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切,弱鸡

“怎么能这么说呢,凭我师妹的实力,这可是一件不会亏本的买卖呀,是不是呀师妹”

谢穆怀贱兮兮地凑到商寒烟挑衅人家,真是自己给自己找揍受,如他所愿商寒烟直接给他后脑勺来一巴掌,谢穆怀顿时感觉脑瓜子嗡嗡作响,疯狂揉头

“真让人伤心啊师妹,你连一个素未平生的对手都能温柔地传音提醒,却连个声响都不愿意给师兄,真是孩子大了,我这个师兄留不住了,呜呜呜”

说罢,还装模作样地拿帕子擦拭不存在的眼泪

恶心

谢穆怀的脑海中传出一道传音,不同于出现在凤天疏脑海中不分性别的声音,这道传音是带着些许慵懒和不耐烦的女声

旁人不清楚可谢穆怀知道,这是师妹的声音没处理,直接应付自己才会如此,但一想到自己在师妹心中是不用掩饰隐藏的人这件事,就让他忍不住翘了嘴

还有别老用双子共感偷窥我,在敢有下次牙都给你掰了

脑海中响起了商寒烟略带可爱的威胁,谢穆怀笑嘻嘻地用了同样的传音回她,说自己知道了,下次还敢略略略——

气的商寒烟提剑就要捅死他,吓得谢穆怀慌忙逃跑,偏偏商寒烟这个剑修身体素质太好了,谢穆怀这个法修用尽全力还是甩不掉她,身后的商寒烟剑虽然未出鞘,可每一次挥剑都带着极具威力剑气,光是看都要给人吓尿了,给谢穆怀急得一边跑一边喊:

“长兄如父,师妹你这是弑父啊”

“诶诶诶,我说笑的,别打了别打了”

“师妹,你别这么凶嘛,师兄肯定会尊重你的想法的,别打了”

“师妹!刀下留人啊,我真的要被你打死了”

“不是师妹,你连跟对手打都没这么卖力吧,至于吗,你真想要我死啊”

“反正你也能躲得掉”

商寒烟不顾谢穆怀苦苦哀求,强行拉着对方来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对决赛,虽然只有商寒烟单打和谢穆怀疯狂防御就是了

等到谢穆怀终于筋疲力尽跑都跑不动了,被石头绊倒直接撅着屁股跪瘫在地,挥挥衣袖说:

“不行了,我跑不动了,歇会儿,歇会儿吧”

在商寒烟视线望过去,就见谢穆怀双腿发软地爬跪在地上用双手做支撑,谢穆怀身上月白色的衣摆沿着腰椎落下,完整地包裹着臀部,布料中隐约约透露出谢穆怀圆润翘挺的屁股

商寒烟终究还是心善,怕谢穆怀这么跪着太费膝盖,直接一脚踹在谢穆怀圆润饱满的屁股上,贴心地让他四肢着地趴在地上

软嫩的触感让商寒烟不禁挑眉,强忍着才收起踩谢穆怀屁股的冲动

脚感真不错啊,这家伙果然被养的很好

然后装模作样地在谢穆怀附近也躺下,两人就这样随意的躺在地上,静静地看着眼前的残红落日,耳旁时不时传来窸窸窣窣的秋风声,和环山而绕的流水声,空气中都透露出一种淡淡的清新感,商寒烟每每回想起那时的感觉都会说

自由

如此清静怡然的感觉,让商寒烟不知怎的闭上双眼伸展四肢,来感受这一切

片刻后商寒烟能感觉到,身旁的谢穆怀,正在来来回回的的摇晃自己的手臂,时不时就碰到自己就算了,还在那里神神叨叨的吵个不停

烦的商寒烟在他胳膊再一次碰过来时,直接就抓住不让他动了,看谢穆怀停住了也就试探性地将手收回去了,结果不出意料,刚放开谢穆怀就又晃上了

商寒烟:? 什么毛病这是

这回商寒烟直接抓着谢穆怀手不放了,谢穆怀试探性的晃了晃发现挣脱不开也就这么任由商寒抓着了,两个人就这么以一种奇特的牵手方式静静地躺着,不知不觉就这么睡着了

等在醒来时已经天黑了,四周的环境都因为日落变得漆黑一片,商寒烟有件不为人知的小秘密,那就是怕黑,每每看到这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她都怕的要死

寂静的黑夜是最危险的存在,数不清的魔物妖兽、看不见的陷阱、无法识别的环境、不知何时就会受伤,在黑夜里能要她命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多到她都数不过来究竟几次在黑夜里受伤了

可那又如何?自己在害怕又能怎样?该面对的一切不还是一样要面对?就算自己说出来又有谁能来拯救自己帮助自己?

异样的负面情绪无法克制的疯涨,尤其在看到谢穆怀与自己截然不同的人生经历,变的格外高涨

依稀记得那时正处寒冬,她穿着四季如一的单薄练功服,衣服被各种伤痕划的破破烂烂,刚从秘境侥幸逃生,却看见与自己截然不同的谢穆怀

他身着银白色貂裘外衣,头戴鹅黄色的防风抹额,脖子上缠着同色的厚实围巾,手上带着一看就暖融融的兔毛手套,在庭院饶有兴致的堆着雪人,正在用着自己连吃都舍不得的胡萝卜给雪人插鼻子,看见她还笑嘻嘻地向她招手

强大的冲击让她直接呆愣在原地,感觉全身血液倒流让她眼前一黑,原先树立的观念都被震碎,种种恶念不断地涌上脑海

年仅十一的商寒烟顿时脑中充斥种种怨念

凭什么!凭什么!究竟凭什么!她就要经历这一切,为什么偏偏是她?为什么偏偏是她?明明都是那家伙的弟子,遭受一切的却只有自己?

为什么只有自己要日复一日的下秘境?无论前一天受多重的伤也不能歇息;为什么只有自己要每日到那家伙那里练剑?只要动作不标准,就要被携带灵力的藤条抽的浑身疤痕;为什么只有自己被丢在荒无人烟的仙峰自生自灭?连饿极了想要填饱肚子都只能去靠别人施舍;为什么同样都是弟子,只有自己被束缚要求不准说话露面?甚至自己连过冬都要硬挺着度过

这一桩桩一件件,商寒烟本不放在心上,她以为当弟子就该如此,才能修成大道才有资格飞升成仙,只有这样自己才能有资格与天道抗衡

从那之后她不知道为什么老是会不受控制地窥探谢穆怀的生活

她才终于明白原来不是一定要冒着生命危险去下秘境,不是一定要天天都练剑修行,不是一定要一招一式都特别标准,不是犯错就一定会被藤条抽的,也不会被要求面具覆面不与人交流的,甚至如果不是跟着谢穆怀,她都不知道原来宗门是有食堂给专门未辟谷的弟子们

至始至终被那么对待的只有她而已

心头郁闷的情绪让她下意识握紧双拳,仿佛这样就能牢牢抓住自己的命运,可紧握双拳换来的却是身旁突然一声惨叫,吓的商寒烟连忙松手,这才想起自己一直抓着谢穆怀的手

剧烈的疼痛让谢穆怀疯狂揉着自己的手,龇牙咧嘴的说:

“不是,师妹你不是已经不生气了嘛,怎么还这么用力掐我啊,你下次要是还生气想打人,能不能提前说一声,不要趁我不备偷袭啊,手都要被你干碎了,我一个法修我以后还要靠手吃饭呢”

谢穆怀一边揉手一边悄咪咪的偷看商寒烟,看她一直愣神半天不回应,用另一只尚还完好的右手在她眼前挥了挥,看商寒烟似乎情绪不太对关心的问: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做噩梦了吗?醒来你的情绪就一直不太对”

关心的话语不知道为什么让商寒烟突然想起了以前

那时自己几乎每次在秘境中碰到黑夜,都会比平时伤的更严重一些,彼时她正喜欢通过话本子来了解她不熟知的世界,看着书中总能在危机时刻出现的英雄,让她也常常产生幻想,有个人来解决自己的苦难

可惜天降英雄救人于水火只存在话本中,现实只有自己能救自己,那些苦难与挫折,在怕在累,还是要去接受,能改变一切的只有一个人——商寒烟

可就算如此想,商寒烟的内心还是总会生出些不该有的期待,如果有能帮助她的人出现,哪怕只是伸手扶自己一把,这种恩情她也会永远记得的

或许是自己的愿望太过虔诚,真的有次出现了

记得那次是自己下秘境一年中,伤的最严重的一次,身上数不清的血痕,即便身着最不显色的黑衣,都能看清身上大片大片的血迹,衣摆都在不停的趟着小细流的血流

尚处不谙世事年纪的她,就这么杵着岩竹剑拖着孱弱的身体,一步一个血痕,颤颤巍巍的爬出秘境,爬出秘境的那刻才支撑不住,彻底体力不支瘫倒在地,可惜迎接她的不是温柔的阳光,而是携带着暴雨的黑夜

她就这么爬在地上,任由暴雨冲刷她的伤痕,明明是那么可怜啊,被天道抛弃的人连站在阳光下都不被容许,只能被雨水席卷,商寒烟爬在地上感觉似乎有雨水从眼眶滑落

这刻起她终于选择了接受,那无论怎么努力都不会改变的————命运

正当商寒烟努力支撑四肢想看自己能不能爬回住所时,她听到了远方传来了声音,有些雨水灌进耳中让商寒烟听不清声响,她挣扎着想要爬向声响处,那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终于,商寒烟听清那声音喊的是什么了

是连续几乎不间断呼喊的师妹二字

原本一直打在脸上的雨水消失了,商寒烟向上望去,是谢穆怀为自己打的伞,谢穆怀着急忙慌的蹲下身,为商寒烟手忙脚乱的处理伤口,可全程却将伞完完全全照在商寒烟身上,不让她被浇着一点,然后将她从地上扶起来,什么也不顾的背着全身湿透脏兮兮的她回梅峰

看着背着自己回峰门每一步都走的有些吃力的谢穆怀,她终于忍不住笑出来声,空旷的四周回荡着她的清脆的笑声

谢穆怀不明所以的问她在笑什么,商寒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可她就是很想笑,她故意用些力气勒着谢穆怀的脖子将全身重量在往下压他,心口不一地说:

“你管”

商寒烟想她大概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个夜晚,明明是自己曾深刻厌恶嫉妒的人,却硬是用缚鸡之力,把自己从峰底一步一个脚印的背了上去

从那天起,又或许是看见谢穆怀撑伞向自己迎面跑来的那刻,她就真正的把他放在眼中,谢穆怀在她的心中成为了真正的师兄

“切,弱鸡”

商寒烟收回了思绪,蛮不在乎的回应谢穆怀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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