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真喜欢你这个无父无母的人啊,我是开玩笑的哈哈,你表面这么清纯,暗地不知道勾引多少男的,装什么?你不仅脏,而且晦气,不然父母怎么可能突然都死掉。”
站在宿舍楼底下表白失败的破防男,一改刚刚的甜言蜜语,说着各种难听的话语,喷出来的唾沫星子都可以浇灭地上摆着一圈的蜡烛了。
他对着秦听沅各种无理地骚扰,迷之自信地以为人家对自己产生意思。
谁知她厌恶还来不及。
“不要理,千万不要理,这种人你越怼回去,他反而骂的越凶,毫无教养和底线。”李诗娇捂住秦听沅的耳朵。
楼下围观看热闹的越来越多,众目睽睽之下,他的言行举止会无限放大,身上散发的腐臭味道,然后慢慢恶心到大部分清醒之人,那些人定然知道孰对孰错。
他总有一天会受到正义的制裁。
秦听沅眼眶通红,感觉到了自己难以呼吸。她本来不想理会楼下那位不速之客,只是他突然提到了她父母的死亡,还没恢复的伤疤被人绞开,失去双亲的痛感又再次深入骨髓。
“他怎么知道?他为什么要说出来?不是我的错......”秦听沅蜷缩在床上,泣不成声。
宿舍三个人轮流安慰都无济于事。要不是另外二个室友拦着,李诗娇都要拿着水果刀冲出去砍那个破防男了。
接下来的一个礼拜,她的状态都很不佳,说话总是慢一节拍,李诗娇不管怎样逗她开心,她也只是苦笑一番。
并且周玥睡的比较晚,半夜的时候她还能听到睡着的秦听沅重复呢喃着梦话:“爸妈,对不起,对不起......”
在秦听沅心情沉闷的第七日,从外面赶回来的陈诗娇一脸兴奋地回到宿舍,“太好了,那个骚扰沅沅,喜欢开黄腔和造谣的破防男被开除了,天降大义啊。”
“真的吗?学校这么维护正义?”周玥凑过来。
“保真。”李诗娇眼睛都在发光,“我告诉你那个男的只会嘴上口嗨,但不敢做出格的事,最多只是在学校网上被人谩骂,到不至于闹到教务处,然后开除。”
“然后呢,然后呢?”秦蓉有点迫不及待地问。
大家都心照不宣地看了一眼正在复习专业课的秦听沅,她一个下午都坐在书桌上盯着书看,但那本《动物内科学》一直都翻在第一页。
“没事,你们说吧,我也挺好奇的。”秦听沅声音沉闷,嫣然含笑下遮不住她面容憔悴。
李诗娇满眼心疼,她搬来凳子直接坐在她旁边,这个好消息她最想告诉的就是秦听沅。
“那我继续说了,这个破防男第二天就被人打了,打的鼻青脸肿,差点毁容。简直就是天理昭彰,报应不爽。”李诗娇重重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后来那个破防男告到教务处,说有个男的打他,这件事惊动学校领导层,于是就派人调查了,先是查了监控,那个英雄也很聪明,特地选在有监控的地方,言语激怒那个破防男,让他先动手,然后狠狠地反击,所以即使警察来了也只能判为正当防卫。”
秦听沅在一旁默默地听着,那位英雄的行为让她有点感动。
“更精彩的来了,那个英雄开始在领导面前反咬他,说他经常对女生造谣和骚扰,而且拿出充分证据,领导知道后大怒,没走流程直接将把破防男开除了。”
“学校做的好,这种卑鄙龌龊的人肯定不能败坏学校的风气。”李诗娇讲出来的时候,秦蓉觉得心情特别爽快。
“就是,不知道是哪个英雄这么勇,其实做这件事很有风险,一不小心他自己也会被开除。”
李诗娇还补充道:“听说是个本校男生,那个破防男本来是打不过他的,只是因为意识到实力悬殊,破防男就打急眼了,便捡起地上一块搬砖朝他头上砸过去,不知道那个英雄伤的严不严重。”
后来大家都没深究过这位英雄是谁,只觉得这个结局是好的。
—
现在闲暇无聊的时候,秦听沅时常会想起那个人的见义勇为。
当时因为心力交瘁,都忘记学会反击了。如果她知道那个英雄是谁,现在一定会好好去感激他。
“发什么呆呢?”纪洺凑到她面前,打了个响指。
秦听沅这才回过神来,想起自已应该要去给门外面等着的小狗投喂狗粮的,这么久了怕是等急了。
“没事,它们我已经喂好了。”
纪洺现在能做到心领神会,和她磨合的越来越好了。
这样的员工,简直百年难遇一个。
秦听沅觉得自己不能再给他口头奖励了,等过几天年底了什么全勤奖、年终奖、绩效奖……豁出老本了,也要通通给他发一遍。
“大姐姐,您好,我可以进来吗?”
两个人正在前台说说笑笑,随着门外提示音“叮”的一声,一个稚嫩又有些胆怯的声音从门外面传出来。
秦听沅他们都朝门口看去,一个穿着破旧又单薄的儿童罩衣,面如土色的小女孩正站在门外,抱着一条满身似乎都是蓝色颜料,还沾黏着各种不明固液体的中华田园犬。
她心中有些疑惑,左看右看又没有大人跟着。
“妹妹是来给狗狗洗澡的吗?”秦听沅温柔地讲,看到小女孩弱不禁风的样子,她生出了怜爱之心。
小女孩轻轻地点点头,然后又小心翼翼地补充:“还有想给狗狗治病,它受伤了。”
“那你先进来好吗嘛,外面冷,我们先给这个小狗狗检查一下可以嘛?”
小女孩左脚刚踏进里面,犹豫了一下,又慢慢缩了回去,抿着皲裂发白的嘴唇,一双清澈干净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她。
秦听沅瞧出她似乎有顾虑,便走上前,半蹲着问她:“怎么了,妹妹?”
小女孩腾出一只左手,摸了摸左边的口袋,掏出一沓纸币,小的五毛钱,大的也只有五块,零零碎碎最多也就三四十块。
“可是我只有这么多钱,能不能先救它,我以后肯定还钱。”小女孩带着期许的目光看着她。
“咱们先救好不好?姐姐可以不要钱的。”秦听沅蹲下身子,看着她有些紧张,便摸摸她干枯的头发来安抚她。
秦听沅带着小女孩进来,纪洺顺势接过小女孩的小狗,先对着它肉眼检查了一下。
小狗的身上散发着一股刺鼻的味道,她便意识到它身上涂的可能不是颜料。
“怎么样?”她看着纪洺微微皱眉,感觉到事情不太妙。
“它身上被泼了大量油漆,看样子已经好几天了,如果渗入到皮肤就会伤其器官,甚至可能出现生命危险。”
秦听沅立马会意:“知道了,我先把它毛剃除,然后将它皮肤的颜料擦掉。”
纪洺点点头:“这个时间长了可能比较难擦,你用温水和中性清洁剂擦拭,如果不能干净,你可以用点橄榄油。”
“明白了。”
秦听沅带着小狗进了清理室,小女孩也一路小跑跟在她后面。
她将暖气开到最大,然后将小狗轻轻放在槽里面,没有安全感的它身体越发颤抖了。
“姐姐,它会死掉吗?”呆在角落的小女孩很是担心。
“不会,既然妹妹带它过来了,它也想努力地活着,对不对?”
小女孩终于开心地笑了,孩子的世界总是很童真。
她试着擦了一下,根本擦不掉一点。
的确像纪洺说的那样,油漆色几乎都印在毛发里了。
秦听沅轻叹了一口气,她打算先给小狗上个麻药,等会清洗的时候定要扯到皮肤,对于现在脆弱的它来说,定会感到痛苦不堪。
一番折腾下来,它身上的污垢油漆都被清理干净,累了半天的秦听沅长长舒了一口气。
乍一看,这是一只很标准的中华田园犬,齿龄大概八个月左右。麻药劲还没过,它还躺在台子上安静地睡着。
小女孩就乖乖站在一旁,不吵不闹,安安静静地等,站累了,就蹲在那边。秦听沅让她坐在沙发上等着,小女孩却说自己身上都是灰,会弄脏。
她有些欣慰地看着这姑娘,这也太懂事了些,超过百分之九十九的熊孩子。
记得上次一位母亲带狗来做造型,后面跟着他八岁的儿子。
因为她和纪洺都在干自己的事情,他母亲又在玩手机,大家都没有注意到那个小男孩在大厅干什么。
等秦听沅出去的时候,便看到小男孩正骑在丫丫的身上,乱扯着它的毛发喊“驾驾驾”。丫丫的脸和身体上也都被他涂满了黑色记号笔。
幸好丫丫是萨摩耶,天生脾气好,要是它被激怒了,攻击一下那个男孩,谁知道自己会不会被讹上。
关键那位母亲还觉得自家孩子年龄小,不懂事很正常。她没有道歉甚至都没给秦听沅一个认错的态度。
她那句“大不了赔你洗狗的钱呗,一只畜生你那么计较干什么?”把秦听沅气到快吐血。
孩子与孩子之间还是有天差地别的,秦听沅只求将来若是有孩子,希望是眼前这样一个小姑娘托生到她肚子里。
秦听沅将小狗抱去给纪洺,让他例行检查一下。觉得应该没有什么大碍,到时候就可以还给小女孩了。
纪洺观察了它的瞳孔,又仔细摸了它的脉搏,不禁蹙眉。
“它的情况不好,怕是有器官衰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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