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唔喂唔——”
孟瑾到达公司的时候,一辆救护车刚扯着嗓子从门口离开,彼时大门口已经挤满了人。
大家似乎对刚才的事惊魂未定,低声细语讨论。
由于围观群众刚好挡在公司大门的入口,孟瑾嚼着包子往里探头。
人群中心,由穿着公司制服的保洁阿姨清扫着地面的垃圾,一点点把洒落在地面的文件扫进撮箕里。
按道理,只要没有被碎纸机碎掉的文件都会统一收集,怎么就任由保洁阿姨扫掉了。
带着疑问,孟瑾往另一个方向看去,随即手上的包子差点忘继续啃了。
只见角落里,躺在角落里的一个米色公文包上,染上一大滩喷射状的红色液体,怎么看都不能和染料联系起来。
孟瑾询问身旁的人:“发生了什么事?”
旁人来不及回答,人群的另一个方向,几个戴着帽子穿着制服的警察严肃着脸走进包围圈。
他们各司其职,一人收好脏污的公文包。
一人让围观的群众散了:“没什么好看的!散了散了,大家都散了啊!”
一人叫来穿着保安制服的女人做笔录。
女人站姿笔直,不卑不亢,胳膊上露出的皮肤是一层薄薄的肌肉,孟瑾不知道公司还有这么一号人物,多看了几眼。
不过这个比起这个,孟瑾更好奇的是一大早门口究竟发生了什么。
看了下手机,离上班打卡的时间还早,孟瑾找到刚才搭话的人,再次问她。
一同聊天的还有另外几人,显然让大家散开是不可能散的,只是转移到了新的八卦场地。
一回忆到这件事,被问到的人就忍不住唏嘘,“应该是狂犬病吧?一见人就咬,不知道是不是咬到颈动脉了,那血喷得哗哗的。”
孟瑾吃着手中残余的包子震惊,怎么和印象中的狂犬病不一样:“这么夸张啊?”
“没骗你。”路人胳膊肘怼了怼同行的人,“大家都看到了。”
“是啊!”
“要不是那个安保妹子出手,指不定还会再咬几个人!妹子飒飒几下把人放倒,帅翻了简直!”
隔着透明玻璃,孟瑾见到她们嘴中提到的安保妹子依旧站得笔挺。
孟瑾收回视线问:“安保妹子是新面孔吧?之前没见过她。”
搭话的几个人是人事部门的,对全公司的情况了然,其中的高个儿女生点头答是,全司员工信息建库就是她的工作范围。
“的确才来没多久。”高个儿女生说,“叫丁栀,是个退伍义务兵来着。本来面试的是部门文员,老板一看她刚退伍,就打着轮岗试用的旗号,被嚯嚯来给他看大门。”
显然高个儿女生是不满意老板这样的安排。
上至领导,下至底层员工都知道老板的抠门尿性,他的确是干得出这样事的人,美名其曰“一才多用”,实际只想两个职位提供一份钱。
又闲聊了几句,孟瑾知道了大概的事情经过。
太阳刚冒出一个整头,公司门口一个无辜上早班的姑娘被一疯子扑倒咬伤了脖子。
疯子不单咬了她一个,上前试图拉开他的好心人都中招了几个。
好在丁栀及时赶到,三下五除二地撂倒疯子,才解决了这件事。
随后是救护车将伤者带离,警察登场调查的流程。
在她们的对话中,孟瑾虽然没见到那个画面,但能想象到是一场热血沸腾的激战,她由衷地佩服像丁栀这样厉害的人。
不像她爬个六层楼梯都要大喘一口气。
捏了捏胳膊上松软的肉,孟瑾在考虑要不要报个健身房锻炼一番,不求练出肌肉,至少得紧实一些吧?
想入非非中,乘坐电梯的孟瑾来到了她的工位所在的楼层——三十六楼。
整栋公司的顶层。
属于夏热冬凉的残酷情况,中央空调仿佛是个虚假的摆设,吹出来的风都是热的,连电梯的空调都比不上。
孟瑾运气不好,分派的位置不仅在顶楼就算了,还离电梯厅最远,每次要下楼去吃饭抢不过坐在门口的同事。
孟瑾例行吐槽了几句,依依不舍地离开凉爽的电梯,一出电梯门就被燥热扑个满面,用手扇了扇,半点作用都无。
吊儿郎当地走了几步,见到前方提着包刚入座的前辈,孟瑾快步上前打着招呼。
孟瑾:“张姐,早啊!”
张姐点着头回应:“早。”
张姐将电脑包放在桌面上,孟瑾顺势见到她拿包的那只手贴着一张创可贴。
“姐,你的手怎么了?”
张姐听到她的问话,贴着创可贴的手避着孟瑾的方向缩了缩,她解释道:“在家逮老鼠时被咬了。”
张姐是孟瑾实习时的带教老师,一来二去,两人混得极熟。
孟瑾没有多想,见张姐脸色有些发白,多寒暄了几句便回工位打卡了。
张姐瞥了一眼孟瑾离开的身影,确定四周没有其他人,拿出手机打开最近的聊天框。
她扫了一眼贴着创可贴的手,敲上一句话发过去:
“孩子没有被他外公咬到吧?”
……
一整个上午,孟瑾不是在忙着敲代码,就是忙着开水会。
“也不知道这一天天的形式主义的会有什么好开的。”
孟瑾趴在桌子上小声抱怨,戳着手机摸鱼。
“不想上班了——还不如世界末日大家一起完蛋了更痛快!”
刚打开监控想看自家狗子在家造反了没,桌子围挡上一只手伸了过来,敲着桌子发出脆响,吓得孟瑾一个激灵,手上的手机在空中旋了一圈,她双手合掌“啪”地拍住了手机的下半身,勉勉强强接住,避免了一次碎屏的悲剧。
放好手机,孟瑾抬眼见是张姐,以为被她听到刚才的沮丧话,笑容悻悻,“咋了,姐?”
张姐的脸上依旧不见一点血色,她示意孟瑾拿上本子,简明易了:
“开会。”
啊?又开会?刚不是开过了吗?
孟瑾在心中抱怨,真是没完没了,长此以往,这会再开下去,代码又得加班敲了。
孟瑾以为会议有多重要呢,刚想拿笔做点会议笔记,就听到挺着比三个足球加在一起还大的肚子的老板坐在前方碎碎念。
无非就是今早门口发生的事,导致几位员工被送去医院耽误了工作,让他损失了多少多少钱。
孟瑾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她撑着头偷偷扫视着对面的同事。
与此同时,为避免被发现摸鱼,她假意在本上写字,实际上无所事事画着娃娃。
观察的次数多了,孟瑾发现坐在对面的几个人中,有好几个面色白得渗人,面容凹陷,有男有女,当然,老板也是一脸菜色。
怎么回事?孟瑾心想。难不成现在流行惨白粉底了没人告诉她?
……
“怎么又坏了。”
开放式茶水区里,张姐对着自助咖啡机抱怨。
孟瑾刚好拿着杯子路过,见状拍了拍咖啡机机壁,在“滋滋滋”的声响中,咖啡机重新启动。
“好了。”孟瑾收回手。
上报了几次都没见老板派人来修。
但这种老古董拍它几下就又能工作一段时间。
张姐对孟瑾回之一个感谢的笑容。
孟瑾看了女人一眼,问出从早上见面就想提的问题:“张姐,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没睡好吗?”
不仅是她,上午的会议室里好几个人都是这样。
不过张姐除了脸色发白了些,这眼下还有一大团黑眼圈,黑得跟熊猫眼似的。
当然,这句话孟瑾没有说。
张姐接着咖啡,闻言摸着脸叹了口气:“可能是加班加的,孩子生病了缺钱,得多加班才有钱。”
孟瑾了然地点头,关于张姐缺钱的传闻,她也有所耳闻。
张姐是她们所在的部门中最卷的程序员,上有老下有小,最近孩子还生了一场大病,到这种程度了都不敢请假去看孩子,就怕因为请一次假,这段时间加班的努力成果都化成一滩水。
私底下,同事们可怜张姐作为一个单亲妈妈含辛茹苦,准备筹划一笔钱,打算秘密捐给张姐。
孟瑾不知道该如何回,只能干巴巴一句:“辛苦了。”
接了半杯温水,润了润喉咙,孟瑾绞尽脑汁终于想到几句贴心的话,刚要开口,耳边却听到哗啦啦流在地面上的水声。
头偏过去,孟瑾看到那杯纯白的杯子早就接满了咖啡,但杯子的主人并没有发现这一点,任由滚烫的液体沿着把手淌在手背上,几个呼吸间就将皮肉烫得发红,甚至还有更严重的趋势。
反观张姐,一脸木然,眼珠子直视着前方,活似被抽掉灵魂的机器,毫无一点被烫到的活人反应。
“张姐!”孟瑾哎呀了一声,迅速关掉正源源不断输送咖啡液的机器,“你的手!”
她的叫声终于叫醒出神的张姐。张姐反应过来,往水槽里倒掉多余的咖啡液,放下杯子打开冷水冲刷被烫红的部位。
孟瑾找来医药箱,看着她的伤口蹙眉,语无伦次道:“张姐,你这是怎么了,咖啡这么烫都没注意到吗?你这样子……实在不行你还是休息吧。这烫伤还是得去看看医生。”
一句医生不知道哪里刺激到张姐,被孟瑾埋怨了几句的张姐突然开口打断:
“没事。”
她甚至抽回正在碘伏消毒的手。
“这点伤不碍事。”
这还不碍事?换她被烫着能跳好几个华尔兹。
嚷嚷着收费了不能敲代码,一定要领导同意她休病假才罢休。
孟瑾觉得张姐这样子放修仙小说里绝对是走火入魔的征兆。
本文世界观架空,丧尸和丧怪都有私设。
丧怪灵感来源于《甜蜜家园》。
普通人丧尸背景求生的粮太少了,所以自割腿肉,也是第一次写,可能有不足,节奏可能比较慢,还请海涵。
鞠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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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暴风雨前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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