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城三月那阵子就总是飘雨,竟然也刮大风,看着有点像是雷暴的天气,细长的蓝紫色电流劈在空中,就像鞭子。
宋雨妩接到电话时,还在和朋友吃饭。
他熟悉的宽厚嗓音响起来,仿佛带着一点疲惫:“在哪。”
她说:“在和朋友吃饭。”
“哪个朋友。”
“是……渝汐。”
他沉默了半秒:“现在回来。”
那时候菜刚刚上齐,还差两道饭后点心,得撤了盘子才来。她蹙了蹙清秀的眉:“可是……”
“现在。”他低低重复,“回来。”
接着电话就被挂断。
她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过了几秒匆匆将手机放下,整理手袋,有些抱歉地道:“我得先回去了。”
渝汐说:“嗯?怎么了?”
她迟疑了下:“家里有点事。”
渝汐撇撇嘴:“是我表哥哦?他这个人真是,食饭都唔安生。他是才回香港?这回又是从哪边回来,新加坡,澳洲?”
宋雨妩诚实说:“我不知道。”
渝汐看她一眼,便不再问,忙止住话头:“好嘛好嘛,下回再吃。”
宋雨妩笑笑,没说什么。
傅生的脾气所有人都知道,她又道歉,站起来。
渝汐没人陪,也有点不想吃了,跟着她走出商场。
那时候雨已经下得非常大,白茫茫水雾,渝汐问:“我让司机送你?”
她摇摇头:“我回半山,可能不太顺路。”渝汐要回自己公寓,离半山挺远的。
渝汐就没再坚持:“那嫂嫂你注意安全喔。”
宋雨妩笑了一笑,看着她同家里车离去,才抬手招了辆计程车。
她出门并没有喊司机。
然而等几十分钟后,车停在半山,她撑伞回到别墅,家里却很安静。佣人都在低头做自己的事,看她回来了,和她打招呼。
她问:“先生在楼上吗。”
管家有点奇怪:“先生没有回来。”
她一愣。
傅同杯在港深房产都多,有时回港,不一定会住半山。
宋雨妩说了句:“没事,我今晚也不回了。”
管家说是:“您去哪里,我让司机送您。”
她还是说:“不用。”
傅同杯的司机都是他精挑细选,话不多,但盯人很紧,每次被他们接送,她总有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她重新招计程车,报了中环线一套公寓的地址,那里是整个香港金融中心,高楼林立,每平方英尺报价都贵得令人咋舌。
他通常不回半山,就会睡那里,不是条件更好,只因挨他公司更近。
果然,她上楼打开门,便看见男人影影绰绰的身影。他就低着头,坐在玄关换鞋凳上,西装外套半敞,露出里面两件套。
衬衫解了两颗,领带也有些乱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酒气。
估计是应酬喝了酒,他不喜欢这里来人,他助理就只把他送回家。
他很安静,始终不吭声,即使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也没有任何反应。
之前有纸媒八卦,说傅生酒品很好,几多人半信半疑。
她却知道,他是真的不吵。
那时是下午时分,暮霭沉沉,暴雨如注,客厅采光不差,可也趋近昏沉。
宋雨妩轻轻叫了他两次,他“嗯”了一声。
她替他将鞋换了。
没费什么力气,她将他扶起来,送回房间盖好被子。
他这一觉睡了很久。
可能是真的累了,直到晚上九点多,他还是没有醒。
宋雨妩怕吵他,在客卫洗了个澡,她没衣服在这边,就裹了条浴袍。
擦了头发出来,想着这情况要不要煮点醒酒汤。
煮的时候他倒是醒了。
她在拿勺子搅拌,他从房间出来,脚步还有点虚浮,突然一伸手,他从身后紧紧抱着她。
应该是也自己简单清洗过了,他身上有淡淡沐浴露的味道。
傅同杯说:“在煮什么。”
她说:“苹果汤,醒酒汤。”
他大概皱了皱眉:“苹果能醒酒吗。”
她有点尴尬:“可是……冰箱里只有这个。”
往常她是有将专门醒酒的食材做成个小包装的,只是这边的房子她不常来,就没有放。
幸好他也无所谓:“唔。”
他这一趟去昆士兰,可能还有布里斯班,她不是很知道,他们也有小一个月没见了。
他好像是瘦了点,但气质依旧如故。
一如往常的冷淡,疏离,就连说话,也是寡言少语。
结婚五年,有时候她觉得,她对他其实一无所知。
汤煮好,她关了火:“尝尝。”
他没有动,只是弓着身,两手撑在流理台边看她。
他眼睛很黑,像是深海的颜色,连身上的睡衣,也暗得宛如夜色。
他不说话。
她就只能这样,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
宋雨妩指尖缩了缩,刚想张唇说什么,他却蓦地低头,堵住了她的唇。
他还是微微拧着眉,眼神有点冷,像是透出几道寒冰,慢慢从相贴的地方钻进心脏。
可他吻技很好。
渝汐之前开玩笑,说:“男人的技巧都是在女人身上练的。”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是。
宋雨妩有些紧张地微微睁大眼,就像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没办法推开他,她手里还端着一盅小小的苹果汤。
很快,她浑身颤抖起来。
从冷漠的试探,到野蛮,仿佛只有短短一瞬间。
他说:“不闭眼睛吗。”
她紧紧闭上眼。
男人捧住她半边脸,毫不犹豫地攻城略地,每次呼吸,几乎都带着掠夺的气息。
直到再往前,觉得胸膛有什么硌得慌,他才意识到有东西挡在中间。傅同杯皱眉,粗鲁地夺过汤盅,搁在一旁,将她拦腰一提抱上了流理台。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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