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玫把这个锅暂时地推给了苏维维，不知道苏的想法如何。最近活这么多，应该是向着自己人吧。
但是短暂的午休后，苏维维叫她去趟办公室。
何找过了苏，不知道怎么说的，总之，苏同意了。
“小玫，前面说的事情，你看一下，这是打包的资料，刚才三组给我的，下午我粗略过了一遍，”苏维维轻拍了手边的一提文件盒，“我们前两个月是不是才做过一个几乎差不多的？NJ的，对吧？你给他们简单审审？”
看来，即使穿越（？）到另一个世界，她的工作日程居然连贯得很完美、分毫不差。
穿越，可以，影响工作，不行。
哎，自己真是一个尽职尽责的打工人。
“嗯，简单是要多简单呢？”老板和客户的要求，最怕一个“简单”。
“给他审审资料内容，如果看到有明显的基本的低级错误给他记一个。”
哪种的错误算明显，是不是还得拿计算器、拿模版、那字典逐条逐条核对数字和表述？毕竟，除开因果逻辑判断假设，错别字、数据错误、引用错误，都是会被大老板甩出办公室大骂“这种问题都要出”的“基本的低级错误”。
这种“简单审审”和直接干审有什么区别？
苏维维：“我记得我们做的那个差不多，你一样的方式做就行。”
沈玫惊讶：“啊？包含数据吗？上次我啥事不干，单算它一家的核对也用了小半周啊。”
何况现在她自己手上还有俩进行中呢？
“那给他审结构吧，明显的引用和排版问题。具体数据让他们自己确认。”
“行行行。”
“那时间？”
“这周做完给他反馈吧。”
“可是这周我手上还有……”
“这周吧，这周能看多少帮他们看多少。”
“好好好。”
沈玫把那一套文件带了出来。
脸上仍然保持着笑容，眯上眼睛微笑，白眼在一片黑暗中狂翻。啊～啊～我问你～你的良心在哪里～
叹气。
回了工位，她也没空看那套资料，还是追着赶自己的工作进度，直到快下班时，才把手上的活暂停一下，空出些时间，过一遍资料审核。
沈玫唉声叹气地打开那个被她放在最边上的文件盒，开始看资料：“命苦啊。”
旁边曲秦搭话：“怎么，开始做3组的活了？”
“你怎么知道？”
何蒙予上午是来工位找她的，曲秦也能看见，但那时她可没同意。
“上午何来找了你，刚才又看你从vivian办公室拿了东西出来——你这一叹气就听出来了。”曲秦停下打字，低头开了抽屉，然后递过来一只甜甜圈，“补点碳水，加油。”
“？你什么时候买的？”
“刚点的外卖送的。今天他家88折，我买了一组。”
沈玫挑三拣四：“啊，还有草莓的吗，我觉得草莓的比巧克力的好吃。”
曲秦无语：“……你凑合吃吃行了。要求这么高。”
“我怎么没看到你什么出去过？谁帮你拿的？”
“……哼哼。”
沈玫本来还是有点抱怨的，她以为手上事情已经很多，vivian看到工作量能够果断退掉这一笔。
当然她也理解3组没人的窘况，急件，肯定要请外援。
沈玫哭丧哀怨的脸要多难看多难看，开始翻资料，看着看着，就越发疑惑，翻一页，困惑一点，翻一页，困惑一点。翻到最后，沈玫已经变了神色。
“秦，前段时间，NJ的项目书，全程的整套资料在你那么？”
“在的，给你拷一份最终版的电子？”
“从初版到最终全程的一套拷给我吧。”
打开聊天框：
什咩：vivian
什咩：Vivian
维：不要发两次！
什咩：你后面怎么答应他的？
维：我说让你有空做一个形式审核，具体数据核对，还是他们做。如果中间有什么细节有问题，可以找你问一下。
什咩：我刚刚看了下资料，觉得有点问题欸。审核起来有点困难哦。
维：如果你觉得有必要留一个审核意见或者记录，我让何给你转一个流程过来。
维：啊，客户的资料么？
什咩：是的。
维：需要的话直接到我办公室吧。
沈玫带着笔电找苏维维展示前一次的档案资料。
“这个确实和上次这个的某一版，不说完全一致吧，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其实我很怀疑他们用的同一个模板，编完再给我们的。”沈玫打开某个文档，跳转到某一页，这是NJ之前早期的一版；再把三组拿来的资料抽出其中一叠，对应地翻了几页展示，有些排版引用错误出奇的一致，简直是复制粘贴。
沈玫一边介绍，一边看苏维维的反应。
看他没有打断，于是沈玫继续介绍，直到把她刚才勾出的问题全部介绍完。
“嗯”。苏维维抱胸，没有多评价，只是嗯一声表示已阅。
以及苏维维深深吸气的声音。
沈玫闭上电脑，放到一边。再把新客户的资料放在中间，一边比划一边解释：“现在不说格式的问题，它的内容也有硬伤……
“这个位置，交易报告，你看文字内容，按顺序，这里应该提供上年度A区，”沈玫在目录和正文之间来回翻阅，“但是他配的表格和地图，C地的。
“再比如……这里，这个位置是提供连续前三年的数据记录——当然，各个客户具体细节方法有差异，但是——这个数据没有第二年、是往前捞了一年合并的。
“还有，这个表格，牛头不对马嘴……”
“…不对。”苏维维终于主动打断了。
“什么不对？”
“这一笔价格看起来不太对。”苏维维指着某项表格，说着。
“单项费用么？费用之前是曲秦在审核的，我还不能确定，后续我找曲秦问问。”
沈玫向苏维维展示完毕，甚至觉得有一丝轻松：“……总之，他们的问题还很多，今天时间有限，明天再细看一下。我觉得，直接把这个team换成我们也能做啊。”
苏维维眉尾轻挑，自己翻看着资料，沈玫坐到一边，等待他的意见。
苏维维轻轻搓着下巴，半晌：“那你觉得，如果我去提议，换成我们组来做，你能做下来吗？”
沈玫不置可否，满眼无所谓，但还是嘴角使劲上拉，挂出职业假笑：“做的话我倒是能做，因为我们才做过——当然你要考虑万一有意外的细节隐瞒和作假，或者特殊情况的问题，时间要考虑，我的理想时限是下周以后……最终的前提是，如果vivian你觉得可以接的话，毕竟这个是派给3组的。”
如果自己来做，最近有经验，应该不会特别慢。和之前接过的一单都没差，估计做回文，拿上个报告改改名字和日期就行。
但是，为什么是3组接这个项目，谁做的安排。
沈玫意思是，我都ok啦，现在主要是看你的意思啰。
迟了几秒，苏维维点点头：这样吧，你把东西收好，至于这个我再看看，和小何问问，明天再回给你。
对他们来说，同类型的项目，最近的手上已经有历史案例了，今年的工作报告已经有得可编，多一个少一个没有任何影响。
就算有提成奖励，这个项目漏洞百出，可说不清到底客户自己上心多少，就算接下这个活，后续的跟进和交涉应该也不是能简单快速解决的，性价比不高，而且最开始还不是给他们组的。
苏维维和他的组员们是很卷，但在另一种程度而言，各位都卷得很有方向性、很有主观能动性——指绝对不乐意接这种费力不讨好的麻烦项目。
下班打卡，沈玫手上收拾着东西，脑子却很混乱。
他们手里项目这种简单的问题，居然3组没有发现？还做了快一周？
不会是3组整人吧？
或者是裴水平太次，工作能力这么差？不能吧，印象里也没听到不好的风评，要真是能力太差，那他们组岂不是要天天给他的垃圾输出擦屁股，谁受得了？
又或者是身体影响？就像有的女生会在那几天之前，疼得死去活来。他就是那种痛苦到极限的omega，一到周期连工作生活都没法正常做的程度？
呃——！想到这里，沈玫一阵恶寒。
她走的时候，看到三组的工位，还有人在加班。
那估计何蒙予还在。资料里面一堆问题，何蒙予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不管了，这些bug让苏维维明天的安排吧，明天再说吧。赶紧打卡溜人。
一些工作细节可能写的不对，但是没关系，因为我也不懂，只是一个搓螺丝的厂妹到处打听的道听途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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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低级错误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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