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谁要你救我了!

通过这几天与残月相处下来,她发觉残月并不像寻常的武器,而是,有自我意识的独立体,可惜的是,它不能说话,不然会很有意思。

洛昕瑶心想:“这不会是某个活人炼化而成的吧?!若真是这样,那我岂不是在身边养了个小鬼?师尊也真是的…”

对付两三个化神,洛昕瑶还称得上得心应手,但奈何他们不讲武德,商量了一下全簇拥过来。洛昕瑶三拳难敌四手,毕竟实力比人家低一阶,又是被群殴,她能撑这么久,已经算好的了。

双方剑痕交错,戈戟铮鸣的声音只大不小,眼见双方争执不下,短时间内无法分出胜负,有几个弟子偷偷御剑,拉弓射箭,盯的就是洛昕瑶的腿,而洛昕瑶虽察觉到,但她无法做出任何防御动作,向前便是凌厉的剑气,向后抵到冰冷的剑锋,向上又有不知名的法阵禁锢,她总不能遁地吧?

于是,她选择硬接下这几箭,而被箭射中的后果便是她会双腿颤抖到支撑不起身子,而给宗主跪下。她痛斥自己不带御春符了,而防御的法术她抽又不出手捏诀。

紧要关头,长剑破空,万箭难侵。

“连箭都不会躲了吗?”这句话仿佛是在训斥,又带点心疼。而洛昕瑶反射弧有点长,一听便以为这是谢翊卿对她的嘲讽。

洛昕瑶连回答的力气都分不出来,攸地,她感觉手上一沉,果不其然,又有一把剑“扑”上来了。若残月只是普通兵器,那早就被五马分尸,碎的拼也拼不起来。

但洛昕瑶的小腿上并没有刺痛的感觉,她也无心去管了,说不定是他们射偏了。

忽而,场内似一锅水沸腾,轰然炸开,喧嚣四起。

洛昕瑶原以为,那是天剑宗弟子们在胜利前夕引来的阵阵欢呼。不曾想,仔细一听,竟是谩骂、抱怨声。不清所以的洛昕瑶仿佛被什么铁器狠敲了一下脑袋,现在脑海中不断回荡着“嗡嗡”的声音。因此她犯了个致命的错误——打架时分心走神。

对方并非善良之辈,哪会顾及“不趁人之危”的原则。寒光一闪,长剑直入,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残月替洛昕瑶挡下了几剑,但也仅限于正面。

一声惨叫,如断弦折剑,哀转久绝,余音颤颤。

洛昕瑶几乎要将嗓子喊哑,“啊!!!!”

【宿主大人,请拼尽全力活下去,否则您将被抹杀。】

【宿主大人,是否需要使用传送技能?】

“嗯,将我传送回宗门。”

……

技能好似再次失效,洛昕瑶仍站在原点。

可谢翊卿就不大走运了,他花了一个月的灵石买来的糯米花,还没吃几口便凭空消失了,自己也被传送到了某个不知名…哎,这不是凌霄宗吗?

谢翊卿只记得自己身上并未带传送符,便只能在心里问:“系统,这是何意?”

【叮咚,恭喜宿主大人,传送完毕。】

谢翊卿:“……”

他算是知道怎么回事了,搞半天,系统提供的技能点还是错位的。简单来说便是,自己用了技能,但是技能会在洛昕瑶身上生效,洛昕瑶亦是如此。

谢翊卿无奈扶额,“系统,将瑶瑶传送到天剑宗。”

果不其然,他回到了原地,但他的糯米花早已被万人踩踏!

谢翊卿:“这是你们逼我的!!!”

而洛昕瑶因迟迟等不到技能生效,只能苦笑一声,落得如此下场,她谁也怨不得,来找江淮姩的是她,自信挑战、狂妄自大的也是她。

本就血污满襟的长裙,再次被鲜血浸透,似容光焕发,枯木逢春。

宗主没有一丝心疼,目中如雪窖冰天,冷气逼人,“留口气。”他甚至不愿多说一个字。

洛昕瑶身上的伤口不比贫苦家孩子衣裙上的补丁少,即使她双腿酥软,眼神迷离恍惚,手上还有种莫名的剧痛灼烧感,头晕晕的,脚下步伐混乱,但她仍然强撑着,骨子里的倔强绝不允许她跪下。

那个拿弓的弟子“啧”了一声,弯弓准备再补一箭。然而,冷光一现,长剑已入他体。不知是剑的主人刻意掐准了时间还是别的什么,竟让这弟子射出了最后这一箭。

最后几厘米时,剑的主人一把握住箭脊,轻轻一用力,那箭便化成灰,他往地上撒完后拿出手帕擦了擦手。

洛昕瑶强撑着开口:“你是谁?”她虽然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但她不敢赌那人就是自己的师兄。背后那人答与不答,洛昕瑶都没抱太大希望。

那人避开了这个问题,只是说了两个字,“别跪。”

洛昕瑶的内心可不得了了,如平静的湖面突然被陨石击中了似的,激起万丈水花,涟漪久久不肯散开。

洛昕瑶嘴上却还是硬的,“死也不跪。”

这句话刚好被开千里耳的宗主听到了,他仅仅是拂袖,洛昕瑶便被突如其来的大风给刮走了,她从千阶跌下,重重摔在地下,趴着但狼狈不堪,身下很快被鲜血占领,不断蔓延扩大领地,愈发张狂。

“……”

洛昕瑶喉咙里一阵腥甜,她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染红了路旁的小白花,内心愧疚使她用手爬到小白花旁边,想擦去鲜血却发现越擦越红,还不小心用力使几块花瓣脱落。

洛昕瑶感觉脸上一阵湿热,她颤抖地摸向自己的脸颊,是泪,原来,无法诉说的痛苦会化作泪流出,她死咬嘴唇,即使出血也没抑住呜咽,她做不到仰天崩溃大哭,那太丢人了。

洛昕瑶的力气已经不足以支撑她挺起前身了,于是她再次摔了下去,嘴里塞满泥土,泪水打在手背,她有些喘不过气,胸口剧烈起伏,即使如此,她嘴里仍然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

没人知道她是在和谁道歉。

宗主缓步而下,衣诀飘飘,尽显优雅,“还不肯交代吗?”

洛昕瑶不想抬头,或者说根本抬不起来,泥土入口后渐湿,她的嗓子近乎被堵住,她只能咳嗽几声,因为,她没有力气咳出来或者抠出来。

“哒哒哒”又有人下来了,洛昕瑶也不指望那人是来救他的,缓缓闭上眼,她累了,不想再说什么。

那人挖苦道:“就这么死了?天下第一也不过如此嘛。”

洛昕瑶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对方是谁,只是傻傻地念叨着:“天下第一…”

念着念着,她脸上渐渐泛起红晕,仿佛是将夕阳揉碎了染在她脸上似的。不知是被谢翊卿气的还是因自己的自夸自卖而害羞。

谢翊卿嘴角一挑,眼神却有些暗淡,“你应该清楚,不过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罢了。”

洛昕瑶轻笑,狠狠地咳了一声,泥土大多都被咳了出来。她手扶地撑起身,手上握着不知何时冒出来的残月。

谢翊卿退后几步,他可不想被殃及鱼池,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扇子,“呦,还能站起来啊,我还以为你会装死逃过一劫。”

洛昕瑶自嘲:“他们不会放过我不是吗?”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你也没有。”

谢翊卿不急不缓,“话可不能这么说。”

明明谢翊卿的语气温柔的能掐出水来,可洛昕瑶却一阵吹嘘,她才不吃这一套,她反而觉得后背有些发凉。

“铛。”

是武器相撞的声音!

果然,宗主不会放过洛昕瑶,他这个老狐狸趁洛昕瑶走神之际,想阴洛昕瑶一招,长剑无声出鞘,直取洛昕瑶后心,然而谢翊卿却未卜先知,展开一扇,扇骨与剑锋相对,最终竟是那剑败下阵来!

谢翊卿笑眯眯道:“宗主,偷袭这种事可有违您这老人家的身份吧?”

洛昕瑶震惊地看着那扇子,“师兄,你这扇子是铁做的……?”

谢翊卿莞尔:“你不必知晓。”

宗主冷哼,大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管老夫的事,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正好,我今日便替你们宗主清理清理门户!”

谢翊卿不屑一顾,仍旧笑眯眯的,“只怕你没那个机会!而且,你们踩坏我的糯米花,我杀你们几个弟子,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吧?”他平时放荡惯了,现在大约摸不清认真是什么东西了,可此刻,他眉宇沉敛,嘴角没了之前的弧度,他身上冒出阵阵寒意,往外渗透。

洛昕瑶注视着谢翊卿,恍若旧事重演,心中泛起一阵莫名的熟悉,她脑海中倒映着一个身影——穿越前自己的死对头谢翊卿。如今这般怨灵退散、生人勿近的模样,与他当年如出一辙。洛昕瑶不自觉地握紧手中枪,咬牙道:“不需要你的可怜!”她意识到自己的反应确实有些过激,只好垂下眼帘。

眼前那人满身血污,谢翊卿不由自主地皱起眉,看到一滴血珠顺着发梢滑落,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想替洛昕瑶拂去那一抹鲜红,但手伸到一半又缩回来了。

他只是悄然抬手,将折扇轻轻一展,稳稳接住那抹残红。

宗主:“……”

长空一剑,银光闪耀,只取项上人头。

其招出其不意,只可惜天不眷顾,飞来横扇,骨锋交错。

音沉归寂,胜负已分,一方败落,自断其身,输赢无怨,生死无悔。

谢翊卿嘴角一挑,拍拍手称好,“宗主大人,您输了。”

宗主不顾形象,用手直指谢翊卿,喘着粗气,才没有破口大骂,但他已然说不出什么话,只能重复着:“你、你…”

谢翊卿不屑地“噗”一声,“我怎么了?”他甚至故意露出无辜的表情,摊开手,像个不明所以被拉来当替罪羊的孩子。

洛昕瑶见状,立马打圆场,“宗主,我们没有恶意,抓住少宗主的人也不是我,不信你看这个,这是我们从寒烟村的杂草中捡到的。”她从万顷猩红中寻得一抹不染纤尘的蓝。

洛昕瑶见状,立马打圆场,“宗主,我们没有恶意,抓住少宗主的人也不是我,你看看这个,是不是少宗主的?”她从万顷猩红中寻得一抹不染纤尘的蓝。

宗主定睛一看,点点头,看向洛昕瑶的眼神中又多了一丝复杂。

洛昕瑶接着道:“这是我们从寒烟村的杂草堆里捡到的,我看与那日少宗主所佩戴的香囊相似,便想来问问。”

听到“寒烟村”,宗主骇然失色,面色颇为凝重,眉心拧成死结,此刻,他那把剑竟发出嗡鸣声,剑身微颤。

洛昕瑶不解:“宗主,寒烟村怎么了吗?”

良久,宗主才缓缓开口,声音低哑:“你…你们到底是什么身份?”

洛昕瑶这才注意到,宗主的瞳孔剧缩,阴暗的连自己的身影也盛不下。

洛昕瑶:“嗯?我是外院弟子瑶瑶,师尊正是凌霄宗宗主晏清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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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与死对头双穿后
连载中春念归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