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在河边追鸽子,裙角飞扬,擦过了徐屏。
世界定格,一切落下帷幕,徐屏就在这里醒了过来。
窗外的天已经半黑了,夕阳完全沉了下去,只留一圈不太亮的光束在云后,也快消散了。
周边寂静,佣工听见了里面的声音,进来说,虞珍珠之前过来辞别,看他睡着了,没有吵醒他,自己回了家。
徐屏要了水来喝,水流进入喉咙里,喉结轻轻滚动。
他头有一点点疼。
他竟然梦见以前的画面,可能脑子里的伤也在痊愈?
徐屏拿了座机,拨通短号,叫医生过来。
等待时,徐屏静坐着。
他想,陈章华在他十几岁时离开徐家,错过他的成长期,那次他在国外相遇,陈章华没有认出他,一是因为他长开了,二是因为没想到。
陈章华去到谁也不认识她的异国,摆脱婚姻、摆脱两个家庭层叠在她背上的秩序,那是她的理想国,充满自由和浪漫,破败国度里被抛弃的孩子当然不应当出现,因为二者理应是完全隔离的两个世界才对。
徐屏看过资料,里面说,自己每年去看妹妹,但平心而论,一对从未实际相处过几天的兄妹,不应当有这么深的情感。
他究竟看谁,不言而喻。
徐屏深深吸进一口气,又呼出去,胸膛起伏。
他把玻璃杯放下来,佣工见势,轻手轻脚的进来端,近到桌前,却“咦”了一声,笑:“好可爱。”
徐屏一扫。
佣工指着,他的画作右上角,一只墨水猫爪子——想来是虞珍珠绑架了猫搞的小恶作剧。
徐屏向后仰靠在椅子上,捏了捏眉心,紧绷的神经难得松懈下来。
空气中花香隐隐,猫蹲在窗上,舔着爪子,懒洋洋的。
“找人裱起来吧,”他说。
“好,”佣工熟练的去收画,问他,“要起个名字吗?”
画上,花园开满蓝色月季,有些盛放,有些还是花苞,层层叠叠的压在一起,年轻女孩蹲在地上,手和猫爪爪叠在一起,猫瞳仁圆圆的望着她,她笑眯眯,侧脸一个小小梨涡,发丝垂落,在风中飞舞。
“初夏。”
这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初夏。
***
晚上,医生过来了,领徐屏检查一番,说他脑子里的血肿在自行消散,不过当时车祸时,部分神经受损,也说不好记忆能恢复成什么样子。
徐屏点头应好。
他对自己的记忆没有刚开始那么上心,实际上,他已经找回了那种种让自己比较舒服的掌控状态,对周遭环境也算适应,记忆倒是可有可无。
不恢复也不影响。
恢复的话,会方便一些。
比如,下次虞珍珠再乱嚷嚷,他可以从认识第一天起帮她回忆回忆。
有人敲响书房门,令徐屏思绪中断,他抬起头来,见到行色匆匆的易凭舟。
“急什么?”
易凭舟用两根手指夹了一个公文包,公文包已经旧了,边缘掉皮,拉链是乌克兰风。和易大律师浑身上下精致到头发丝的风格毫不相干。
他啪的一声将公文包放到桌上。
徐屏半挑眉,视线追着他拉开拉链,取出几张旧报纸,将报纸平铺在桌上。
报纸已经发黄发旧,那黑白图片中,有一个戴黑色眼镜、刻板严谨的中年女人坐在桌后接受采访。那是A大当时的教务主任,她正对媒体辟谣,说对其所说的问题闻所未闻,希望媒体朋友不要轻信谣言,博取公众眼球。
“你让我找的,十三年前A大图书馆坠楼案,”易凭舟神情严肃,眼眸锋利,“你知道他们要保护的是谁吗。”
徐屏听得皱眉:“保护?”
“保护无罪证据所指向的那个男性嫌犯,”易凭舟说,“而且,你猜那是谁。”
他说出三个字,令徐屏神色巨变,从桌后腾的站了起来。
徐屏脸颊肌肉紧绷到了极致:“不可能。”
易凭舟扯了扯半边唇,表情森冷:“是啊,绝对不可能。所以,这傻逼,还真他妈让咱们哥俩给碰着了。”
书房中的温度好似在一瞬间冷了下来,昏黄灯光,窗户半开,风将报纸卷起,飘落在地。
另一张报纸露了出来,黑白版块上,一对中年夫妇满脸沧桑,抱着一个很小的女孩子,手举白色伸冤牌,跪在偌大的操场之中。
教学楼里,一个个脑袋探出来,神情模糊。
被夫妇抱在怀里的女孩睡着了,她脸颊鼓鼓,五官还未长开,但已能见得出日后的模样。
那是小小的虞珍珠。
第一卷,初夏,完。
向大家推荐我的下一本,我已经脑补了一遍,好萌好萌好萌。
《老板救我!》
冯又又是个AI公司的技术大牛,天然呆,不擅交际。
去年起,有几个男人因各种巧合遇见她、追求她。
经她了解,这几人其实都是周佳佳的陈年舔狗。
周佳佳是她妹妹,父母离异后跟了妈妈,姐妹二人相貌七成像。
所以,这是经典替身文学。
她不要理他们。
冯又又极度社恐,自己的聊天软件都交给AI管理,她没注意到,AI和这几个男人聊了起来。
注意到时,她的银行卡已经在按月收百万替身费了。
冯又又很怕被告,支支吾吾的把这事告诉了公司老板,让对方救命。
老板贺不疑,叛逆富二代,离家出走,只为白手起家证明自己。
全公司只有贺不疑知道她社恐,还对她照顾有加,肯定给她出主意。
听毕,贺不疑果然一口答应帮她。
当夜,贺少三年来第一次踏进贺家的大门。
贺家正办宴会,名流齐聚,觥筹交错。
贺少一笑,说正好,人齐了。
他把陈、周、王三家的儿子拎在一起,揍了几遍,在对方愤怒、愕然、迷茫的眼神中,冷冷的说:管住这双爪子,撩闲不要撩到我的人身上。
他的人?几人发问。
贺不疑说:冯又又,你们当替身,老子当女神供着的。
事情传到冯又又耳朵里,已经演变成贺不疑当众示爱了。
她纠结再三,鼓起勇气对贺不疑说:你是我遇到过最好的老板,也、也是最正常的男的,可以、可以试一下恋爱。
贺不疑沉默。
贺不疑在晚宴的意思,其实是,拿她当技术女神。
但他若说出口,这个小社恐从下一秒起就会消失。
所以斟酌再三,他说:行,试试就试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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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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