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自己给小狗起了个名字，叫奥费多尔·弗拉基米尔洛维奇，简称奇奇。
而且它很快就明白了当林宛喊出“奇奇”的时候，就是在叫自己。
林宛觉得很神奇。
每天早上他七点钟准时出门溜狗，牵着奇奇，拿着铲屎袋，绕着偌大的别墅小区半走半跑一圈，然后再气喘吁吁地回家。
今天结束遛狗日程时，他推开别墅大门，不自觉瞥了一眼车库，里面停着各种名贵跑车，而某人常开的那辆车车位空着。
纪潇又不在家。
林宛轻出了一口气，掩住内心的失落。
不是他多想，而是纪潇最近的行为太奇怪，每天早上七八点钟就往外跑，一天都没个影儿，直到晚上睡觉前才回来。
就跟刻意避着他似的。
林宛将奇奇拴在别墅后头的空地上，拍拍它的脑袋：“乖乖地在家里待着，爸爸出去一会儿，马上就回来。”
奇奇响亮地“汪汪”两声。
几个星期过去，它在林宛的精心喂养下，已经壮大了一圈。
林宛拿上钥匙和手机，打开衣柜，艰难地思索片刻，挑出一件绿色的纯色长袖和宽松版型的牛仔裤，然后又挎上自己的白色小包，算是完成了出门前的服装搭配。
他在镜子前照了照，居然发现衣服的尺码很合身。
之前纪潇嫌他天天穿同一件，看得都快审美疲劳，就随便找店批发了一些，要求他每天换着穿。
当时纪潇不在家，就叫他自己出去拿衣服，林宛发现竟然是专车专人来送，那些人见了他就像见财神爷一样喜笑颜开。
这让林宛觉得价格不简单，他没找到衣服牌子，就拍照识图，结果价格基本都是四五位数。
不自在地拽了拽昂贵的衣服，林宛出了门，却发现司机刘叔正等着他。
“林先生，是要出去吗？我送您去吧。”
林宛赶紧拒绝：“不用了刘叔，很近的，我走着去就行。”
虽然纪潇允许他用纪家的司机，但他还是心里虚得慌。
而且今天他只是按照纪潇的要求，每月定期去医院复查，路途不算太远，走着半小时就能到。
刘叔没再勉强，他点点头，告诉林宛有需要随时打电话。
大概九点钟，林宛到达医院，还是他们上回那家。
但今天他走着过来，发现附近其实还有另一家类似的心理专科医院，而且距离更近，不知为何纪潇偏偏挑了这家远的。
他掏出病历本，去找前台的护士，却远远地听到那边聊得热闹，好像在欢迎一个新来的医生，其中还夹杂着自己的名字。
他不由得放缓了脚步。
“程医生，真没想到您能转来我们医院，三年前我还在实习的时候就听说过您，能给我签个名吗？”
“谢谢，但是我没有那么厉害，还有很多需要学习。”
“哎。您真是谦虚，不过换您接手的那个病人叫林宛，是个特可怜的小孩，他那个家属还是朋友什么的，对他可凶了，上回来被骂得束手束脚的……”
“对对对，我们都看到了，很听话，可乖一个孩子，估计是被长期PUA了。”
“您可得好好开导开导，顺便问问有没有被家暴的情况，万一@#￥就告那个人渣丫的。”
林宛不确定他们说的是自己还是谁，但感觉像在听别人的故事，PUA，家暴什么的……
纪潇虽然整天对他臭着脸，可也没拿他怎么样，相反工资按时打，工作量也少，除了有点无聊，不过好在有小狗陪。
在聊天变得越来越离谱之前，林宛用力“咳咳”几声，然后走了过去。
护士台一瞬间变得安静，林宛尴尬地把病历递过去，却被一双宽大修长的手给抽走。
“林宛是吗？”程医生念着他的名字，“跟我来吧。”
林宛面对陌生人有点不自在，拘束地在诊间就坐。
对面，程医生不断哗哗翻着病历本，林宛虽然没抬头，但依旧能感觉有目光断续停留，甚至久得有些异样。
林宛破天荒主动开口：“医生，我是来复诊的。”
他想快速结束尴尬的会面。
“抱歉。”程医生温和地说，“第一次见面想熟悉一下，没想到给你造成困扰。那我们现在开始诊疗流程，能和我讲述一下你最近的生活吗？”
这实在是为难林宛，他硬着头皮想了想，磕磕巴巴地把最近生活流水账过了一遍。
因为社恐属性，有些词不达意，不过至少说完了。
程医生听过后说：“听起来很平常。”
林宛不能再同意地点点头。
程医生：“抛去不太流畅的表达，我认为你的思维很清晰，认知也没有扭曲，能问问你为什么要来接受心理辅导吗？”
林宛也不知道，他猜测道：“大概我的雇主……不，我朋友觉得，我的脑子有点问题？”
或许看他笨得不正常，怀疑有智力障碍也说不定。
程医生皱了皱眉，他从一句话里捕捉到太多信息，结合刚才护士们给他描述的，他更换了提问方向。
“你的朋友平时对你如何？”
林宛对着手指，抬头偷瞄程医生一眼。
“请如实说。”
“他……脾气有点差，说话比较尖酸刻薄，性格也有点恶劣。但是最近对我好很多，虽然也总阴沉着脸，说我笨，但会给我买很多东西，我为他打工工资也按时发，福利很好的。”
程医生的表情逐渐凝重。
他提笔在私人笔记本上记录信息：
1.患者情绪一切正常
2.但疑似被PUA和洗脑
3.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接下来他将对话转为例行聊天，但在其中夹杂了一些问题旁敲侧击，林宛虽反应有些迟钝，但也在某些方面敏感，遇到奇怪问题，干脆直接装哑巴或者含糊地敷衍过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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