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修司接过助理递过来的斗篷,逐步逼近角落里的男人。
陈煜宁颤抖双唇,背靠墙壁他却感受不到一点寒凉,“哥哥,我没有,我被人打晕,醒来就发现跟嫂嫂躺在一张床上。”
傅修司弯着身子,伸手抬起陈煜宁的下巴,眸子里弥漫出心疼,“煜宁,乖,我们以前是怎么约定的?”
他温柔地将灰白色斗篷披在陈煜宁的肩上,又猝然伸手拂去落在他眼前的一缕头发,指骨饶有节奏摩擦起眼前人的侧脸。
熟悉的感觉侵袭陈煜宁的全身,无穷尽的寒意蔓延在他的喉头。
“哥哥,我真的没有,你相信我。”
男人的声音里满是颤抖,但这似乎并不能成为傅修司放过陈煜宁的理由。
“既然这样,那我相信你,煜宁,答应我,以后离你嫂子远一点。”
傅修司合上眼,攥紧的拳头逐渐松开,就在刚才,他做出了一个十分重要的决定。
有了披风的暖和,陈煜宁的气息平稳不少,当他抬头看向傅修司时,原本升起的光亮消失不见。
傅修司一把将不住颤抖的弟弟搂进怀里,熟悉干净的气息萦绕在陈煜宁的鼻间,“我给你安排了个小手术,只要你做了,哥哥就会一直保护你。”
似乎又回到了小时候,陈煜宁每次受了欺负总会扑进他怀里,就跟简宁一样。
“乖,煜宁。”这是陈煜宁失去知觉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我只给你们一个小时,要是手术失败,你们都活不了。”
傅修司看向角落里的保镖,眼底的凉薄分外绵长。
两位保镖对视一眼,如机械般扶起保镖扶起昏睡过去的陈煜宁,在默契的点头示意后,他们一齐注视着傅修司离去的身影,陷入沉思。
男人修长的背影逐渐淹没进黑暗里,肩后的鹿皮外套淌落在地,划出一道平整的痕迹。
广袤无垠的黑暗笼罩着陈煜宁,在意识全无的时间里,他的脑海里不断重复私生子三个字。
虽说家里称他二少爷,但他与傅修司的差距并非朝夕可追。
偌大的手术室里,主治医生和四位护士面面相觑,一旁拿着酒精棉的护士双手不住颤抖,哆嗦着唇角企图掩饰心底的慌乱。
手术室气温破天荒开到了20°,但这并非她胆颤惊慌的原因。
真正的由头,而是躺在病床上男人的身份——天启市第一家族的二少爷,陈煜宁。
他们要做的手术,跟以往大相径庭。
“王医生,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
护士手里的酒精猝然落地,突如其来的动静吸引了其余人的视线。
其余三人继续保持沉默,他们都下意识选择忽略手术室里的变化。
良久,护士的心理防线被房间里厚重的死寂击破,她大叫一声,冲出了手术室。
手术室里只剩下主治医生和另外两位护士,她们不约而同瞥了主治医生一眼,再次陷入缄默中。
他们都很清楚,自己即将做的这场手术,很不人道,甚至丧尽天良。
跑出手术室的小护士头一次感到如释重负,只是她的欣喜似乎来早了那么一点。
医院的走廊她走过无数次,只是这次,却异常漫长。
直到她撞上了一面人墙,抬眼一看是两位肩宽背厚的保镖,这两个人她认识,是天启市第一家族的总裁——傅修司的私人助理。
他们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不难想到,是为了躺在手术室里的陈煜宁。
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今天医院里,一个人都没有。
“少爷有令,任何人都不能离开医院。”
两位保镖伸手挡在护士跟前,抬眼不见头的身高压迫意味十足,不留一丝空隙。
“可是,我家里还有外婆等着我回去。”
护士一脸委屈看向两位保镖,她的外婆最近接连几日都经常被噩梦吓醒,都是她在旁照顾。
眼见面前的两人并没有所反应,她试探着又问了一嘴:“你们放心,今天的事我绝不会说出去,可以让我离开吗?”
两位保镖十分默契地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女护士朝着二人身后的大门走去,手心被汗液浸湿,她决定,只要到家,立马辞职。
“嘭!”刺耳的枪声传进手术室,给沉默的三人吓得浑身一抖。
“手术吧。”王大夫拿起手术刀,颤抖着双手解开陈煜宁的裤子。
护士倒在血泊里,晦暗的夜色和灯光将她藏进密不透风的黑暗中。
她手上系着一根红色的平安结,那是她奶奶送给她的护身符。
只差一点,她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血迹蔓延上平安结,显得愈发喜庆。
“外婆,对不起。”护士嘴里一阵呜咽,今天是她在这所医院实习期满的日子,好可惜。
傅修司披着黑色的鹿皮斗篷从黑暗里踩着皮鞋逐步走到护士跟前,斗篷淌在地上划出一道优雅的弧度。
男人的脸隐藏在雾气弥漫的深夜里,不见起伏。
“大少爷,她”两位保镖低着头,但手中的枪支却依旧对准着浸染在血液里的尸体。
“今天晚上,所有人都不能出去。”傅修司视若无睹跨过护士的身体,留下一阵清淡绵延的薄荷香。
两位保镖目送着傅修司逐渐远去的身影,他们对自家老板有着一种近乎变态的迷恋。
这是一种出于本能的原始**,这种诡异的情感驱使他们行使傅修司的任何命令。
片刻的迟疑过后,血泊中的护士动了动手指。
“嘭!嘭!”两声枪响打破静谧。
医院再度回归寂静。
另一边,手术室里,主治医生拿起闪烁银光的手术刀,对准病床上毫无意识的陈煜宁。
“动手吧!要是慢了,傅修司先生会生气的。”
【澄海别墅】是夜。
夜色微醺,华灯初上,简宁捂住自己的肚子艰难瘫倒在地。
窗外绚烂的烟火混合在厚重的夜色里,撞出零散的火光来。
简宁满脸痛苦在地板上翻来覆去,身下血液不断流出,她感觉到肚子里的生命在逐渐流失。
两分钟前,简宁好不容易撑住扶手却被孙若云从身后猛地推倒在地。
“简老师,傅修司可不会喜欢连自己孩子都保不住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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