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沈念棠天赋异禀。
六岁时就能辨认百种药材,七岁时背完《黄帝内经》,八岁那年甚至治好了沈醉的落枕——虽然手法生疏,扎得他爹嗷嗷叫。
"轻点!我是你亲爹!"
"《针灸大成》说,天柱穴需入肉三分。"小少年一脸严肃,"还差一分。"
沈醉泪流满面地看向裴玉棠:"管管你儿子!"
裴玉棠抿唇忍笑,伸手调整儿子的指法:"腕力不够,我教你。"
沈醉:"……"
元宵夜,长安灯市。
十五岁的沈念棠已经比裴玉棠还高了,一手牵着妹妹,一手举着糖葫芦。沈醉揽着裴玉棠走在后面,突然凑近咬走他半块桂花糕。
"甜。"
裴玉棠瞪他,耳尖却红了。
前方忽然传来少女的惊呼,原来是有惊马冲撞人群。沈念棠瞬间冲出去,银针从袖中滑入指尖——
"嗖!"
惊马前蹄一软,稳稳停在少女面前。
沈醉挑眉:"这手法……"
裴玉棠轻笑:"我教的。"
回家的路上,沈念棠难得支支吾吾:"父亲,那位姑娘……"
"太医院不反对师生恋。"裴玉棠淡定道,"但若你像某人当年那样翻墙骚扰……"
沈醉抗议:"我那是……"
"扎哭穴。"父子俩异口同声。
灯火阑珊处,沈念棠看着打闹的父亲们,悄悄握紧了袖中的银针——那是他亲手打磨的,针尾刻着一朵小小的海棠。
彩蛋
后来太医院多了位年轻的沈御医,据说扎针特别疼。
有大臣向裴院判告状,裴玉棠淡定喝茶:"随他爹。"
沈醉在门外跳脚:"这也能赖我?!"
沈念棠默默给亲爹扎了一针哑穴。
3.
太医院新来的小药童发现了一个秘密。
每月十五,裴院判总会独自在药房待到深夜。烛火摇曳间,能看见他对着一个锦盒出神,盒中躺着一枚褪色的旧银针,针尾缠着几缕褪色的红线。
"那是定情信物。"老药童神秘兮兮地解释,"听说当年沈将军就是用这根针,把咱们院判大人追到手的。"
小药童瞪圆眼睛:"用针扎出来的感情?"
"胡说什么!"老药童敲他脑袋,"是救命之恩!"
时光倒转二十年前。
十六岁的裴玉棠随师父出诊,在城外官道遭遇山匪。混乱中他与师父失散,被逼到悬崖边。
"小郎君生得真俊。"匪首狞笑着逼近,"不如跟咱们回寨子当压寨夫人?"
一支羽箭突然穿透匪首咽喉!
裴玉棠抬头,只见山坡上一名玄衣少年收弓跃马,逆着夕阳疾驰而来。其余山匪举刀围攻,却被少年一柄长剑杀得人仰马翻。
"没事吧?"少年蹲在他面前抹了把脸上的血,笑得灿烂,"我叫沈醉,你呢?"
裴玉棠愣愣看着扎在对方肩头的箭矢:"你...受伤了。"
"小伤!"沈醉满不在乎地拔掉箭,却在起身时晃了晃,"哎呦..."
裴玉棠下意识扶住他,摸到满手温热鲜血。
破庙里,裴玉棠用仅剩的银针为沈醉止血。
"你是太医?"沈醉好奇地看着他熟练的针法。
"学徒。"裴玉棠抿唇,"别动,会疼。"
"哎呦!"沈醉夸张地嚎叫,"小太医,你这手法不行啊——"
裴玉棠一针扎在他哑穴上。
世界终于清净了。
三日后,裴玉棠回到太医院,发现墙角蹲着个熟悉的身影。
"我来复诊!"沈醉举起缠着绷带的手臂,笑嘻嘻递过一个油纸包,"西街最好吃的桂花糕,赔你的银针。"
裴玉棠看着油纸包里那根被擦得锃亮的银针,针尾还缠上了红线。
"...针是一次性的。"
"那就当定情信物!"
银光一闪,沈醉又被扎成了刺猬。
多年后某个深夜。
沈醉突然惊醒,发现枕边人不在。他寻到药房,看见裴玉棠正对着锦盒发呆。
"又想当年的事了?"沈醉从背后拥住他。
裴玉棠轻抚银针:"若那日你没出现..."
"那我就会错过全世界最好的小太医。"沈醉吻他发顶,"不过..."
他突然抢过锦盒:"这破针有什么好看的?现在我有更好的定情信物——"
说着掏出个胖乎乎的布偶,赫然是裴玉棠模样的Q版娃娃,心口处绣着那根红绳银针。
"...幼稚。"
烛火下,裴玉棠耳尖通红。
甜饼小剧场
后来沈念棠大婚时,收到的贺礼是个同样Q版的沈醉娃娃。
新娘好奇地问:"这针扎进去会疼吗?"
沈醉&裴玉棠异口同声:"你试试?"
吓得小两口连夜把娃娃供在了祠堂。
4.
永和三十七年,冬。
太医院的梅花开了第三茬时,裴玉棠收到了沈醉从北境送来的家书。信笺上是那人一贯潦草的字迹,末尾却多了几行工整的小楷——
[父亲安好。爹爹前日雪夜追敌三十里,旧伤复发,现下已无大碍,只是夜里常咳。儿已按父亲所教之法施针,然爹爹总偷倒汤药,望父亲来信训斥。]
裴玉棠捏着信纸的指尖微微发紧。
"备马。"他起身时带翻了案上茶盏,褐色的药汁浸透信笺,将"旧伤复发"四个字晕染得模糊不清。
北境大营,风雪夜。
沈醉裹着狐裘靠在榻上,正与几位将领商议军务,帐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将军!太医院裴大人到——"
帘帐掀开的瞬间,寒风卷着雪粒子扑进来。裴玉棠一身素白大氅立在灯下,眉睫凝霜,唇色冻得发青,怀里却紧紧抱着个紫铜药箱。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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