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D,怎么感觉你小子越来越帅了呢?果然男人三十一枝花吗?”
“别把我说老了。”司敛月笑着回复张启程,拍下了那搭在他肩膀的手。
我醒着,因为想看看司敛月上班的样子,我才知道原来“我”要升职加薪了。
“听说小老板要过来视察工作。”张启程忽而皱眉道,凑近了司敛月,“还听说他是男同,玩得贼拉花,把老板气的半死。”
司敛月微皱着眉躲开张启程的靠近,“哦”了一声。
“你小子遇到的变态多,当心点哈。”张启程拍了拍司敛月的肩膀,走开了。
嗯?我有点懵,为什么张启程说我遇到的变态多?工作和生活不是都很平淡吗?
司敛月舔了舔唇,舌蹭了蹭虎牙的尖,轻轻扫过了上颚,痒痒的。
“你在干嘛?”我忍不住问道。
“舌吻你。”
我羞得憋着声不说话了。
他忍俊不禁,摇了摇头回到工位上。我也就睡了。
晚上回到家,母亲又安排了相亲。我看着,看司敛月是如何做的。尤其这次母亲还在场。
姓名,年龄,学历,工作,家庭情况,互相过问似乎是基本操作。
女孩似乎对司敛月挺满意的。
母亲适时走了,留下两人谈话。
“你想要小孩子吗?”我听见司敛月问道。
女孩瞬间红了脸,支支吾吾着:“我无所谓,如果你想要的话可以的。”
“你的父母能帮忙带小孩吗?我母亲是不会帮忙带的。”
“嗯……嗯……他们挺喜欢小孩子的。”
“那可能要让他们失望了。”司敛月依旧挂着温和的笑,“我有心理性□起功能障碍。你能接受吗?”
我直接一个晴天霹雳愣住,司敛月在瞎说什么……好像也不算瞎说。
“啊?!”女孩也愣住了。
这场对话草草结束,司敛月挂着笑,在心里对我说:“没吃醋吧?”
“如果她不想要孩子呢?”
“那就说阿姨想要。”司敛月的视线落在女孩身上一会儿,转而落在了玻璃浅浅的倒影上,眯了眯眼,忍不住舔了舔唇。
女孩正在跟母亲道别,脸上带着窘迫:“那个……不好意思阿姨,我想您儿子的情况您也是知道的。就是他各方面其实都挺优秀的,但这个……嗯这个我们家不能接受。”
母亲想必是一头雾水的。想到这里我就忍不住笑。
“这时候不应该夸我吗?”司敛月对我说到。
“我夸你和母亲夸你有什么不一样呢?”我反问着。
他的脸上露出了恶心的表情,不过只一瞬间,转而敛了,露出招牌的笑。
“因为我们两情相悦啊。”
“你好厉害呀。”我于是笑道。我实在不会夸人。
“发什么呆呢,走吧。”母亲嘴里不知道念叨什么骂人的话,对着司敛月说到。司敛月乖乖跟着,在母亲看不见的地方咬了无名指一口。
“我想买戒指,然后和你结婚,等攒够钱了,我们去游山玩水。”
“我的涵星,我们什么时候私奔?”
久留在这里注定没有期望中的结局。
“都……都可以。”我没有主见般回答。我已经被他驯化了。或者说,徒劳的反抗根本没有用,我迫切地需要他,就像我需要空气和水。
“好。”
他在准备着,我看着他准备,时不时夸他几句,又时不时再跟他玩几场镜子游戏。
生活如此平淡甜蜜,以至于我根本没有意识到他暗藏的疯狂有多么可怕。
“为什么受伤了?”
“乖,再睡一会儿。”他正用酒精消毒,给小伤口贴创口贴。
“为什么!?”我慌乱地大声质问他。
“对不起。已经和解了,不会留……”他似乎在回避我的问题。
“……为什么?”
“我不允许任何人玷污你,我的涵星。”
“赵思源?你和他打架了?”
那个张启程口中的小老板,变态。
“不疼的,我打过很多架。”司敛月抬起了自己的胳膊,“还是有点疼,要小星星夸一下,mua一下也可以。”
“他呢?”如果此刻身体是我的,我一定冷汗直淌。
“在医院。他那么娇气还想欺负我的涵星,也太不自量力了。”
司敛月说这话时,是笑着的。
“谢……谢谢你。”我捋直舌头说着。他打过很多架,他默默守护了我很久,可我却毫无察觉。
那些让我感到乏味无趣的生活,是他为我背负了许多伤痛。我有什么理由活着?那些曾经困扰我的问题,那个“略”字,缓缓抖出了答案。
我对他有太多亏欠了,我想为他存在。
“就这样?”他反问我。
“嗯……嗯……啾……”
“等伤好了,等我们到了新家,你来布置游戏好不好?”他恍若环抱着我,在我耳边魅魔般低语。
“嗯……嗯……”
可是我一直睡着,忘记睡了多久,等我醒来,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却一点都不害怕。
因为我全然信任的他在陪着我。
“我睡了多久?”
“你留我一个人过完了年,长大一岁,踏过春夏,滞留在秋冬。”他说着,丝毫没有恼火,而是问道,“休息好了吗?”
“对……对不起……”
“陪我,说你在,说你爱我,我的涵星,我可以把一切都给你。”
“我,我在。”掌握了身体,我在我们的新家里转悠。
镜子很多,书架上堆着诗歌,床上摆着玩偶,还有一个大大的落地窗。
火烧云宛如新娘娇羞的薄红覆上天空,一切都仿佛是一场梦。
“喜欢吗?”
“嗯。”
“mua。”
我低笑一声,“啾。”
现在的生活太惬意了。
我醒来就可以吃到美味的饭菜,可以看窗外的风景,看云卷云舒自己发呆,偶尔想起月儿念过的诗。
我爱他的平淡,却也渐渐爱上了平静水面下疯狂的,可以吞没我的漩涡,那个时候我就可以不去思考任何东西。
“不是说,我来布置游戏吗?”
“我错了,嗯?”像是把下巴搭在我的肩膀对我低语,他压抑着要抢走我主导权的心,“你太可爱了。”
镜子冰凉凉的,带起一阵颤栗,无法使我完全冷静,也无法使我完全投降。
“求我,我的涵星。”窘迫的样子全然落在司敛月的眼里,他明明也克制不住,却还是声音喑哑得说着。
“不要!”
意识瞬间下坠,我挣扎着要把主动权抢回来。镜子里动作定格在那里,依旧像是一个火炉,表情变换了几次,时而是他火辣的目光,时而是我恼羞的回避。
“不要……”
“你知道这时候的不要意味着什么。”
在最后一刻一直压着我的力量才放开,把一切冲击都留给了我。
我像是从水里获救的人大口喘息,眼前一片朦胧,因为覆盖着氤氲的水汽。
“我讨厌你。”
我于是又被压了回去,回应我的是他的轻笑,“你可以不看,但我必须要做。”
“不要……把身体还给我……我要休息了……”
“谁让我的涵星太可爱了。”他恍若未闻,“让让我吧,嗯?”
“你……你……”我根本说不出话来。
故技重施的那一刻,我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已经提不起力气了。
“我讨厌你……”我发现我已经开始不习惯这具身体了,他已经比我强了。
撑起身子,我知道他在看。但有时候我就是倔的像一头牛,直往牛角尖里钻,除非自己想明白,不然不可能出来。
我挪到了卫生间洗脸,看着镜子,恍若看见了那次——我抓起剃须刀砸碎镜子的那次。
镜子里的“我”碎裂开,一片一片,难以修复。
“我的涵星,我错了,嗯?明天给你买蛋糕?还是想要别的?”司敛月的声音拉回了我飘飞的思绪。
“都……都可以。”
我听见他喟叹一声:“就是因为你这样可爱,才会更想欺负你呀。”
“只有你会这样想。”
“只准我能这样想。”他笑着改变了我说的话。
我开始变得烦躁了。
我也不清楚我在烦躁什么,渴求什么。
我在晚霞里蜷缩着,落地窗好像漏风了,于是干脆起身回房间,缩进被子里。
我渐渐的,不想出现了。
人是为了有价值而存在的,我像苟延残喘依附着他的寄生虫,连我自己都觉得恶心。
啊,再说,次人格不是会希望主人格消失嘛。或者说,其实我才是鸠占鹊巢的那个?司敛月才足够优秀,配得上这个世界。
我抖了抖,才注意到晚霞已经消褪,月亮渐渐显露,黑夜即将来临。
时间绝对的公平,按时撕下一页页日历,不论贫穷或富贵,不论是咿呀学语的孩童还是蹒跚而行的老人。
我开始做梦,越来越……令人窒息。
梦里有小时候的我,深更半夜还写着作业,妄图创造奇迹。
梦里有我的母亲,在电话里和已经离婚的父亲大吵大闹。
梦里有司敛月,掐住我的脖颈,却语气温柔地说:“我的涵星,这个世界已经不需要你了,所以……消失吧。”
……
我每次都会抽噎着醒来,气都顺不上,好像要把小时候憋回心里的眼泪一股脑倒出来。
手臂绕过身体,我蜷缩着抱住了我自己。
“又做噩梦了?别怕我的涵星,我在这儿呢,我在这儿呢……我需要你……”
他每次都会安慰我。
“呜呜嗯……”而每次我都哽咽着,却不作回答。
“别哭,别为了那些事情哭,至少应该为了我哭啊。”他再一次抢走了我的主导权,但眼泪依旧没有办法停下。
“呜哼……不要……别这样……司敛月……求你了……”我向他乞求,窥见了他温柔面具裂缝下野兽的真容。
“说你爱我,我的涵星。”脸颊蹭过了肩头,落下轻轻的吻,他只是道。
我应该毫不犹豫地顺从着:“我爱你。”
可是这一刻我竟然犹豫了。
我不能说我爱他,因为我根本还没有完全认识他。
“不要……”
“别这样,你需要我,不是吗?”他的舌划过了无名指,轻轻含住。
“放我出去……”我闷声乞求着。
“那你答应我,我的涵星,别为无关我们的事情哭,可以吗?”
我吐露了实话:“我梦到你不要我了……呜嗯哼……”
他似乎怔愣了一下,接着愉悦地笑了,根本止不住的笑,“怎么可能呢我的涵星,我为了你而存在的啊。不哭不哭,我给你擦眼泪。”
直到完全平复,他才把身体让给我。
“唔好乖好乖,不哭了不哭了。”
哄小孩子的语气把我逗笑了。
作者有话:MD好宠啊,有种玩弄于股掌的宠溺(不是我在说啥:)谁懂啊啊啊,好喜欢那句舌吻你,毕竟嘴唇是——
咳嗯,打算下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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