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的话，我确实可以告诉你。”
麻仓叶王嘴角温和的弧度没有褪去：“但你应该也清楚，失掉的记忆，对你而言是一种保护。”
青攸冷漠：“我开过图鉴。不就是背刺吗，你都说那么多了。”
麻仓叶王一愣，然后他嘴角上扬，竟是放开了的笑起来：“哈哈，不是，哈哈哈…我不该笑的，没忍住。”
青攸冷眼。
叶王见好就收，表情回归了温和：“好吧，我们走，去家咖啡厅慢慢讲，还是顺路走走不要老在这一个地方杵着了？”
“好，边走边说吧……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
青攸确定了，这个人的恶趣味一上来没人能挡住，不过好在最后也算是达成了目的，就是感觉好像忘了什么。
天空湛蓝，云朵洁白，清风阵阵。
好像确实忘记了什么。
“你是指通灵者大赛的预选赛吗？”白袍的少年走到青攸前面，毫不在意的说：“十分钟早就过去了。”
青攸嘴角再次疯狂抽搐。
预选赛的规则是，必须双方同时持有超灵体才能被计算为有效局，而无法保持超灵体的状态下为负。
刚才麻仓叶王确实展示过超灵体，然后就撤走了……
撤走了……
“嗯，你赢了，恭喜呀。”少年看上去真心实意的道贺。
青攸：“……”
青攸想起来以前有和病友组队的经验，也有和心理医生组队的经验。
没什么能难倒她！
于是她机械的抬起头：“谢谢。”
“没关系，”叶王轻声说：“那次的模组，是一个秘密对抗团。”
青攸忽然有了不妙的预感：“等等，秘密团？你说我们是队友？”
“是啊。”麻仓叶王眼中含笑：“背刺你的队友就是我，我们幸运又不幸运的活到了最后，二选一的局面，不得不决一死战。”
青攸：“……”
青攸又一次强制自己想起来以前有和神经病人组队的经验，也有和心理医生组队的经验。
没什么能难倒她，嗯。
“讲讲吧。”她费了很大的劲才把这句话说出口。
“嗯。”麻仓叶王温声回应：“周围的居民们说，每当到了晚上，那座鬼宅就会传来名婴儿的哭泣声，但他们进去看后却什么都没有见到。在那个月，小镇上失踪了几个孩子，他们怀疑是宅子中的鬼怪作祟，也怀疑是曾经的宅子主人的孩子，那个所谓的‘鬼之子’回来复仇，便委托了我们去驱鬼。”
一个还算中规中矩的开头……青攸这么想着，问：“然后呢？”
“有四个人接到了这份委托，四个不同的身份。你是一名侦探，从小对鬼神之事很有兴趣，甚至为此专门研究过禁忌的魔法，并通过魔法的力量解决了很多常人无法解决的事件，你听说了这个镇子里的失踪案，自告奋勇前来调查。”
顿了顿，麻仓叶王接着说：“我的身份是还算有名气的阴阳师，本职工作就是驱鬼，因此受到委托前来调查。”
“还有一位调查员的职业面板是医生，他自称阴阳师。但他一直不相信有鬼神之事，认为小镇上出现的种种恶行皆是人为，人性的鄙劣让他们把失踪案推到鬼神一事上，为此他伪装身份前来调查，实际上他根本不会通灵，也不会什么魔法。”
“最后一位调查员，是小镇上的警察。身为这个镇子的安保人员，他执意要与我们一同调查。”
两人一边闲聊着，一边在路边上找到了家咖啡厅，坐定之后，青攸神情中忍不住有了几分触动。
这真的，听上去真的是，好有意思的模组啊！
……不，在这个很有意思的模组里她没有苟到最后，好心痛。
麻仓叶王眼角隐秘的抽了一下。
“最后呢？”青攸兴奋地问：“最后模组的真相是什么？我们每个人的秘密是什么？鬼之子是谁，是不是就在我们中间？”
叶王一愣：“就在我们中间？”
“是啊，一般秘密团不都是这种配置吗，**oss就在我们里面，只是他隐藏到了最后，把我们逐个击破……”
青攸捧着咖啡杯，忽然停住了：“等等，你说最后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那岂不是说…呃，鬼之子是你还是我？”
麻仓叶王安静的看着她，片刻后，轻声道：“都是。”
“啊？然后我们闹掰了？”
“不，我说的都是是指，我们四个都是，在不同的意义上。”叶王端起咖啡杯浅啜一口。
青攸额头上青筋跳了一下：“都是是什么意思啊？”
“不要着急，听我慢慢讲。”叶王摇了摇头：“当时你就是太急了，忽略了周围的情况，不然事情最后可能也不是那个样子…”
他说着，忽然脸上的笑变得十分无奈，淡淡的自嘲道：“我这是在说些什么呀。但凡我当时更冷静一些，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
“……”
意思是说，当时他们两个其实都犯了疏漏，才导致最后只活下来一个人？
“……”
什么疏漏什么的，秘密团本质上就是搞调查员，模组的线索也大抵一堆误导，怎么可能不犯疏漏。
“说回正题吧。那位警察呢，其实是从小被鬼养大，嗯，其实也不是鬼，而是有了特殊能力，能够被普通人看到的灵。这次的事件本质其实就是丢孩子的那家人不想要女孩，偷偷丢弃，谎称鬼之子所为，但是那个灵……”
叶王笑着：“他真的很善良啊。”
“……”
“医生其实和鬼之子没什么关系，但他从小被人欺负长大，欺负他的那些人为了欺负的名正言顺，就污蔑他是鬼之子。”麻仓叶王笑里带着几分的无奈。
“我更简单一些，因为我是天生的通灵人，从小就能看到灵，就被其他人认为是鬼之子啦。”
青攸：“……人们对鬼之子的判断方式真主观啊。”
“人类本质的劣根性而已。”
青攸：“我呢？所以我又是什么？”
“你啊。”少年沉吟：“在那个秘密团开始的上个月，我接到一个委托，消灭了一个不知从何而来的大鬼，然后，你从鬼的尸体中出现了。”
“你说，”麻仓叶王双手交叉，倒扣在下巴下面，笑道：“这怎么能不算是另一种程度上的‘鬼之子’呢？”
青攸：“……”
她在心里疯狂call她的kp：“我听叶王说了这么多，我觉得我该回忆一点东西了，申请过灵感。”
kp：“过吧。”
[灵感：D100=78/75 失败]
[很遗憾，你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
青攸叹气。
“警察因为怀疑了不该怀疑的和相信了不该相信的，被屋中另一个恶灵附身，杀了医生，然后目睹了这一切的你陷入了临时疯狂状态，不信任所有人，反倒把警察杀了，然后你没有清醒过来，我也见到了那些不愿意见到，无法接受的东西……事情大体就是这样了。”
麻仓叶王放下杯子，站起来：“我很遗憾在事情的最后杀了你。如果我们任何人能够早点知道事情的真相，而不是相互怀疑，事情就不会是这个样子。”
他停顿了一下，认真的说：“抱歉。”
“没事……”青攸听的头昏脑涨：“就是说，除了医生以外，我们其实都疯了。”
“当初我们刚到那个宅子里的时候，你还对医生说，回san的任务就交给他了，可惜，世事难料。”
青攸表情哀戚。
然后她意识到什么：“所以你现在san恢复正常了对吧？”
麻仓叶王笑意盎然：“当然，我从未如此清醒过。”
青攸：“？？？”
不是，这话她其实听过，但那是她曾经的一个和她一个精神病院的病友说的啊？
那个病友成天嚷嚷知道了这个世界的真相，还喜欢拿把假枪对着她，冷不丁吓她一跳，又有一阵子沉迷心理学，说是要通过知识考出去。
最后她倒是出院了，但是听说她的那个病友更严重了。
麻仓叶王脸上笑容不变：“在想什么呢？”
青攸：“……我想确认一下你的状态。”
她召唤出白龙，白龙冲着她点头，纵身一个盘旋，就缠上了麻仓叶王。
麻仓叶王倒也没有闪避，他能感觉到自白龙身上传来了一阵阵的暖意，在这种力量下，他忍不住回想起了过往记忆里的那些，值得铭记，似乎要忘却但一直存在的事。
“……”
“其实COC跑团里，有个东西我一直不太懂。”叶王问：“san值到底是什么？是理智？并不完全如此吧。”
“Sanity，翻译过来就是理智，但是……”
“精神健康，神智清醒。”叶王补充：“你见过那些永久疯狂的人恢复神智吗？你见过san为0的人吗？你知道……”
“这个我见过！”青攸迫不及待的回答：“我真的见过，虽然不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不会再疯了！”
她一指向天：“我！混蛋kp，还有混蛋模组什么的，给我听好了，我不会再疯了！！！”
叶王：“……”
他感觉到了咖啡厅里所有的人都在看向他们的方向。
“青攸。”叶王倒不太在意被周围人围观和在心里鄙夷，相反的，看着这样的青攸，他好像终于有了几分熟悉的感觉：“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动不动就发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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