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惹偏执世子后她死遁了
——拾遂
阳春三月,海棠花开,偶有微风掠过,引得花枝浮动,香散四溢。
青藤书院西门前花香尤甚,几个小厮揣着手凑在一块,候着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出来的表小姐。
兴安侯府是个百年大族,分支旁系众多,常有八竿子也打不着的穷酸亲戚上门投靠。
可巧,今儿便有一位表小姐上门。
不过,往常来的表小姐离得最远的也不过几十里路,可这位表小姐确是从登州那边先乘水路行了几天,又坐马车跑了几百里地才赶过来。
有着这样的毅力却跑来打秋风,下人们心里暗自比较了下,虽未见面,但对这位表小姐要更为鄙夷些。
而此时这位受人鄙夷的表小姐正给自己的海棠图勾勒上最后一笔,画作即成,元妙宜心中轻快不少。
元妙宜出身登州元氏,祖父曾任翰林院学士,父亲娶了富甲一方的蒋氏女,又借着老丈人的势力,在登州开了数家粮店,虽资质平庸但也混得风生水起,少年夫妻相互扶持,感情如蜜里调油。
元妙宜出生后,夫妇二人是对这个女儿更是疼爱有加。
元妙宜到了及笄之年,生的容色艳丽引得知州儿子屡屡追求,元妙宜对此苦不堪言。
元母突然想到京城中还有一个同宗的表姐,想着借侯府的势给女儿寻一门好亲事,断了知州儿子的心思,试着写了封信后,便将女儿送往了京城避祸。
待墨汁干透,元妙宜起身将画纸交给门前坐着的夫子,转身走出了学馆。
青藤书院规矩森严,小考时身边的丫鬟不能跟在身边,元妙宜出来后到处都寻不到连枝。
书院占地极大,元妙宜绕了半天,竟绕到了后厨,现下还未到用膳时辰后厨却已炊烟漫起。
元妙宜刚转过弯,便见一婆子低着头快步朝她这走来,元妙宜避闪不及和她迎面撞上,顿时有些眼冒金星。
在青藤书院的姑娘非富即贵,婆子冲撞了贵人恐丢了这门差事,想到家中的孙子还要靠自己养着,腿一软就要跪下。
一双素手却稳稳托住了她,小姑娘看似没什么力道,婆子却难再跪下去。见婆子站稳了,元妙宜这才松开手。
“只是撞一下,哪值得嬷嬷下跪赔罪。”元妙宜揉了下手腕,语气和善。
这婆子想是没见到这么好说话的,心中大喜,换了张笑脸朝元妙宜福了一礼,“老婆子今儿算是撞运了,遇上这样天仙模样心地又好的姑娘。姑娘大义不和我这老婆子计较,周婆子在这儿谢过姑娘。”
话音刚落,后厨里又走出个婆子,见周婆子站在门前唠嗑,心中不喜,朝这边喊道:“周婆子,要你拿的单子呢,回头要是怠慢了沈世子仔细有你好果子吃。”
听到沈世子二字,周婆子面上一慌,忙朝着元妙宜说道:“实在对不住姑娘,老奴还有差事要干,就先告退了。往后姑娘在这有用到婆子的尽管开口,权当报答姑娘。”说完又朝元妙宜福了一礼,就向着刚刚的方向急匆匆地走了。
元妙宜本想问下西门怎么走,见此只好作罢。
不过这次运气好了些,没绕多久就看到了连枝。连枝看到她连忙走了过来,问道:“姑娘去哪了,怎得是从那个方向过来。”
元妙宜虽画卷交的早,可在书院里绕了半天,耽误了些时间。这会儿恰巧和别的姑娘一同堵在了西门这儿,只是走来的方向却是相反。
元妙宜解释道,“我没找到原来的路,绕了会儿换条路才出来的。”说着又朝门口看了眼,“走吧,沈府的车应该在门口等着了。”
青藤书院西门前此时放着一个长桌,桌上摆了几本册子,几个书童打扮的男子站在那守着。
书桌的旁边站满了各家姑娘,珠翠满堂脂粉香扑鼻,冲得连枝连打了两个喷嚏。
元妙宜也被冲得头脑发昏,也来不及探究这些姑娘围在这的原因,只想着赶忙绕过人群,便径直沿西门边空出的路向外走去。
没走两步迎面走来了一位身着青袍圆领襕衫的男子。
男子清瘦单薄,清雅矜贵眉眼修长俊朗,面色柔和带着笑意。
见他过来,周围先是一静,随后又是嗡地一声,低语声似冷水进了油锅,噼里啪啦地作响。
声音过于嘈杂,元妙宜听不清,只依稀分辨得出“嘉成将军”“宋子恒”“袁夫子”这样的字眼。
元妙宜对此兴趣寥寥,只想着赶快出去,却被连枝拉住了衣袖,元妙宜不解地看向连枝。
瞧见元妙宜眼中的不解,连枝松开手,示意她朝旁边看,“姑娘,这位青衣公子在喊您。”
“姑娘唐突了,只是在下负责名册登记,所有参加小考的学子都要在西门长桌前登记,以便到时书院告知小考结果。在下见姑娘并未登记,适才喊住姑娘,还请姑娘见谅!”男子的语气谦卑,不急不慢的说着。
元妙宜这才仔细朝旁边看了下,果真长桌前刚贴了一张纸,上面写着登记处。
书童也是没想到会有人不知道书院这项规矩,便偷了个懒,这会儿才将纸贴了上去。
元妙宜:“……”
青藤书院一般难进,京中贵女大都要考个几次才能入院读书,自是知道这项规矩的。
就算是一举考中,临考前家中的父母也会多加嘱咐,也都是知道规矩的。唯有元妙宜这个外乡人,两眼一抹黑便来了,如今倒是也解释不清。
宋子恒见元妙宜神色尴尬,猜想小姑娘面子薄,正想给个台阶。
就见元妙宜朝他福身道谢,而后认命般走到了队尾。
宋子恒似是没料到元妙宜的举动,愣了一下哑然失笑。揉了揉眉心缓步走到长桌前坐下,翻开书册点头示意书童开始登记。
元妙宜刚站好就听到前面传来的低语声,声音不大,但确是说给她听的。
“书院的规矩都不知道还来参加小考,怕不是哪里来的乡野村姑。”
“你懂什么,不这样宋公子能注意到她,这么多年了我都没和宋公子说过话呢。”
“呸,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下作手段,咱们姊妹倒是学不来的。”
连枝站在一边气得脸色通红,元妙宜却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权当听不见。
可这几人见元妙宜不出声,只当她是个软包子,声音也越来越大,引得前面几个姑娘也频频朝后探头。
粉衣姑娘的语气越发激动,直到感觉有人拍了下自己,这才顿了下扭头看去。
元妙宜微微一笑,“看来诸位对我诸多好奇,那不如当面来问,我到底存着什么心思,左右现在得闲倒是可以为诸位姐妹解答一番。”
这群人平常多是欺软怕硬,没想到如今竟碰上了个硬茬,一时间面上皆是讪讪。但还是撑着面子说了句,“谁说我们说的是你,没得上赶着来挨骂。”
话落,其他几人好似找到了主心骨,也都跟着附和。
听到这话,元妙宜毫不意外又是一笑,“那便更好了,想着诸位姐妹也不会如此恶毒的揣测于我。竟是我小人之心了,这就给诸位道个歉。”
听到元妙宜如此说,几人的面色更是难看,尤其元妙宜语气中还故意加重了恶毒二字。
几人想着反驳几句,却又不知说些什么,只能朝她瞪了一眼,愤愤地扭过头去。
又是等了一会儿,元妙宜才排到长桌前,扫了眼长桌上铺开的册子,跟着在上个名字后面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与当今女子崇尚的簪花小楷不同,纸上的字苍劲有力,力透纸背,颇具大家风骨。
一笔落成,接过书童递来的纸张,元妙宜顺手将紫毫放回了笔架,对宋子恒颔首致谢后,跟着连枝走了出去。
因元妙宜已是最后一个,一旁的书童将东西收拾了一番,见宋子恒在看名册,也跟着凑过来看了眼,一眼扫到了元妙宜的字,说道:“咦?这位姑娘的字倒是有意思。”
登州元氏,元妙宜。
宋子恒点点头没说话,直直盯着元妙宜三字,他颜色偏淡的唇勾起了一抹淡淡地笑。
他好像又听到了那声稚嫩的童音,“我叫元妙宜。”
“什么?你问我是哪三个字。”
“那等你下次再见到我,我就告诉你。”
他这一笑书童倒是吃了一惊,他家公子虽是时常挂着笑模样,但像这样真心的笑意确是少有。今日竟因为同一个女子笑了两回,看来他回去得给主母回禀,他家少夫人要有着落了。
这边元妙宜走出来的时候,门口已经没什么人了,只有一辆马车还候着,上面刻着兴安侯府的徽标。
见元妙宜走近,几个还在门口打着哈欠地小厮才慢腾腾地走了过来,方才在侧门时就听到了里面的动静,虽未见过面,但想必这就是那位表小姐。
心中虽是鄙夷,但还是伏身行了个礼。元妙宜点点头,示意连枝塞些碎银子,小厮们接过来下意识颠了下手上银子的重量。
心中一惊,出手这样阔绰可不像之前的那些,又看了元妙宜一身打扮,想着这位怕是真有什么来头。
全都一反刚刚的怠慢模样,脸上的笑也真诚了几分。招呼着元妙宜上车,待元妙宜坐稳后,调转马头朝着兴安侯府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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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心入局的卑微小狗×步步为营的情话恶女
兵变落难,裴珩遍体鳞伤,奄奄一息,为躲追杀,他忍痛寻找藏身之地,谁料一双素手却死死抓住了他的脚踝。
嗓音凄厉:“救我”
裴珩看了眼女子再晚一些就要愈合的伤口,眉头紧皱,感觉自己身上还在流血的伤口更痛了。
虞裴二族有着父辈血仇,裴珩即将丧命,虞初赶来补上最后一刀。
可是见到裴珩,她突然后悔了,这样的死法未免太便宜他了。
她要他为爱发狂,然后再杀了他,那才有趣
昏睡醒来,对上裴珩审视的目光,虞初一脸认真地胡诌,“我头好疼,别的都不记得了,夫君别抛弃我。”
裴珩嗤笑一声,答应下来,有心看她要演什么戏。
可不知何时,看戏人却成了戏中人。
那日她美的像妖精,红唇轻启:“我喜欢夫君,夫君可喜欢我。”
他闭上双眸,放任自己受她蛊惑,“我爱你!”
话音未落,一只匕首狠绝地刺进了他的伤口
血从他口中溢出,他好似不知疼痛,握住那只想要挣开的手,带着她将匕首完全没入
他声音发抖,望着她神色凄惶,“这条命我给你,可以爱我了吗?”
虞初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殊不知是有人甘愿入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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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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