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忙碌碌到下班时间，常规性加班一小时，再整理一个小日报，打卡走人。
在靠近地铁站前，沈玫戴好两层口罩，深呼吸一下，回家。
也许是她认可了abo世界的设定并身体力行地参与进来，自从白天的抓马事件之后，她就觉得到处都有信息素的味道，到处都是奇怪的气味，这该死的心理作用——啊啊啊——
咔哒。开门进屋。
嗯，回家了。
崩溃的一天终于结束了。
“回来啦？我准备煮方便面，你吃没吃东西的，我多煮一包。”沈佑正从卧室出来，撞见她在玄关发呆，顺口一问。
“回来了。”
“？？？”
“啊，没吃，先不管我。”沈玫突然反应过来，朝她摆摆手，开始放包、换鞋。没心情吃东西，她要研究一下性别，思考一下人生。
“？？？”
沈佑在家，看着她进门也没打声招呼，整个人没劲地干站在门口。换了鞋也是去趴沙发床玩平板。
沈佑在厨房烧水，看不见她的表情，但能听到她不时发出“啊？”的疑惑的怪叫。
奇了怪了。
沈佑蹑手蹑脚移到她的背后，一个偷袭！
沈佑扑过来，抢在沈玫盖住平板之前凑拢脸蛋子：“什么东西，我也看一眼！”
沈玫听到动静没来得及锁屏，被沈佑看到了画面。
如果现在真的是abo设定的世界，沈玫不想向任何人问关于性别的问题了。
问出什么奇怪的话，出洋相都是小事，万一说错话出什么乱子…
她不想问任何人，包括她的同学、朋友、家人，以及住在一起的妹妹。
她要自己查。
她是很信任她的沈佑，但是目前，对于这些常识性的小事，她觉得还是自己在网上查查信息、以后再旁敲侧击找沈佑问问，可能是最合适的。
“哈？性别形成的科普介绍？你看这个干嘛？”沈佑看到沈玫查询的内容愣了一下。
“没啥，突然想看，有感而发。”她不想让沈佑知道，现在眼前的沈玫是一个对基础性别知识一片空白的异世界（？）白痴。
沈佑应该会非常慌乱。
沈佑听了撇撇嘴，开始犯贱：“那你说说想发什么感，我也学习一下。”
“beta。”
“嗯。”
“omega。”
“嗯？”
“alpha。”
“咋了？”
“三个性别。”是三个性别吧，嗯嗯应该是。
“是啊。”
“它三个不一样诶。”
“这不废话嘛！”
多好笑呢这是，跟说相声似的。
“很神奇不是吗？神奇的世界！”
沈佑要犯贱，她也犯贱到底。
沈玫眼睛瞪得溜溜圆，眼神充满好奇和求知。把沈佑盯得发毛。
“……？你们公司有人也变性了吗？”
“？”
“……？”
“…………？？？？”
“你们，公司，‘也’有人，变性吗？”沈玫复述着沈佑的话，盯着对方，一字一字地，反问？
沉默。
沉默。
沈佑没有回答。
沈佑站起来，眼神飘忽地打量了她，张开口要说话，被厨房扑腾扑腾的水沸声打断。
好耶，攻势逆转！
一秒钟后，沈玫心里开始犯怵：会不会又说错什么话了。
哈哈，有点想死。
沈佑去厨房关火，开始备菜——沈佑的备菜，指的是从冰箱拿方便面、火腿肠、鸡蛋，和扒几片菜叶。
沈佑一边忙乎，一边提高音量和她聊天：“你最近是不是工作很忙噶。”没了刚才犯贱的语气。
“你是不是在放屁！我一直都很忙，我有不忙的哪天吗？——不用那么大声！房子小你在厨房我也听得到！”沈玫精神回拢，马上来劲。
又整哪副死出，不准质疑我的工作量和工作质效！
“我知道你一直很忙，但是我觉得人不能一直紧绷的，偶尔也要放松，嗯……我觉得也要缓和一下。”
“谢谢你的建议，但我觉得我应该还可以。”
“那最近公司有人在打压你吗？”
“……没有吧？”
“我觉得工作多了的话人就会难免焦虑的，所以太累的时候，一般我就会摸鱼啊、或者摆烂啊，我觉得工作很重要，但身体才是第一位的。”
沈佑确实比她优秀些，无论是学业的学习成绩，还是毕业后实习单位和职位的含金量，心态也稳定很多——但沈佑从来不会贬低或看轻她的能力。
沈玫想来想去，想不通这话中间有什么弯弯绕绕的东西：“好吧，你是不是想暗示我什么，你可以直说。”
沈佑从厨房钻出来，抿着嘴，最后没说话，进去了。
过一会，又出来，不说话，又进去了。
沈玫看这她在厨房和客厅间走来走去几次，实在是忍不下去：“你要走不累就把我手机揣兜里，还能帮我刷运动步数。”
“好了我不管你了！我要去煮面了！”沈佑啊呀呀地一摆手，跑到厨房去了。
“多煮一碗！给我也煮一碗！”
感觉说了不该说的话，不过沈佑不计较的话，她也不要再接下去了。
沈佑走开后，沈玫打开平板，继续搜着各种科普文章和视频。
……
信息素的介绍……
……alpha的信息素很浓烈，比如烈酒、沉木的味道，……
沈玫心里默默吐槽，什么浓烈信息素，一定是身体本身的味道。
……omega的信息素清新柔弱，比如淡淡的花香、水果的气息，……
咦呃，那也可能是身体乳和护肤霜的味道。
沈佑端了两碗面出来，煮得软软的方便面，配上水煮蛋和火腿肠，还有过了沸水的两片绿叶菜，保证基本膳食纤维。
除非饿得发慌又不想动，沈玫不轻易让沈佑下厨，因为沈佑进厨房，只会煮方便面。
打开电视，随便选一个最新的综艺。
播放电子榨菜，开始下饭！
看着看着，两姐妹又打开话匣子瞎聊胡侃起来。
“说起来，今天我们公司有一个，omega，发情，挺吓人的。”东拉西扯地，沈玫最后还是习惯性地开始吐槽公司的事了。
这个应该没问题，因为公司内部的说法已经一致了，在沈佑面前提一提，体现自己正常掌握性别知识。
沈玫觉得自己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
“你们omega发情期还在公司？AX不给omega放假？这个很不厚道，如果他们上司不准假，你可以让他去告的。”面还没吃完，沈佑又开了一包薯片，开始嘎吱嘎吱吃起来，淀粉配淀粉、垃圾食品配垃圾食品，快乐双倍。
沈玫摇摇头，斟酌语句：“好像是说周期有问题，突发的。”
沈佑了然：“这种就没办法了，只能报备，随身备抑制剂，不然也没辙。”
“反正最后有人处理了，说还要开会，还有家人来接回家。”
“噢，这种在室内是比较安全些。这种特殊情况的人还是极少数，只能遇到了一事一议。”
怪不得沈玫一回来就那么严肃看性别科普，原来公司出了这种特殊情况，是挺少见的。
“离那个omega很近的时候，我好像闻到了信息素的味道，我觉得那个omega的味道真的很难闻，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信息素都很难闻。”
没人接话茬，空落落。
只有综艺还在播放着吵吵嚷嚷。
回头一看，沈佑低头吃面，面色复杂。
沈玫：“你……”
不会是omega吧？
沈玫刚要开口，不敢继续往下说了，因为她刚刚才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她不知道这个abo世界的沈佑的性别。
沈佑是女生，这点没错。
那abo性别呢？应该是beta吧，这世界～有那么多beta~
沈玫自己也是beta。
但是，万一，她是alpha或者omega呢？也说不准，对吧。哈哈。
哈哈。
哈哈，今天天气适宜，室内温度刚好，但沈玫的后背要湿透了。
哈哈哈，完蛋了，马上要说错话了，想死。话说出来一半怎么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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