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父瞧这场景,就知道是什么意思,怕不是饿坏了。
自己二话不说加快速度,到跟前抱起沈承瑜,找一个舒适的位置放好,便开启喂饭模式。
一勺,两勺,勺勺见底。
沈父觉着给沈承瑜喂饭还是一件省事的活。
不需要哄着,配合度极高,进餐速度还快,放富贵家庭那不得天降神童来供着?
沈父又隐隐约约摸到真相的边缘!
有此感慨,全赖沈兴昀小时候的折腾劲,沈父当时还是新手父亲,照顾娃娃是真从头学到尾。
他没有见过其他娃的阵仗,但就沈兴昀一个都把他折腾的够呛。
念在确实是亲生的,还是第一个,毕生的耐心都用在那时候了。
现在对比起来,对沈承瑜的懂事那更加深有体会。
沈承瑜还不知道沈兴昀还给她攒了一波人品值,不然高低给他去仇恨,不计较上次他吵醒自己的事。
吃好喝好睡好,寻常人一天的修生养息便是如此,沈家今晚也进入了梦乡。
平常夜里,沈承瑜也会醒来几次小-便或者喝奶,不过今晚这次醒来却不是生理性的自然醒来。
她在睡梦中就觉得自己置于火炉之中,滚烫十足。
热的受不住了,她被迫醒来,她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辨别热源的位置。
明显右侧的位置热源不断,热源不匀称,那就不是自己身上被子的事,右侧?
右侧睡的是沈父,知道男性血气方刚,体温会高于女性,不过平常也没见有这么高的暖劲吧?
不对劲!
她随即伸-出她的小手试探一番,一探出来的小手就碰到了沈父的脸颊。
那温度高的都烫手了,使得她小手还反射性的收缩回来。
为了再次确认,她二次试探,还是滚烫没错。
这时她脑子里就蹦哒这几个词,古代,高热,要紧!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马上放开嗓子嚎,“啊啊啊啊啊啊…”
她这一嚎叫威力十足,不止躺旁边的余氏立马惊醒,连在睡在远一点偏房的沈兴昀都听见了。
这家伙被这声音吓一跳,躲被窝里愣了好一会,才意识到声音的来源是自家妹妹,才把内心的害怕收回了一些。
随后他穿好衣服,猫着身子走去正房。
而正房里的余氏一开始以为是沈承瑜怎么了,突然嚎叫,平常夜里醒来也没那么大的动静。
直到沈承瑜,一个劲的挥动右手,指着右边,余氏才慌忙拿起煤油灯过去查看情况。
这一查看便看出明显情况大不对!
沈父脸色通红,眉头紧锁,额头的褶皱高挂不下,嘴唇干裂且发白。
探手过去一摸,他鼻孔呼出来的气都是热的。
余氏尽可能平复自己焦灼的情绪,深呼一口气。
嘴里念叨,“高热,要散热。”提醒自己找对方向,脑子搜刮散热的方法,准备开始行动。
她先把沈承瑜隔开一边,免得沾染上病气,也是为了方便行动。
她刚准备去厨房打冷水来给沈父敷上,“嘎吱”,门被打开,沈兴昀探头进来。
余氏见着来人,心稳了一下,随即吩咐。
“昀儿,快,看着点妹妹,娘要去厨房拿东西,还有先不碰你爹。”
话音刚落,她便端上着煤油灯,提着盆,快步冒着寒意走出房门,不给沈兴昀反应的机会。
沈兴昀没得发问,只好琢磨余氏的话,品出意思后,到床头跟前,拿着小板凳蹲一边。
在荧灯的光线下,本来他还没法理解余氏说的最后一句,现在看到了沈父的状态,他内心才清楚。
刚想伸手过去,有想起余氏的话,只能在一边干着急。
至于沈承瑜,早在提醒要余氏后就停止了嚎叫,免得给人徒增烦恼,好事办坏事。
这也是俩人都忽略掉一开始的声源,还得是沈承瑜见好就收,也有点做好事不留名的意味在里头。
沈兴昀也没等多久,余氏便摸黑端来半盆井水,沈兴昀识趣地去架子上拿来毛巾递上?
余氏把毛巾放进水里沾湿,又拧干的差不多,敷在额头。
又觉得一条毛巾太少了,再去拿一条,这次是手不带停歇,来回沾湿擦拭身体的各个部-位,以求快速降温。
很快井水的不冰了,余氏准备去换一盆,沈兴昀提着煤油灯就要跟上,“娘,我来照亮路。”
余氏往里看了一眼沈承瑜,见她安安静静也不闹腾了,便也点头答应。
俩人顺着灯亮来到井口处,卷动旁边的摇手。
“咿吆咿吆”,很快一桶井水就顺着转绳上来了,余氏过去提出来倒到盆里。
放回木桶,顺着沈兴昀提的路灯端回屋里,这样来来回回擦拭好几遍,才觉得沈父的身体没那么滚烫。
但她却忘了还在做月子中,这么久的冷水浸泡对她的身体也极大的不好。
沈承瑜在边上见她敷到一半的时候才想到这茬,但她没法提醒。
等见终于敷完后,她开始叫唤,余氏刚忙完没得歇,见娃嗷叫,只得过去查看。
谁知沈承瑜也不要她抱,她举起来的小手碰到她的手就缩一边去,反复试探。
这时她才想起她碰太久的冷水了,心神顿时恍惚了一下。
“娘,冷,要烤火。”沈兴昀也察觉出名堂,不过他还不清楚会关系到坐月子的危害。
沈兴昀把煤油灯递过来示意余氏伸手烤火,这一点微弱的火苗当然缓解不了。
她扫了眼四周,知道自己必须要补救了,不然最后身体不好,全家都遭殃。
“昀儿,娘要去厨房烧热水顺便烤火,现在娘把重任交给你,你来看一下爹爹和妹妹,爹爹的脸要是变红或者妹妹要哭了记得过去叫娘。”
余氏低下头交代好,这也是迫不得已的下策。
“好,我可以的,娘你快去!”沈兴昀频频点头,表示没问题。
大概一刻钟余氏烤火暖手归来,余氏顺便给沈承瑜喂奶。
从被叫醒到现在,一个时辰过去了,距离天亮还有俩时辰,几人都困的不行。
余氏直接叫沈兴昀跟妹妹一人一头挤一挤,自己则挨着沈父,忙活一通赶紧睡下。
虽然很困,但余氏还是不是惊醒,一醒就查看沈父的情况,幸好后半夜都没有再起高热。
等沈父第二天一早醒来,发现窗外的天已经大亮。他还疑惑了一下,这不符合他的晨起习惯。
刚想起身,却发现自己四肢无力,头上有东西滑落,扫了一眼,原来是毛巾。
他还想张口说话,也发现自己喉咙发紧,口干的不行,这时他再蠢都知道自己病了一-夜,估计昨晚也折腾了家里人一晚。
还在病中的他脑袋略带迟钝,内疚好一会,才想起自己要起床。
虚弱的双手想要撑床而起,这一个动作做起来却让他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上半身子坐起来后,瞅见床上里边的被裹,直接和沈承瑜来个对视。
“咿呀咿呀!”,你终于醒了,沈承瑜很给面子,给他来个早安表示关心。
沈父还想回个笑容,发现笑牵动他酸痛的肌肉,却没发现他现在惨白的脸笑起来瘆得慌,沈承瑜面不改色,全盘接受,当然选择原谅了。
还没等俩人有其他互动,这时余氏打开房门,提着食盒就进来了,后边沈兴昀也亦趋亦步地跟上。
“逸郎醒多久了?现在感觉怎么样?”余氏见沈父能躺起身来,语气中带着惊喜。
沈兴昀也是如此,“爹爹,你好啦!”
“没事,过两天就好了。”沈父宽慰他们道。
他已经很久没生病了,这病来如山倒这话倒是不假,不过以他的体质,好起来应该也没问题。
就是耽搁了些事情,昨天刚说过要去县里,这明显要推后了。
还想着不让家里人担忧,自己这会却眉头紧锁,估计就是昨天那事弄的,冷水浸泡太久,着凉了,虽然保住命了,但生病也误事。
余氏瞧出了一点端倪,主动打断沈父的寻思。
“来,先喝鱼粥来填填胃。”沈父恍然投过视线,递过来的碗里,这鱼肉比粥还多!
眼神恢复了点清明,看向余氏,“这粥不会都把肉盛我碗里了吧?”
“放心,大家都有,我见剩的那点米也不够煮上两餐,干脆都煮完,鱼都放完进去,今天一天就吃鱼粥了。”余氏向他解释缘故。
好了,主食的存粮和肉食的存粮也没了,家里还剩些什么东西?
沈父吃些架子上端放的粥,嘴里却索然无味,寻思从哪先找点粮应应急先。
还没等他寻到法子,倒发现这氛围有点安静。
啧,心思都不会藏着了,是病了又不是傻了,怎么蠢成这鬼样子!
沈父不忍直视,但还是想办法缓和局面,他收起沉脸,主动抬头对焦视线。
“别光顾着看我呀,你们也去盛粥回来吃,免得等下冷了不好吃。”
这时抿着嘴唇的沈兴昀才敢放嘴呼吸,又恢复起没心没肺的模样。
“那我也去喝粥了,我自己会盛!”他撒丫子就跑出去了。
余氏见沈父不再陷入自己的冥想,也没什么好担心,点头应声也出去吃早餐了。
屋里就剩沈父一人,哦,还有一娃处一块。
沈承瑜开始记起她的功德回馈本子:鱼一条,人命一条。
咦,昨晚他们吃的什么来着?只闻到香味都没发辨别出来!身为婴儿的无助感再次加深!“咿咿呀呀!”
沈父听见叫唤,逗弄她,“怎么了?你也想吃?可惜你还小,不然昨晚的蛇粥和今天的鱼粥都有你一份咯!”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情节需要,现实生活中打猎和食用野生动物是错误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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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又隐隐约约摸到真相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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