啊……”郑煦有点后怕了,“看来我明天真的要远离那个地方。”
怕他不上心,陆易宁又一脸严肃地说:“我是说真的。”
郑煦拍了拍胸口,“我也是说真的。”
考试一共考三天,上午下午各考一科。
第一天下午考的是物理。
陆易宁看着空了的几道大题,没想着解题,先看了一眼手表。
还有十分钟就可以提前交卷了。
上一世,郑煦就是因为提前交卷,回家去拿新买的篮球来学校打才被电线击中的。
十分钟过去,陆易宁交卷,可是监考老师是自己的语文老师,看她空着的大题有点多,不准她交卷。
没办法,陆易宁只能随便写了,过程写了一半,答案全是错的。
好歹能交卷了。
昨天晚上下过雨,路面现在已经干了。
陆易宁跑了一分钟,隔远看见路中间放的警示牌的地方,居然只剩下一块砖头和两个石头!
“靠!早上还在的呀!”陆易宁加快速度跑过去。
陆易宁不敢跑去电线杆旁边找警示牌,只能隔得远远的看电线杆四周。
警示牌没了,万一别人走过来时没有留意边上的横幅,被电了怎么办?
算了,靠喊吧。
陆易宁站在老大爷昨天放凳子的地方,来一个路人她就喊路人往她所在的一侧走。
郑煦抱着警示牌回来时,她正在边上像是个交警一样,指挥路人行走。
陆易宁扭了扭脖子,看向右边,看见郑煦手里抱着的警示牌过来,瞬间轻松多了,“它怎么在你手上?”
郑煦被风吹得眯着眼睛,“我来的时候看见它被路上的小孩提着去打人,我追着他们要回来的。”
两人将警示牌重新插在砖洞里,并用石头压好。
“走吧,都弄好了。”郑煦说。
“你先走,我还要在这等一会儿。”
“你不会真以为电线会被风吹断吧?现在又没有风。”郑煦和她站在一块,“你真当自己是李淳风的弟子了?我昨天就是说着玩的,这你都信。”
陆易宁白了他一眼,“就你话多!你要走你走!”
郑煦来劲了,“诶,我就不走了,我倒是要看看会不会断。”
考试时间结束,出校门的学生越来越多。
陆易宁提醒了几个边走路边玩手机的同学,让他们离电线杆远点。
郑煦看着她,只有一个想法。
装得像模像样的。
一阵风吹来,地上的灰尘被带到眼睛里,陆易宁撇开头,在揉眼睛的同时,对面滋滋滋响了一阵后,一股电线被烧焦的气味飘过来。
陆易宁用力眨着眼睛,只看见电线杆上的一根电线带着火花从上掉到地面,电流的声音在地面上嘶嘶作响。
陆易宁的大脑有些短路了,她现在距离电线杆不过是七八米远。
大脑不断搜索着网上说的变压器出现漏电的情况,如果在漏电区域,如何自救。
这时,边上的几位同学看着地上的电线,若无其事地从陆易宁面前经过。
陆易宁将即将离开地面的左脚放下,对哦,这里的电线电压不高,如果不是与人直接接触,伤害性不大。
“我靠!还真掉了!”郑煦转头惊讶地看着陆易宁,“真被你说中了!难不成你真的会算命?”
“当然。”陆易宁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那你帮我算算,我……我以后能不能打进NBA?”
这还用算吗?
陆易宁笑了笑,“你认真的吗?”
郑煦:“……”
“不过……我可以给帮你算电视剧的后续剧情,保证把编剧的故事线算得明明白白。”
“我又不看电视剧。”郑煦嫌弃地说:“而且你这个人说谁谁死,我怀疑那些角色是被你算死的。”
不仅是虚拟角色,郑煦觉得在现实生活中她也有点神。
郑煦记得有一次在她家和她们三姊妹看电影频道放的电影,看得正在兴头上,陆大伯一回家,就霸占电视机看新闻联播。
陆大伯指着省台新闻联播里的一个姓陆的大领导对他们说:“你们看,这个大官还是我们本家。”
被霸占了看电影的时间,陆易宁只是厌烦地说了一句:“什么本家,过段时间打老虎打苍蝇,打的就是他。”
当时没人放心上,结果没两个月,郑煦偷偷跑去网吧,一打开电脑,某陆姓公职人员涉嫌严重违纪违法被调查的新闻就弹了出来,没多久涉案人员就就被双开,入了狱。紧跟着,教育局局长被调查,县委书记一系列人也跟着被查。
苍蝇打了一堆,县里来了一次大换血,停工已久的工程又开始了。修路也不仅仅是往水泥路上浇沥青,原来的泥路只要下雨,寸步难行,最近也在慢慢变宽,朝着另一截水泥路逼近。
而且,这一次动工没有任何要停工的迹象。据说,除了修桥修路以外,县里还要建一个高铁站。
还有一次,陆果果看电视,特别喜欢一个男明星,陆易宁当场说他会家暴,而且偷税漏税,两个月后媒体爆出了男明星家暴的新闻,半年后,又爆他偷税漏税。
郑煦有时候都在怀疑她是不是穿越过。
“哦!”陆易宁吸了一口气,平静地说:“你的不良帅会死。”
“???!!!”
“没错,是死在李星云的龙泉剑下。”
不良帅是郑煦之前追的动漫《不良人》里活了三百年的战力巅峰,关键人物,男主李星云则是郑煦口中的废物男主。
郑煦压根不信,“怎么可能?”
陆易宁:“我可以给你分析编剧的故事情节安排的呀!”
“我才不信!”
“而且最后李嗣源当了皇帝。”
“豁!”郑煦觉得她说得越来越离谱,“你再编,再编嘛。”
“这有什么好编的。”陆易宁有些无语,“你全级前二十的成绩是怎么考的?但凡多了解五代十国的历史,就知道李存勖死后,李嗣源是后唐的第二位皇帝啊!”
“李存勖?不良人里有这号人物吗?”
陆易宁:……
“他也是晋王李克用的儿子。”
陆易宁开始分析不良帅为何会死,两人一直在路边争论,直到有人来修理断了的电线,陆易宁才停止剧透,抱着自己做的警示牌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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