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隆点头,“好,既然这样,小刘,小叶,你们先负责保护祁小姐的安全,老曹,你把小张逮回来抓嫌疑人,都什么点了还不回信息。”
接着,他又对小王道:“联系小江,让他赶紧回来。”
霍隆看了祁荔一眼,“回来整理苍嘉路117号夫妻失踪案资料。”
听到这个地点,祁荔抬起眼,与他的视线对上。
离开MMCIT,钱雁雁开着车过来接人,叶知竹跟刘子平跟着上了车。
“警官好啊。”钱雁雁笑着给他们打了招呼,“反正荔荔现在也不想回家,不如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吧?”
“啊?”
小刘哪在办案时见过这么热情的人,不知所措地看向叶知竹。
叶知竹看了身旁的祁荔一眼,祁荔没作声,似乎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于是她点头道:“我们没什么问题,看祁小姐的意愿,只要不麻烦你们就行。”
“没事,应该的。”钱雁雁满意地转过头。
曹瑾跟着前方的黑色轿车,给张肆玉打了个电话。
“你这大周末的关机这么久,执行任务还是躲领导啊?”曹瑾打趣道。
“都不是,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在考试。”
张肆玉把笔扔进背包里,“有什么新任务吗,我马上过去。”
这不问因果的自觉态度倒是有点出乎曹瑾的意料,他把案件内容简单陈述了一遍,告诉张肆玉祁荔小区的位置,嘱咐她道:“注意不要打草惊蛇,嫌疑人很有可能就在附近。”
“打草惊蛇?老曹,当事人都来报案了那变态还能不知道吗?我看小叶那边比较危险。”张肆玉翻出栏杆,“要不我去她那边吧。”
“小张,我必须要提醒你啊,你现在还是新人,自作主张得有个度,霍队安排了任务,我们首先要把自己的事情完成了。”曹瑾虽然个头壮,但其实还算好说话的,要是落到其他人身上,张肆玉该被臭骂一顿了。
“哦,行吧。”张肆玉倒也不执着,“那要是我发现有可疑人物,需要动手吗?”
“发现了当然要抓住,只要不误伤无辜就行。”
“好嘞。”
霍隆圈出一张照片,那是一辆从河中打捞起来的轿车。
“据祁刚邻居所说,报案前一天,祁刚当时正是驾驶这辆车离开家,而这也是他们最后一次见到他。”
“离家出走。”小王给出一种可能。
“而祁刚的妻子杨红,早在一周以前就不见踪影,但是由于杨红失业在家,三头两头的除了买菜也不怎么出门,邻居也并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先离家出走。”小王又给出一番废话。
“照这种情况,就算存在杀人案件,也是杨红被害的可能性更高。”江林时简单评价。
“问题就在这里,这个祁荔的报案很有意思,在已知母亲不知所踪数日,而父亲只是一夜未归的情况下,她毅然决然选择了报案,并且,报案的理由也并非是我们用一般逻辑能想到的可能,而是截然相反,她认为,是母亲杀害了父亲。”
“她编的,凶杀案比失踪案更能引起警方注意。”小王推测。
“报警前也可能发生了什么,让她做出这样的论断。”江林时看着面前的资料,“据邻居所说,祁刚夫妇感情一直很好,杨红失业以后心理状态一直不是很好,也是祁刚无微不至地在照料,同时还要照顾女儿,承担女儿的医疗费,但是邻居从来没有听到他抱怨过。”
“看起来是相亲相爱一家人。”霍隆总结道。
“杨红失踪一周,为什么没有接到报警?”小王疑问道,“祁刚给杨红订了去卡麦的飞机票,就算是误以为妻子还在旅游,也不可能这么多天都不过问一句吧?”
“这个问题杨红的朋友已经解释了。”霍隆将赖芳芳的照片贴在白板上,“在上飞机之前,杨红告诉朋友自己有点事要处理,并没有按计划登上去卡麦岛的飞机,赖芳芳以为她是家里有要紧事,直到接到祁刚电话,才知道杨红根本就没回家。”
“如果是杨红有意为之,那祁刚确实不可能想到妻子根本没去旅游,通信记录上也显示清楚了,案发前三天杨红还用手机向祁刚拨出过电话,之后就再也没有记录了。”
小王继续道:“而在案发前一天,祁刚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接到电话后没多久就选择出门,这与邻居提供的出门时间恰好在一个时间段,也就是说,是这个陌生电话让他离开家的,这个陌生电话很有可能与失踪的杨红相关。”
霍隆皱眉思忖道,“警方搜寻两人踪迹多日无果,还是半个多月以后,从一片湖里打捞出这辆汽车,在车上检测出祁刚夫妇的血迹,才敲定这起案件情节较普通失踪案更为严重。”
江林时拿起车上血迹的照片,车上血液痕迹的位置也很有意思,在驾驶位跟副驾驶上,两个座位上都混杂着两人的血迹,无法辨别谁坐在哪个座位上。
“所以这两个人究竟遭遇了什么?”
小王的视线不停在打捞现场的图像上穿梭,“车辆上没有第三个人的痕迹,当然,也不排除存在第三人第四人的可能,由于沉底半月,车子里面的痕迹估计也消失了不少,不过血液痕迹仍然清晰可见。”
“出血量巨大,却因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无法断定两人是否遇害。”江林时把照片扔回桌上,“证物还在吗?”
20年前警方挖穿了从落水点延伸出的那几条道路,也没找到更多的证据,房屋内也并无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这辆沾有血迹的车辆,是他们目前掌握的唯一证据了。
“血液痕迹样本可能还有,车辆还在不在得跑一趟物证保管中心,等会小江你跟我去一趟。”霍隆道。
“除了这些以外,从祁荔身上得到的信息少得可怜啊。”
小王想起那个女人苍白的脸,“她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吗?”
“我知道得很少。”祁荔垂下眼帘,两手交叠放在餐桌上。
“那天,爸爸只是像往常一样嘱咐我乖乖待在家里,然后便匆匆出门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只知道他走了以后再也没有回来过。”
“我从小就一直生病,有时候恍恍惚惚的,离开学校以后,每天见得最多的就是房间的天花板。”
“所以是因为身体原因,你才很少出门。”叶知竹道。
“不是很少,我不出门。”祁荔说道,“我甚至连自己的房间都不想离开,所以有时候他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什么人来过家里,我都不清楚。”
这就是在告诉她自己身上没什么线索了,叶知竹了然道:
“也就是说,你选择直接报案,最主要的原因是自己无法离开家门,那报案的内容,是不是也是你无奈之下才想到的?”
祁荔沉默了。
这个问题,很多年前就有不少人问过她,她沉默,不是因为不想回答,而是不能回答。
“警官。”祁荔望着面前的餐盘,有些出神地说道:
“凭空编造一个谎言,需要多久的时间?”
叶知竹一愣,她没有说过谎,不过她明白祁荔现在需要的并不是这个答案。
“编造一个谎言,有长有短吧,可能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也可能需要很久。”
祁荔抬眼,望向她。
“那维持一个谎言,又需要多久的时间。”
叶知竹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思索道,“维持谎言可比编造谎言难多了。”
她想继续说,看到祁荔欲言又止的神情,又收回了要说的话。
“过去的都过去了,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希望你们能顺利找出凶手。”
祁荔说道:“不管是威胁我的凶手,还是我的母亲。”
“调查局办案。”张肆玉在店员突然怀疑的神情中又给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证件,“你们这平时生意怎么样?”
店员不明所以,“生意还算可以吧,毕竟这里地段还挺不错的。”
“那往来客流量很大咯。”
张肆玉歪头看了一眼货架上的商品,“你在这里工作多久了?”
“大概有两年了。”
“这么久啊,那平时住在这附近的顾客,你是不是都认识?”张肆玉问道。
店员的眼神有些懵,“经常来的还是挺眼熟的。”
“那你见过她吗?”张肆玉举起手机,将祁荔的照片显示给对面。
“有……有点印象?”店员不确定地说道,“好像见过,又好像没见过。”
张肆玉笑了起来,“那最近你有没有见过什么可疑人物?或者,你有没有听说过这附近出了什么跟踪狂之类的事情?”
店员挠挠头,“没有吧,我们这一带治安还挺好的。”
张肆玉还要问话,她身后响起一个男生的声音。
“同学,不结账麻烦让一下,我还要结账。”
张肆玉头也没回,直接向右跨了一步,“你上夜班的同事呢?他们有没有提到过类似的可疑人物?就那种……”
她看了一眼叶知竹的消息,“外表并不突出,给人的感觉阴恻恻的,看起来就像个怪人一样,无业游民,属于那种一踏进店里就会让你们产生警惕的对象。”
店员还没说话,一旁拧瓶盖的小哥突然开口道:“有啊,我们学校最近就在抓一个死变态,一到晚上就老是跑到女生宿舍周围晃荡,有天据说还顺着水管爬到人家宿舍里面去了,幸好有个女生听到动静把室友都叫醒了,不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后来呢?”
小哥喝了一口汽水,“没后来,发现以后让这货给跑了,到现在我们班女生都还在害怕这人又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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