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景深,你不是贪慕权势的人,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
萧林簇想不通为什么景深会拒绝自己,同样景深也不明白萧林簇的脑回路,“难道留在这里的人都只是为了权势吗?”
面对反问,萧林簇看了景深很久,“你不要告诉我,你是为了萧鹤才留下的,你不了解她,她绝不是你以为的那种人。”
这句话让景深险些以为自己的心思被看穿,强压住内心的紧张,故作镇定地看着萧林簇,“你觉得我以为萧总是什么样的人?”
“像救世主一样,强大,博爱,平易近人的长辈,你觉得她是值得依赖让你安心的人,不是吗?”
萧林簇握紧景深的胳膊,“别傻了,你最好不要抱着这样不切实际的幻想,趁着现在还没到无法挽回的局面,离开这里吧。”
不得不说萧林簇的形容很精准,但又没那么准确,让景深微不可见地松了口气,然后挣开了她的手,“萧总是什么样的人我可以自己去分辨,但是你别忘了,她最起码是你的养母,你不该这么诋毁她。”
萧林簇因为这句话而哑口无言,只能看着景深离开了琴房。
景深因为萧林簇的那些话心里七上八下的,她最在意的还是那句萧鹤快死了,这种事情萧林簇不可能拿来胡说,所以……
越想越不安,她现在只想快点见到萧鹤。
萧鹤从吃过早饭后就回了书房,处理一下公务,然后打开了秘书发来的一封邮件。
自从上次在医院里查出萧林簇体内的异常后,萧鹤就让人秘密调查了一下萧林簇的身世,但是因为时间久远,进展相对缓慢,最关键的是当初关于萧林簇的收养手续之类的,全部都是萧鹤的母亲办理,在此之前所有关于萧林簇的信息都是空白。
萧鹤的母亲身体就一向不好,过世很久了,现在想查起只能回老宅去找找有没有留下的蛛丝马迹,而萧家老宅也不是谁都能随便翻的,还得萧鹤亲自回去一趟。
打电话通知秘书安排一下行程,萧鹤刚挂了电话,就听见了敲门声。
在桌面上摁下按钮,书房门自动打开,萧鹤看着站在门口的景深,“找我有事吗?”
“萧姐姐……”景深看着似乎和正常人无异的萧鹤,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她开口求证萧林簇的话,犹豫着进了门,“你身体还好吗?”
“挺好的,昨天晚上吓坏你了吧?”萧鹤以为还是因为昨晚的事,站起身安抚地拍了拍景深的肩膀,“那只是个意外,不用担心我,安心上课。”
景深抬眼看着面前的萧鹤,还是点点头,“那我先下去了。”
“嗯,去吧。”
萧鹤话音未落,尖锐的疼痛从肋骨处迸发,几乎瞬间让她额头冒出一层冷汗,手猛地扶住桌子弯下腰去。
“萧姐姐!”
刚要走的景深被吓了一跳,连忙扶住萧鹤想把她扶起来,但是却被萧鹤抓住手腕阻止。
萧鹤疼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尽量蜷缩着身子蹲下去,连呼吸都要轻之又轻,以免牵动更剧烈的疼痛。
好在这样的痛没有持续太久,几分钟后慢慢缓解,才让她总算是喘了口气。
景深握住萧鹤的手,忙把人扶到椅子上坐下,看着萧鹤已经惨白的脸色心里止不住的担忧,“萧姐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事,只是岔气而已吧。”
萧鹤随便找了个借口,这才松开景深的手腕,看着上面被自己紧握出的指印有些自责,“疼不疼?”
“不疼。”景深哪还顾得上自己,只是看着萧鹤,她知道萧鹤说的是假的,但她不愿意跟自己说实话。
“好了,出去上课吧,我没事了。”
萧鹤催促景深,刚才突如其来的疼几乎抽掉了她的全部力气,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现在只想缓一会儿。
景深只能离开,看着关上的书房门,她知道萧鹤的身体情况不能往外透露,如果自己只像现在这样享受她的庇护,那自己永远也没有能真正靠近她的权利。
从来没觉得自己如此无能为力过,但景深知道现在不是沮丧的时候,尽快成长起来才是自己唯一能做的。
下楼刚好第二节课也开始了,景深没在意那些探究的眼神,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专心学习。
刚好第二节课结束,就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因为都是在主楼上课,所以午饭也在主楼吃了。
萧鹤中午还有一个视频会议,没跟他们一起吃饭,让阿姨把饭送进了书房。
午饭之后还有一个午休,景深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本来打算把上午的课程总结一下,刚写到一半,楚月阑在她身边坐下。
“你怎么在这里啊,我找了你半天。”
停下手中的笔,景深活动了一下肩膀,“这里比较安静,你怎么没去休息?”
“有些话我一直想找你聊聊,一直没找到机会,现在有时间吗?”
楚月阑神情有些落寞,景深才发现这段时间自己确实是对楚月阑有些忽视了,心里多少有些内疚,合上笔记本点点头,“当然可以,你想说什么?”
“你和萧林簇什么时候这么熟悉了?”
“也没有,正好我的信息素对她有一些帮助,一来二去就有了一些交集。”
“只是这样?”
“不然还能是什么?”景深失笑,她还以为楚月阑这么严肃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还有什么事吗?”
楚月阑确定景深不会骗自己,她心里就是这么想的,不过萧林簇那边是什么意思还未可知,但自己多少能放心一些。
“没什么事了,我还以为你要抛弃我有新朋友了。”楚月阑开着玩笑说道。
“怎么会,对了,我还有点事情想问问你,”景深想知道萧林簇说的到底是真是假,既然从萧鹤那里得不到验证,那或许同为继承人候选者的楚月阑能略知一二,“萧总人还这么年轻,为什么要这么早就挑选候选人呢?”
“因为萧总身体问题啊,之前有一次意外发病,差点没抢救回来,所以为了保险起见,就先把继承人培养了吧。”楚月阑看着景深对萧鹤好奇的样子,刚才轻松一点的心又沉重下来。
“那你知道萧总是什么病吗?”景深没注意到楚月阑的神情,继续往下问。
“这我怎么可能知道,其实萧总把我也列为继承人培养,只是像那么回事而已,不说萧总父母两边家族的萧疏远和解青玉,就是萧林簇也是她正儿八经的养女,这么三个从血缘上,从法律上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怎么可能轮得到我呢?”
这是楚月阑第一次跟景深提起这些,语气中或多或少免不了一丝怨气,没有人知道她在被萧总接进萧家确认为候选继承人之一时心情多么激动,自然也不会有人知道后来在萧鹤的忽视下,在萧疏远和解青玉的针对下,萧林簇的漠视敌对下,她在这个萧家受了多少委屈。
景深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一点,心里有些复杂的不对劲,但楚月阑终归是自己的朋友,还是开口安慰:“你别这么悲观,既然萧总说了你们四个继承人,就肯定会一视同仁的。”
听见这个安慰,楚月阑嗤笑一声,“你就这么相信萧总吗?她是一个出色的商人,最擅长的是权衡利弊,我们在她手中就是平衡各方的棋子,筹码而已,不到最后时刻,一切都是风平浪静,真收盘的时候,谁都有可能被她随意放弃。”
景深不可思议地看着楚月阑,她终于知道那种不对劲从何而来了。
“可萧总不是那样的人。”
“景深,你太单纯了,在商人眼里对你所有的好都是明码标价的,趁着现在你还没成为她手中的一颗新棋子,你还是早点离她远点吧。”
楚月阑听着景深到现在还在为萧鹤辩护,忍不住心里醋意翻滚,说的话也重了些,看着景深受伤的样子,强迫自己狠下心,自己说的都是对的,是为了景深好,让她早点认清现实。
景深看着这一刻的楚月阑,突然觉得有些陌生,“可是萧总也给了你最好的生活,成为候选继承人之一也是你自己自愿的,不是吗?”
“当时在消息不对等的情况下,我怎么知道这些呢?自愿与否还真的公平吗?”楚月阑还想继续劝景深。
这句反问让景深眉头微皱,她似乎略微思考了一下,“如果你不想成为这个棋子继承人,可以直接去跟萧总说退出啊,放弃这场继承人的角逐,我就算了解萧总不多,但也知道她肯定会放你离开的,不是吗?”
楚月阑的脸色难看一瞬,要真让她现在放弃,又怎么可能甘心呢?
只能转移话题,“景深,你为什么一直在为她说话?”
“因为我觉得萧总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景深并不否认,最起码在她眼中的萧鹤绝不是楚月阑说得那么冷血无情。
“你太想当然了,以后你会有明白的一天。”
楚月阑劝不了景深,心里窝了气,先起身离开了,以免等会说出不妥的话。
等楚月阑走后,景深看向萧鹤房间的方向,今天这已经是她听见的第二个关于萧鹤的负面说法了,表面上都对萧鹤敬畏有加,可在萧林簇和楚月阑心里却都对萧鹤有这么大的意见,私底下甚至说的话这么难听,这件事萧鹤知道吗?她知道了一定会伤心吧?
我什么时候才能成为一只准时的作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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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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